“對了,你怎么會到韓氏大廈去?”
二人在一家咖啡廳坐下,倪嘉恬檢查著自己身上傷口問道。
“還說呢,我到報社去找你,你們主編說你應(yīng)該在韓氏大廈,然后我就就過來了。幸好我來的及時,不然的話你就該被人家給打殘了。”余嵐沒好氣地說道,她這個閨蜜,從來就沒讓她省心過。
“下手可真夠狠的,都摔破皮了,還好沒有傷到骨頭?!蹦呒翁裣蛑鄭贡г?,結(jié)果卻成了自言自語。
“余嵐,余嵐?!蹦呒翁裼檬衷谟鄭寡矍盎瘟嘶?,這才把她的注意力給拉回來,“想什么呢,這么入神?!?p> “沒,沒什么啊。”倪嘉恬剛剛和韓衍憲發(fā)生過沖突,她才不會說她是對韓衍憲一見鐘情了呢,會被倪嘉恬給罵死的。
“恬恬,工作嘛,哪有不遇到麻煩的,你也別太生氣了,慢慢就會過去的。”余嵐假裝安慰道,實(shí)際上不過是為了把話題扯到韓衍憲身上去。
倪嘉恬聞言愣愣地看著余嵐,“我說余嵐,今兒太陽打西邊出來了,你居然會安慰人了?”
“你看你這說的是哪的話,我們是好朋友嘛,我安慰你是應(yīng)該的?。 庇鄭剐宰踊鸨?,能在倪嘉恬損過她之后還說出這種話。更是不可思議。
倪嘉恬只是覺得她不正常,自顧自地喝咖啡,懶得理會。
“恬恬,那個……韓衍憲,他是個什么樣的人???”說罷又怕倪嘉恬起疑心,加了一句,“都能把你這么厲害的人給氣成這個樣子?!?p> “他啊,我只和他見過兩次面,是什么樣的人我不太清楚,但是,我現(xiàn)在對他的印象很不好。”
余嵐見從她這也問不出什么,白了她一眼。你對他印象好不好無所謂,反正我對他印象好就夠了。
低頭攪著咖啡,眼底是藏不住的春光四溢。
過了一會,倪嘉恬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機(jī)開始胡亂地吧啦著。
“你干嘛呢,恬恬?”
“找老鄭,他現(xiàn)在在韓氏工作,一定能問出來了什么?!笔虑檫€沒有調(diào)查清楚,她怎么能就這樣善罷甘休。
余嵐聞言眼睛一亮:韓氏員工,也就是說他會特別清楚韓衍憲的情況嘍,這樣的好事,她可絕對不能錯過。
“那你直接把他叫出來吃個飯不就好了,這樣多方便?!庇鄭惯@樣做,相當(dāng)于是占了兩份便宜。
她身上的市井小民氣息,這么多年始終也改不下去。
上大學(xué)那會倪嘉恬可是班級里出了名的土豪,這才是余嵐當(dāng)初靠近她,和她做好朋友的重要原因。
“嗯,對?!蹦呒翁裥宰雍茫瑴芈曊f道。
二人懷揣著各自地心思,約了同一個人出來。
鄭經(jīng)理接到電話時剛剛回到辦公室,又仔細(xì)檢查了一下來來往往的人,小心翼翼地關(guān)了門這才接通。
“老鄭啊,今天真是對不住你,你幫了我,卻還被那個韓衍憲給訓(xùn)了。”電話通了之后倪嘉恬第一時間道歉。
還不等電話這邊的人開口,余嵐就趕忙接話:“對啊對啊,確實(shí)是恬恬對不住你,正想著請你吃飯賠罪呢。”
“這個就不用了吧,都是老同學(xué),幫個忙應(yīng)該的?!?p> 余嵐當(dāng)然不會放過這個機(jī)會,搶過電話便說:“那怎么能行呢,我們就在韓氏大廈對面的咖啡廳里,你一會兒下班趕緊過來啊。”說罷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哎,不對啊,我說你今兒怎么有空管起我的閑事來了?”倪嘉恬似是感覺出余嵐的反常,打趣問道。
“我,我不都說過了嗎,我們是好朋友,你遇到了麻煩事我不管誰管?!庇鄭贡凰龁柕挠行┬奶摚凵耧h忽,掩飾性地喝著咖啡。
太陽漸漸西移,打在倪嘉恬臉上一層暗黃色的光暈,看了一眼手表,想來老鄭也該下班了。
韓氏大廈,頂層總裁辦公室。
方才在韓衍憲身后小聲議論的幾個人和鄭經(jīng)理垂手而立,筆直地站成了一排,笑笑也規(guī)規(guī)矩矩地現(xiàn)在桌旁,眼神復(fù)雜且充滿了同情。
父親的死終究是是韓衍憲無法打開的心結(jié),一想到這些,情緒難免不會受到干涉。
為了不讓旁人看出自己的情緒,韓衍憲背對著那幾個人發(fā)話,頗多了番王者氣概。
“你們幾個,除了鄭經(jīng)理之外,都已經(jīng)被韓氏解雇了,笑笑,你帶他們?nèi)ヘ攧?wù)室,然后把入職簽的勞動合同銷毀了?!?p> 那幾個人一聽立馬急了,韓氏雖說對待員工不太人性,但是薪水還是很可觀的,任誰都不愿意丟了這么個金飯碗。
“韓總,我們知道錯了,求您別解雇我們行嗎,再給我們一次機(jī)會。”一個膽子大的先開了口。
“是啊,我一畢業(yè)就到韓氏來了,現(xiàn)在解雇我,工作就不好找了,我爸還在醫(yī)院里躺著等著我的救命錢呢,您就再給我們一次機(jī)會吧。”
“父親?”韓衍憲冷聲問道。辦公室里的溫度驟然降到了冰點(diǎn),令人瑟瑟發(fā)抖。
那人剛要開口答話,就被笑笑給急急忙忙拉出去了。她知道,如果那個人再多說一句話,韓總就不僅會解雇他們,還會通知市內(nèi)所有公司都不允許招收他們幾個。韓衍憲的脾氣,她太了解了。
“助理,你拉我們干嘛啊,還沒跟總裁說清楚呢!”其中一個人不明所以。
“還有什么可說清楚的,韓總最忌諱的就是父親你還硬往槍口上撞,單單解雇都算是輕的了,你們自己去財務(wù)室領(lǐng)完結(jié)款就趕緊走吧,我還有事就不帶你們?nèi)チ??!毙πD(zhuǎn)身便走,剩下那幾個人獨(dú)自在風(fēng)中凌亂。
“你和倪嘉恬是什么關(guān)系?”韓衍憲這句話問的,乍一聽倒像是多了一番吃醋的意味在里面。
“大學(xué)同學(xué)?!?p> 鄭經(jīng)理生的也是一表人才,若說是能讓韓衍憲吃了醋,也情有可原。
良久,辦公室都如死寂一般地沉靜,韓衍憲臨窗長舒了口氣之后,直接讓他走了。
笑笑回來的時候,只看見一個高大的背影被罩在太陽的余暉里,頗顯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