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黑暗森林(1)
無數(shù)的科學家與哲學家們,在頻繁的辯駁中終于得出了人類與動物之間的區(qū)別是什么。
智慧。
從科學家的角度上來說,人類大腦的進化程度是要比動物高的。而從哲學家們的角度上來講,是因為人類的思維方式,其全面性和多發(fā)性是要比動物強的。
于是便有了那句‘人類其實也是蘆葦,不過是一根有思想的蘆葦’這句名言。
但我認為這是不對的,我不認為人類現(xiàn)在有能力凌駕于動物之上,是因為智慧。
而是為了滿足貪婪的欲望。
想想吧,現(xiàn)在所能乘坐的交通工具,它們在雛形時的整體功能,可遠沒有現(xiàn)在這么優(yōu)良。而促使它們進化的就是因為戰(zhàn)爭。而戰(zhàn)爭的本質和其被引導出現(xiàn)的根源不正是貪婪嗎?
我看這那張布滿傷疤的臉逐漸消散,用耳朵能夠聽到的槍機聲和狼嚎聲逐漸變得嘈雜,心里的不安也愈加濃烈。一系列的反人類的邪惡思想開始如同藤蔓一樣,于我的內心深處逐漸蔓展開來。
“你要殺人...”
這句話有著我音色的話語不停在我的腦海里回蕩,甚至我還真的能夠用耳朵聽到。
“喂!”
槍聲和狼嚎聲不知什么時候停止了,一名身穿亮黃色制服的男人在樹下叫喊著我。
因為我實在是沒有過多的力氣和傷口疼痛的原因,用了蠻久的時間才爬下樹。
那名穿著制服的男子,左右環(huán)顧了一下,似乎在觀察他同伴的位置和行動后,才微欠身子,壓低聲音對我說道:“我只能走到這里了,我已經能夠清晰感覺到大腦和腹胃正在翻江倒海,所以,之后的路,還是只能靠您自己了。”
說完,他一邊四處打量一邊將一把手槍遞給我。
我接過槍后點點頭,便就躡手躡腳的向密林深處走去,在腳踏在落葉上發(fā)出的‘莎莎’聲中,我能聽見他在編造一些理由,拖延他工作同事的搜查進度。
然而就在我走出去蠻遠的距離,心說身邊沒有人就必定會避免,那個滿臉刀疤的‘我’所說的‘要殺人’時,一名和剛才那個信仰者身穿一樣制服的人攔在了我的面前。
他將手里的槍械緩緩放下并收了起來,說道:“我還以為是狼。”說著他向我走近了一些,并用安撫的口氣說道:“沒事了小伙子,狼大部分已經被殺死,剩下的也被驅趕走了,你現(xiàn)在安全了?!?p> 但其實他并不知道我其實正有殺死他的欲望,因為他在孤身一人的情況下當了我找尋謎底的路。
那人走過來,看到了我手中的槍械,神情變得緊張起來,連說話都變的不流暢,結結巴巴道:“已,已經沒事了,把槍,給我吧?!?p> 可看著他這般神情,我突然覺得恐怖,因為我想到我如果不殺死他,就無法繼續(xù)尋找孤墳,而能把他騙走的那名信仰者已經離我有很長的一段距離了,根本通知不到他,所以最后的結果又只能是殺了他,因為我現(xiàn)在根本沒有力氣用什么把他敲暈或者用皮帶把他勒暈的辦法。
所以,我就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禱,希望這名長相精神的小伙子已經結婚,并且媳婦正在大著肚子在醫(yī)院里候產,現(xiàn)在就有一通電話告訴他老婆快要生了,讓他激動不已反復確認,然后我就能趁其不注意飛快的跑走,而逃離刀疤臉‘我’的魔咒。
然而正當我這么想的時候,我看到了這人的背后逐漸浮現(xiàn)出了一張臉,是那張布滿刀疤的‘我’的臉,他咧著嘴,用惡魔正在引誘平凡人跟他做靈魂交易的口吻向我說道:“你應該殺了他。”
我很慌張,慌張急了,甚至害怕,那緊晃腦袋,渾身不斷向后退的感覺,像極了童年時因為成績不好不斷被手拿皮帶的父親被逼到角落時,苦苦哀求時的樣子。
那張布滿刀疤臉的‘我’逐漸從這名年輕男子的背后游向前方,不斷重復著‘殺人’的語句然后貼到了這名男子的臉上。
而那句‘你應該殺人’也終于變成了‘殺了我’。
‘砰!’
