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詭異酒店(3):微笑男人其二
我聽著普羅菲特的描述,一下就將他所說的這個怪異男人的神態(tài)姿勢,所處環(huán)境,在腦海中構建出來。
如同偵探在推斷時那樣,進行思維場景的對換。
怪異的微笑,仰著頭。
突然我覺得這個男人的形象特別的熟悉,像是在哪里見過…好像是從書籍、山野傳聞和影視這三方面了解過。
于是連忙打斷普羅菲特的話,追問道:“能不能再詳細點的形容哪詭異男人。比如表情,動作,站立姿勢等等…”
他先是差詫異的看看我,然后低頭沉思起來。
房間里只有電視還在小聲的發(fā)出聲音。
四分鐘后,普羅菲特終于張開嘴,一邊努力繼續(xù)回憶,一邊緩慢說道:“他會經(jīng)常像嗑藥了一般手舞足蹈,雖然那樣子更像是胡亂甩動四肢和腰肢,但就是有一種魔力,讓人很難從他的身體上移開目光…”
“果然…”
我喃喃自語。
“什么果然?”普羅菲特問道。
我搖搖頭,端了端手回答:“繼續(xù)…”
他就沒有再問,繼續(xù)講述起來:“不過,我雖然喝多了,但眼神還算好的,看得出來他離我的距離越來越近…”
“于是我緊盯著他,不斷向后退。我們兩個人就這樣一個前進一個后退的持續(xù)了近兩分鐘左右,他突然低下頭向我急速奔跑過來!”
“說來可笑,其實那個男人身體看起來有些纖弱,西裝穿在他的身上反而有一種風衣的感覺。所以我應該能一擊將他擊倒,甚至還可以在他那讓人毛骨悚然的臉上來上幾腳…”
我冷聲插話道:“可是你沒有…”
普羅菲特點點頭,本只有凝重色彩的表情中又多了一絲尷尬,長嘆一口氣后,說道:“是啊…我知道一昧的逃跑,逃跑…像極了一頭被獵豹追趕的生病了的瞪羚,死命的甩開腿奔跑,只為了不會命死…”
他說到這里停頓了,我為了緩解他心頭的壓力,疏導情緒,于是用非常平和的語氣,勸慰道:“你現(xiàn)在活生生的,還能發(fā)出各式各樣的聲音,表達許多情感,便就證明不用再擔心與驚慌…繼續(xù)講述下去,可以嗎?如果真的進行不下去,我們可以改日…”
普羅菲特一擺手,示意不用,將被捏扁的瓶子里的水鼓足一口氣一飲而進,隨即像是下了決心一般,拍了下手,重新投入進回憶講述之中:“我眼里只有前方的路和路燈,不知道究竟跑出去多遠,更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一直沒有看到酒店,停下的時候已經(jīng)是汗流浹背,氣喘吁吁…”
“我當時緩和了好久,才覺得呼吸和心跳漸漸有些平穩(wěn)了,便心想剛才那個詭異的男人應該早就被落得遠遠的了,就有些得意的回頭望?!?p> “可是這身子剛轉過去,嘴角將要上揚的時候,我整個人就像與美杜莎對視了一樣,如同石雕般愣在原地!——男人還在我的身后,還和剛才般,不停地手舞足蹈,仰面對無星的夜空,臉上頂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且還一點點向我靠近?!?p> “雖是深夜,路燈昏黃,但那絲毫沒有影響我的視力,甚至倒不如說我的視力更好了…我看到那個男人看向上空的眼睛,突低下瞧向我!于是下一瞬間我就轉身又開始奔跑起來!”
“我們就這樣一跑一追,停停歇歇到第三次未止,男人在也沒有出現(xiàn),我也到了酒店門前...我可真的被累壞了,用剩余不多的精力快步走進剛好位于大堂樓層的電梯,按下象征去往二層的按鈕….”
“也就一分鐘左右,我就快在電梯里睡著了,但那樣太糗了,便在電梯抵達二層開門的時候趕忙走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脫光衣服,沖了個澡擦干身子后,就光著屁股一頭扎在床上睡著了…”
我聽到這里便就有些猜到了后面的劇情,于是說道:“那這么看來,你給我打電話很有可能是一件自知型的夢游事件?”
然而普羅菲特卻是意外的搖了搖頭,表示錯誤。
他將水瓶扔進垃圾桶后,說道:“我睡夢之中,又看見了那個男人。他慢慢融化,慢慢融化…夢中的我好像非常的渴,竟然將男人融化而成的汁水飲如口腹之中,并見到了一個劇本和一個身披黃色斗篷的人…”
他又靜默了,我也明白了。
“你回去休息吧?!蔽覕Q開瓶蓋,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說道:“我也累了…”
普羅菲特疑惑的看向我,試探性的問:“之后的…您不需要了解了嗎?”
我沒有說話,只是將電視的聲音調(diào)的更小了,臥在沙發(fā)里,漸漸闔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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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已經(jīng)是12點了。想拿出手機給鄒散打去電話詢問一些事情的時候,發(fā)現(xiàn)只剩下1%的電量了,于是站起身,準備下樓,找絲喀要充電器。
“您來了!”
