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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權(quán)者之族權(quán)

第509章 鳳翔篇(十一)

掌權(quán)者之族權(quán) 桂馥 3017 2021-06-29 12:00:00

  楓園的侍衛(wèi)一連追趕了三天三夜才找到了自家少爺:“大少爺!大少爺!不好了,出事了!紅姨娘被少夫人帶走了!”

  張慎聞后大驚,拽住侍衛(wèi)的衣領(lǐng)徑直提拎起來:“我不是讓你們好好看著她的嗎?”

  “回少爺,大管家說是老太爺?shù)囊馑?,屬下不敢不放人??!?p>  張慎恨鐵不成鋼地甩開侍衛(wèi),牽來一匹快馬一躍而去。

  *

  策馬狂奔回到楓園,果真不見翡翠的蹤影。

  這時另一個侍衛(wèi)來報:“少爺,您可回來了!家里出大事了!”

  “紅笠現(xiàn)在在哪?她怎么樣了?”

  “回少爺,屬下聽說紅姨娘被擄到清風寨去了!”

  “清風寨?”

  “是,屬下還聽說......還聽說......”

  “還聽說什么了?快說!”

  “屬下聽說紅姨娘已經(jīng)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但好像被那位少寨主欺辱后見了紅,如今生死不明!”

  翡翠懷孕了?還已經(jīng)一個多月了?

  若按時間推算,這個孩子是他的!

  翡翠已經(jīng)見紅了......

  他的女人和孩子正危在旦夕!

  震怒之下的張慎直接沖去了花宵的房間。

  “你回來了?”花宵話音未落,就被張慎狠狠地一巴掌打倒在地。

  由于掌風太過凌厲,花宵頭部嗡嗡響了一陣才回過神來。她用手撫著半邊臉惡狠狠的質(zhì)問道:“張慎,你敢打我?”

  “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有數(shù)!打你還算輕的!若是我的女人和孩子出了半點閃失,我立刻宰了你!”

  “枉我們夫妻一場,你竟要為了一個妾室來取我性命?”

  張慎還未開口,背后響起一個蒼勁有力的聲音:“阿慎,不許胡鬧!”

  眾人回頭一看,只見張劼拄著拐杖踏入屋內(nèi),威嚴道:“阿慎,花宵是花家的千金,豈由你隨便剝奪性命。再說那事是我默許的,你不要責怪媳婦。而且之前我們不知道紅笠懷孕了。如今你也回來了,咱們想辦法再把人救回來就是。”

  張慎冷冷回道:“最好能救回來。但凡他們母子有任何閃失,我立刻休了她!并把她做過的好事全部抖出去!看她花家以后還如何在鳳翔城立足!”

  張劼雖是張家大院的家主,也硬是被兒子的氣勢唬住了。

  老爺子先是勸慰兒子不要妄動,隨后書信一封寄往清風寨老寨主裴盛處,試圖能求求情,期望以和平的方式解決此番鬧劇。

  不到半日清風寨便傳來回信。

  山匪果然是山匪,裴盛竟趁火打劫,聲稱要一千兩黃金、東城一百畝地交換才肯放人。

  張慎在旁道:“父親,他要給他就是。”

  張劼放下書信:“不行,錢可以給,但地不能給。土地是咱們張家安身立命的根本,你老頭子好不容易才在鳳翔打下的根基。一旦這一百畝地送人,咱家在鳳翔城就站不住了?!?p>  “您既然不肯,我自己去交涉!”

  老寨主說不通,自然還有少寨主。

  此事的根源到底還在裴淵的身上。

  當天夜里,張慎獨自一人上了清風寨。

  哨兵發(fā)現(xiàn)了黑影,伸出長矛大喝道:“來者何人?”

  張慎拉下斗篷的帽檐:“你們少寨主呢?我找他有話要說?!?p>  “張慎?”

  “這不是張家的少爺么?”

  幾個哨兵交頭接耳:“去跟少寨主通傳一聲吧。”

  寨兵火速通報之后,裴淵得知張慎孤身上了清風寨,不禁冷嘲了一聲,領(lǐng)著手下出門看熱鬧:“貴客到訪?!?p>  “裴淵,我有事找你談。”

  “什么事?說吧!”

  “我今晚所談之事和張家和清風寨皆無關(guān),只是我們兩個男人之間的私事。能不能借一步說話?!?p>  裴淵歪頭:“走吧?!?p>  張慎跟著裴淵來到一處僻靜的居所。

  裴淵脫下斗篷掛在一側(cè),斜睨著他道:“張公子膽敢一個人闖我清風寨,還真是沖冠一怒為紅顏?。 ?p>  “我想和你談談紅笠的事。”

  “呵呵呵!”兩三聲冷笑響起。裴淵挑釁道:“她很甜。怪不得你念念不忘?!?p>  一想起自己的女人被這個男人碰過了,張慎就氣得青筋暴起。

  裴淵盯著兩手空空的張慎道:“沒帶著黃金和地契來贖人嗎?看來你家老爺子是不同意啊。也是,她在你們這些豪門的眼里本就是一顆棄子而已?!?p>  “地契不在我手里,我確實沒辦法給你。至于其他的條件你隨便提,只要我有的我都可以給你?!?p>  “我在清風寨過得很好,你身上沒有我想要的?!?p>  沉默了片刻,張慎道:“我想見她一面可以嗎?我至少要確認她還活著?!?p>  “不如這樣吧。我們在這里掙來搶去的也沒意思,干脆讓翡翠自己選擇如何?”