槍口,噴射出了轉瞬而逝的炙熱火焰。
我眼睜睜地看著那名男子如同枯死斷根的樹干一樣倒在地上,他的額頭上有一個空洞,不斷有大量的鮮血從其中涌出,好像正在流淌巖漿的活火山。
這不是我第一次殺人,因為有趙子白這個先例,可是趙子白是該死,或者說,他要求死亡,但這個男人不一樣,他是無辜的,死亡,是他必然要接受的命運,卻不是現(xiàn)在要承受的。
他的雙眼沒有閉闔,當我看過去的時候,仿佛覺得在死死地瞪著我,充滿了憤恨和哀怨,想要將我生吞活剝了一般。死不瞑目,想必就是這樣子吧。
‘Hey,Jude~’
披頭士樂隊美妙聲線帶著清揚溫柔從男子身上飄進我的耳朵里。
音樂的聲響還是很大的,可我并沒有因為會有人循聲而來而慌亂,反而動作十分緩慢,且心里十分傷感。
因為我總覺的,這首《Hey Jude》是這個男人為一個人的專屬。
“喂...”我試探性的說了一句話。
“什么時候,回來吃飯?!?p> 電話那頭是一個女人有非常溫柔的語氣問話,充滿了愛意。
我很快就掛斷了電話,手卻是握著手機止不住的顫抖著。
“你是受不了心里的譴責嗎?”男人的臉逐漸變成布滿了刀疤的‘我’的臉,用十分嘲弄的口氣說道:“還是你這只單身的狗,覺得這種甜甜地愛意有些透徹心扉呢?”
“你為什么要讓我殺人?”
我沉著臉,關掉了男人的手機,看著已經黑掉,但仍然能倒映出我臉的屏幕,說道。
那張‘我’的臉變換到手機屏幕上,說道:“你如此感慨的且憤恨的表情,原來是因為在想這個無聊問題?!?p> “回答我?!?p> “因為要解答你的問題啊?!?p> 聽了這話,我想起了昨日的夢境,想起了他為什么會提出要我殺人。
‘嗡~’
然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震動起來。
我看著屏幕上懷特的號碼,猶豫了幾秒鐘后,才接通了,說道:“懷特?!?p> “您沒事?”
我沒有理會這斷然沒有一點關心,只在乎是否能找到孤墳的利益問候,說道:“我上次,跟你說,要給我父母的賬戶里,打錢,你做到了嗎?”
“...做到了...”
懷特那邊頓了幾秒鐘后才回答我。
“理由是什么?!蔽矣謫柕?。
懷特那邊便說道:“您學業(yè)優(yōu)秀得了很多的獎學金?!比痪筒怀鑫宜系?,說道:“您那邊狀況如何,有孤墳的線索嗎?”
我沒有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說道:“現(xiàn)在,克隆技術,可以克隆人嗎?”
“您...?”
“我問你,克隆技術,可以克隆人嗎?”
“還做不到那一步...”
“記住我現(xiàn)在的位置,這個地方,躺著一名英雄,理由...”我啞住了,因為說真的,我想不出來任何的理由能夠配得上這名我不知道姓名的英雄,因為,我是個罪人。
趙子白的臉又一次浮現(xiàn)在我的腦海里,但不是他活著的時候,而是他第二次被我殺死的時候。那時的他身上也有一個空洞,但是眼睛卻是閉上的。
于是我就掛斷了電話,將男人的手機放到男人的胸部處,而也就在這時,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我沒有去理會它,在‘sad song ’和‘make it better’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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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我’早就消失了,可是我的心卻依舊低沉,我在望不到邊際的林子里,看到了一個又一個土包,它們盡皆布滿雜草。有這種方式來訴說它們的年齡。
可奇怪的地方也隨之而來。正常來講,除非是生前十分要好或者親密的人的墳墓會距離很近外,其他的墳墓多多少少都會相互之間存在間隔。但我現(xiàn)在看到的墳墓不僅越來越多,且它們的距離也是越來越近,甚至有些已經相互依靠,更有已然并和在一起的。
我拿出手機發(fā)現(xiàn)已然是開不開機,并越往深處走,能透過交錯樹枝照進來的陽光就越微弱。
逐漸的,我的可見度已然是降到了三四米左右。
我總是覺得有什么東西在身邊一閃而過,甚至還跟蹤我。就好像揮之不去的濃霧,心中陡然升起的恐懼,讓我禁不住的打了個冷顫。
正前方!危險!
我的大腦里突然發(fā)出警報的下一刻,我就用最快的速度舉起了槍。
可當我一邊留意四下的風吹草動,一邊向前極為緩慢的蹭了兩三步的時候,便就看到了一把槍械似蛇出洞一樣,從黑暗中,露出了頭。
“放下槍。”
這句有些故意壓低音量的女聲讓我覺得非常熟悉。
逐漸的,在槍身全都顯露在我的眼前時,我也看到了它的主人:司空姬允。
“你怎么在這里。”她輕聲問道。
我心說我也想問這個問題,但嘴里卻高聲說出:“我還想問你為什么在這里呢?”
可就當我這句‘呢’的音還沒發(fā)完全的時候,她趕忙走過來,用左手捂住的嘴,道:“噓!這里,有鬼...”
善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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