當我走出電梯,轉過拐角的時候,絲喀就在看到我的第一時刻擺起手打起了招呼。
她眼神很尖銳,思維也很敏捷,離開柜臺快步走到步履緩慢的我的身邊,攙扶著我,說道:“您來的時候我就想問了。您這到底怎么了?腿腳受傷了嗎?”
我撤了個謊,回答道:“筋骨疼痛罷了,沒什么大礙?!?p> 她將我扶坐到一個沙發(fā)上后,面顯憂色,關切的說道:“您就別撒謊了,這一身散發(fā)著藥味的病號服,已經(jīng)告訴我答案了。”
我略尷尬的笑了笑,拿出手機,轉移話題:“你這里,有沒有這類手機的充電器,它快沒電了?!?p> 絲喀看了看搖搖頭,但是好像想起了什么,跑到柜臺后,從抽屜里(我聽到了拉抽屜的聲音)拿出了一個手機,走回面前,道:“他們說了,要是您的手機沒電了,就把這部新的手機給你。”說完,她便將手機放到了我手里。
我明白絲喀所說的‘他們’指的是‘誰們’,也知道他們?yōu)槭裁催@么做,于是無奈了的挑了下眉,嘆了口氣,將新手機放入上衣衣兜里,晃了晃舊手機,問她:“那他們有沒有向你囑咐,應該告訴我怎樣處理舊手機呢?”
絲喀搖搖頭。
我卻心中明白,暗想道:找個機會把舊手機給毀了….
“你哥哥怎么樣了?”
新手機雖然拿到了,但我卻覺得有些無聊,好不容易碰到個正常人,當然要說點輕松的話題,不然成天沉溺于勾心斗角和推斷猜想的狀態(tài)下,精神遲早會崩潰的。
絲喀輕嘆一聲,聳聳肩,吞吞吐吐的說道:“恩…恩,我哥哥啊,他…他挺好的,傷好的差不多了,但還需要住院…”
我稍舒展了下筋骨,在‘嘎嘣嘎嘣’的幾聲卸勁聲響過后,我指了指對面的沙發(fā),語氣較為溫柔的對她說道:“站在那里干嘛?坐下好好說,不用那么緊張?!?p> 絲喀沒有動。
我轉粗不耐煩的語氣,說道:“快點坐下。我不太習慣和別人以現(xiàn)在這種狀態(tài)對話?!?p> 她這才有些糾結的坐到對面,小臉蛋紅撲撲的,似乎生病了。
“你很熱嗎?”我問道。
她抿了抿唇,連連搖頭。
我不知道她為什么這種表現(xiàn),只是單純的認為她可能有些緊張,于是將話題重提:“你比我更不適合撒謊。你哥哥的病癥究竟怎么樣了?實話實說?!?p> 絲喀這才有些支支吾吾的回答:“他…其實也應該算病好了,但沒堅持多久就去世了…就在前幾天,差不多就是您離開我們家兩三天后…”
我心說那還算‘前幾天’啊,都應該是許多天前了吧。然而她在說這件事情的時候,臉上并沒有太多的悲傷感。
這點我是理解的。
畢竟因為當時與他哥哥波爾交談的時候,就已經(jīng)曉得了他哥哥人品低下,且還在她的面前說出那種話…
所以我并不準備安慰絲喀。
但轉而想起剛才和普羅菲特的談話,就準備試著從她這里再多了解一些:“你什么時候來這里工作的?!?p> “我哥哥死后的第二天晚上…”她在說這句話時語氣平淡,并將‘去世’換成了‘死’。
不過既然已經(jīng)猜到她厭惡或者怨恨波爾,這詞匯的變化,便就跟我無關了,于是繼續(xù)追問道:“普羅菲特…啊,就是最后跟我一起走進電梯的那個男人,他有一晚是不是非?;艔埖呐芑貋??”
絲喀思索了下,隨即說道:“的確…他有一晚的確非?;艔埖呐芑貋恚樕隙际呛顾翌l頻回頭張望直到走進電梯…”
我來了興趣,向前微探身子,道:“然后呢?把那天晚上,你所記得的全說出來?!?p> 她做回憶狀想了幾分鐘后,便就緩緩說道:“在他走進電梯后,我也非常好奇,就走到門口,向外看,想知道他到底在回頭張望什么。然而剛走出柜臺,就一位男性客人走了進來,他西裝革履,長相嘛…還算過得去。”
“您可能不知道,這個酒店只歡迎,像您這樣的人,于是就想拒絕他??墒悄悄腥藚s是出示了個…什么東西…我不記得了…”
我沒有怪罪她,只是語氣依舊柔和的說道:“在努努力,你還能回想起什么?”
絲喀沉思良久,終于雙手一拍,驚聲道:“我想起來了!我在昏睡過去前,給了他張房卡!正是您所在的樓層??!”
“!”
一時間,我腦內(nèi)響如炸雷!
善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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