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酸菜肥腸
“需要我?guī)兔???p> 占小雅回頭一看,是白四郎,自己的便宜相公。
“切豬腸子,做么?”
白四郎沒有遲疑,從占小雅手里拿過菜刀,二話不說開始切腸子,“切成這種大小可以嗎?”
占小雅在洗鍋,聽到他問,抽空看了一眼,“可以?!?p> “全部都切掉嗎?”
“切一半吧!”他們不吃的話,自己一個(gè)人吃兩天都吃不完,煮多了浪費(fèi)。
“好!”
白四郎不再說話,抿著唇,專心致志。
兩人這一問一答,默契十足的樣子,倒真有幾分像相處了多年的夫妻。
只不過個(gè)中人并沒有察覺到罷了。
王氏和白大郎相視一笑,心懷安慰。
“小雅,你知道三郎做什么去了嗎?天快黑了,怎么還不見回來?”王氏分完餅子,還不見白三郎回來,疑惑問道。
“嫌身上臭,還蹲在那洗衣服呢!”倒入大半鍋水,燒開,下姜片。
王氏對白三郎愛干凈的行為早已見怪不怪,嘟囔了聲,“那也該回來了。”
白大郎忙安慰妻子,一邊讓白小六出去找人。占小雅沒再說什么,把切好的豬腸全部倒進(jìn)燒開的鍋里,做最后一步清洗去腥。
想起她回家前最后聽到的那句咬牙切齒的“我跟你沒完”,還有白三郎嘴里的肥膘……占小雅想想都頭大,如果換成是她被別人砸了一口屎(對白三郎來說肥膘就是),她非得跟人拼命不可。
指不定狐貍眼回來會(huì)怎么報(bào)復(fù)她呢!
唉~
手法太準(zhǔn)了也是罪!
但她不后悔,嗯,絕不后悔!
吃完手里的餅子,除了白五郎外,其他人都留在了廚房。
白大郎搶了王氏洗碗的活。
其實(shí)也就一個(gè)裝餅的盆要洗,沒一點(diǎn)油花,沖一沖就行。
白大郎和白二郎買的肉都沒有煮掉,王氏說留著明天熬粥。
白四郎在灶臺另一邊熬湯、吃晚餐餅,順便也給看著旁邊灶膛里的火。
白二郎將小七推到占小雅跟前,占小雅在切酸菜沒留意。白小七后退想躲,被白二郎一瞪,愣是沒敢動(dòng)。手抓著衣服,臉上有些不情愿,還有絲局促。
“四…四嫂,早上的事……”白小七抬頭小心翼翼地看占小雅,很快又低下頭,“對不起!”
不是原當(dāng)事人的占小雅壓根就忘了什么事,感覺到氣氛不對,這才恍然,“哦,那事??!沒什么好對不起的,不關(guān)你的事兒,要怪也是怪我(她)嘴饞?!?p> 占小雅向來用鼻孔看人,哪里這么和氣過,更沒想到她這次不但沒有借機(jī)吵鬧要錢,反而輕拿輕放。
除了王氏,其他人一副見了鬼似的,連白四郎都不禁多打量了她兩眼。
“???啊,哦?!卑仔∑弑咀龊昧税ちR的準(zhǔn)備,但占小雅連白眼都沒給他一個(gè),就這樣過了,有些接收不良。
占小雅忙著把毛好的肥腸撈出鍋,所以沒發(fā)現(xiàn)周圍人的表情,自顧自問王氏:“嫂子,肉放哪了?我熬點(diǎn)豬油!”
蒼蠅再小也是塊肉,雖說先前拒絕了白二郎的肉,但她現(xiàn)在也不是要吃獨(dú)食不是。
“在這呢!”王氏笑臉盈盈的,將肉給她。
和和睦睦的一家子,真好。
熬油,下豬腸、酸菜和姜片爆炒,放水,加鹽,蓋上鍋蓋燉煮至肉腸軟爛。
“嘗嘗?”腸子是白四郎買回來的,占小雅把筷子伸到她嘴邊,讓他嘗第一口。
“四哥,味道如何?”小七迫不及待的問。
聞了這么久的肉香味,可快饞死他了。
“很好!”白四郎輕輕咀嚼著,深邃的眸光落在占小雅臉上,意味不明。
人人避而遠(yuǎn)之的東西,她卻能做成一道美食。
烹煮的手法一般,最重要的是清洗的部分!
沒記錯(cuò)的話,她是抓了兩把草木灰,一碗粗面……
“都嘗嘗吧!”
一天只吃了一碗偷來的雞蛋羹和白粥,中途又吐了,肚子里早就空空如也,招呼完眾人,占小雅給自己盛了滿滿一碗豬腸,坐在桌邊吃。
白小七到底年紀(jì)小,哪里還想得到自己之前對豬腸的嫌棄,從櫥柜里拿了碗,一人分一碗。
“大哥,三哥回來了!”小六扶著吐得虛脫了的白三郎走進(jìn)廚房。
白三郎坐餐桌邊兒,兩只手往桌上一丟,頭砸了上去,氣若游絲道:“你們在吃什么,給我來點(diǎn)?!?p> 不拘什么,能吃就行。
從來沒這樣吐過,再窮也沒這么餓過。
那死女人!
靠他最近的占小雅本著討好他免受報(bào)復(fù)的心思,裝乖扮巧,小心翼翼把屁股挪了過去。把自己吃了一半的酸菜肥腸遞到他眼前,“酸菜肥腸,吃嗎?”
你看我多大方,自己餓的要死不管,先緊著你,讓給你吃。
“占!?。⊙?!”
一聲驚天爆吼平地驚雷,清清楚楚,一字一頓。
你特么還敢跟我提……“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