  “當真?”

  “當真?!?p>  說罷,裴淵吩咐下人將翡翠帶來。

  稍等片刻后,故人已至。

  晚間的清風吹起翡翠鬢邊的發(fā)絲。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形容有些憔悴。

  闊別數(shù)日,張慎十分思念她。

  可自從進門之后,翡翠不曾看張慎一眼就神色漠然地走到了裴淵的身側(cè)。

  裴淵拉住翡翠的手道:“張家公子來了,打個招呼吧?!?p>  翡翠的表情越發(fā)冷漠:“我跟他沒什么好說的?!?p>  “你......”張慎有些難堪。

  裴淵再拍了拍翡翠的手道:“我現(xiàn)在給你兩個選擇,是跟張公子回去,還是繼續(xù)留在清風寨?”

  張慎原本滿心歡喜地期望自己的女人能立刻跟自己離開這里,卻聽翡翠冷冷答了句:“我留下。”

  一人震驚,一人竊喜,一人面無表情。

  一抹得逞的笑意漸漸從裴淵的唇角勾起。

  張慎則滿臉皆是不解。他向前一步問道:“翡翠,你非要和我置氣嗎?我知道花宵做了對不住你的事,可你畢竟已經(jīng)懷了我的孩子,難道你就不為了孩子考慮考慮嗎?”

  翡翠冷嗤一聲:“這個孩子本就是你強迫我懷上的。我根本就不想要。”

  “你非要如此絕情嗎?”

  翡翠似乎比張慎想象的更加絕情。她側(cè)身望向裴淵:“少寨主,你之前為我備好的墮胎藥呢?”

  裴淵不知道她為何突然這么問,但還是從袖中拿出一個小瓶,將信將疑地遞到翡翠手中。

  女子接下來的舉動更是完全出乎兩個男人的意料。

  只見她直接當著他們的面服下了墮胎藥。動作干脆利落,幾乎沒有一絲一毫的優(yōu)柔寡斷和于心不忍。

  吞吃落肚之后,翡翠面色冷淡地朝張慎道:“張少爺,你我之間恩斷義絕,再無關(guān)聯(lián)!”

  “你!??!”張慎阻攔的手垂落下來,堪堪攥成拳頭,呼吸聲也變得粗重。

  失子之痛與失愛之痛令張慎全身打起了寒戰(zhàn)。

  裴淵也沒想到翡翠竟當著孩子親爹的面服下了墮胎藥。他忙摟住她關(guān)心道:“痛不痛?要不要我抱你去休息?”

  翡翠吸了一口氣:“開始有點痛了。我想回去躺下?!?p>  “好。”

  裴淵將翡翠打橫抱起快步走向屋外,擦肩而過時不忘扔下一句話:“好走不送?!?p>  張慎眼望著自己的女人狠心打掉了自己的孩子,還要跟著另一個男人離開,他一把勾住了翡翠的胳膊寒聲質(zhì)問:“難道我們兩年的夫妻恩情還比不上一個山匪嗎?”

  翡翠眼眶微紅:“張公子,你與山匪并無分別?!?p>  裴淵推掉張慎的大掌冷嘲道:“誰說沒有分別?我至少不會讓自己懷著孕的女人去敵人寨里送死。連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還配當什么男人!”

  言罷,裴淵撞開了張慎:“以后不要再來打擾我們了。否則我見你一次砍你一次!”

  無情的晚風在寨中揚起。

  沒有歸屬,沒有方向。

  悲痛欲絕的張慎雙膝跪倒在地。

  他不明白,兩年了,他們在一起已經(jīng)兩年了。

  兩年時間還是沒能將她感動,沒能將她那顆固若頑石的心捂化。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她終究還是那個殺人不眨眼殘忍殺手。

  即便是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也毫不留情。

  更何況是不愛的他......

  *

  在夫家受了委屈的花宵哭啼啼地跑回娘家訴苦。

  “父親,母親,張慎他打我!嗚嗚嗚......”

  母親花有容憐愛地攬住女兒:“乖女兒,阿娘看看?!?p>  父親余沖則更為平靜地說道:“花宵,你的事我們已經(jīng)聽說了。此事確實是你做錯了?!?p>  “父親,您怎還幫著外人說話?”

  “女兒啊,你嫁給人家做妻子,不替人家傳承香火也就算了,怎地還禍害人家的其他子嗣?你夫君本就是一脈單傳,你這個做正妻的更應該大度。怎可做出如此荒謬之事?”

  花宵不服:“父親,當初是你們硬要把我嫁到張家去的,現(xiàn)在我出事了你們就不管了嗎?”

  “不是不管你,只是咱們不能輕易和清風寨起沖突,此事還需再考慮考慮?!?p>  “阿爹阿娘,難道你們不愛女兒了!”

  花有容勸慰女兒道:“不會不管你的。女兒啊,你姓花,就算做錯了事最后也會由花家出面來解決的。只是你夫君那邊萬不可再鬧脾氣了,你該認錯的還是認錯,至于其他的事情父親母親再幫你想辦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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