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異的部落 7 LOST START
林泠一愣,瞬間張大了雙眼,而這個神情同時也出賣了她,“瞧吧,我就說他不是個斯圣森人,他居然連蓬佩勒都不認識?!北娙碎_始竊竊私語。
林泠更加緊張,此刻如果自己仍不迅速將信交給這個年輕頭目的話,后果可能很嚴重,她又急忙為自己辯解道:“我,我只是沒有這么近距離地見過他?!?p> “這更不可能啊!”人群中又有人提出了質(zhì)疑,但隨即就被那個叫蓬佩勒的年輕頭目揮手示意打斷了。林泠紅著臉,在場的所有人恐怕已經(jīng)對她的身份全部心知肚明了吧,他們甚至連微小的猜疑聲都沒了。
蓬佩勒展開信,突然雙眉一蹙:“噢!小個子,你將一張白紙交給我可不好!”
“白紙?”林泠吃驚地張大嘴巴,急忙否認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噢!我明白了,是那個大塊頭巨人,一定是他,他剛剛將我拋到爛泥水地的時候,字跡毀掉了?!?p> 剛剛擒住林泠的那個大塊頭巨人聽到她的話后,雙眼無辜地望向眾人,跟著聳了聳肩。毫無疑問,巨人與林泠之間,可信承度孰高孰低,一目了然。
林泠杵在原地,面對眾人,似乎他更像是那個《狼來了》里的孩子,迎接著他們完全不信任的目光。她,欲哭無淚。
人群中還是有人發(fā)出了同情的聲音:“小個子,你不該騙我們,騙人是要受到絞刑的,很抱歉幫不了你?!蹦侨苏f完遺憾地搖搖頭。
“什么?絞刑?可是,我真的把信交給你們了呀?我沒有騙你們。”林泠大聲的反駁。
這時,又有一人坐在馬身上搖晃著來到蓬佩勒身旁,那人看起來個頭不矮,瘦瘦的。他低聲向蓬佩勒說道:“看這小孩的年紀也許被人利用了,說不定背后還有什么秘密。但我還有個想法,不知道應(yīng)不應(yīng)該說出來,我個人覺得他有點傻,可能腦子有點問題?!?p> 瘦人的話音雖然很低,但林泠卻聽的一清二楚,“什么?我的腦子有問題?二十歲的小孩?”林泠心里雖然冒出無數(shù)個想用各種方法痛扁這群人的念頭,但現(xiàn)實是,低頭打顫,任人處置。
蓬佩勒略微思考了一下,“我會帶上他回營地,將這事交給刑法司來處理,他對我們是否有利,我想刑法司的杜阿姆會給出答案的?!绷帚鏊闪丝跉?,回營地至少比現(xiàn)在就將她處罰要好些。這個叫蓬佩勒的沒有用私刑,還算公正。他說完就將手遞給林泠,兩人共乘一騎。
在一行人去往營地的途中,蓬佩勒又向林泠提出了幾個疑問,從蓬佩勒那一路菜色的神情來看,他對她的回答不甚滿意。他將眉毛挑的高高的,似乎對眼前這個小個子的認知,開始與瘦人的提醒逐步貼近起來。
林間的溫度變化很快,此時的雨不但停了,反而太陽將人們曬的有些焦燥。一行人在馬上搖搖晃晃了好幾個時辰,當(dāng)經(jīng)過小溪邊的時候,蓬佩勒命令大家休息,馬匹也自行走到溪邊飲水。
大伙解下帽子,有的敞開衣服透著氣,林泠在眾人的監(jiān)視下,只是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找了塊石頭獨自坐在上面歇息,這時蓬佩勒走向她,將水囊遞給她,向她問道:“你不熱嗎?為什么不把帽子也摘下來?!?p> 林泠看了看他,有些尷尬。蓬佩勒那一襲烏黑亮澤的長發(fā)讓她想起了夢中的莫克爾文,她搖了搖頭,“我的系發(fā)繩不見了?!?p> 蓬佩勒噢了一聲,隨即轉(zhuǎn)頭高聲喊了一句:“施諾!”只見那個大塊頭巨人聽到他的招喚,像艘大帆船似的,搖晃著走了過來。
“轉(zhuǎn)過去!”蓬佩勒命令道。
施諾剛一轉(zhuǎn)過身,蓬佩勒就從腰間抽出匕首,由他頭上的系發(fā)繩割了一段遞給林泠。
林泠也毫不客氣,一把抓了過去,看了看蓬佩勒發(fā)束的系法,跟著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他們,靈巧的雙手挽了幾下,就同他們的發(fā)型一樣了。
施諾這時看了看林泠,憨笑著說道:“他長的可真清秀,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娘們呢!”說完轉(zhuǎn)身就走了。
“真是太會說話了?!绷帚龊喼焙匏肋@個大塊頭了,如果在自己的時代,她一定讓他吃足苦頭,即便此刻,也很有一種想立即把他扁矬七尺的沖動。
施諾的話似乎引起了蓬佩勒的注意,他雙手抱膀認真地看了看一臉污泥的林泠。她扭開臉,心臟狂跳。跟著,蓬佩勒皺起眉走上前,用手捏著林泠的兩腮,朝光線不錯的地方左移右擺地仔細瞧了瞧,終于給出了一個結(jié)論:“他是長了一張娘們臉。”說完,放開林泠也走了。
林泠被他捏的生疼,用舌頭頂了頂兩腮的肌肉,心里又一次把他們倆罵翻……
他們到達營地時,天已經(jīng)全部黑了,放眼望去更是一片漆黑,只有些星星點點的火光,完全看不見任何現(xiàn)代化的物品。這里正如林泠猜測的那樣,這不是自己熟悉的時空,而是另一個空間的古代,此刻自己正同一群生活的古老又原始的人們在一起。
林泠剛一下馬就立即與蓬佩勒他們分開了,蓬佩勒和方才那伙人被營地出來的人一路歡呼著、迎接著,走了。這不難猜出一定是去喝酒、吃飯、休息去了。
而林泠則被一個叫杜阿姆的中年男子直接押往了審訊室,在經(jīng)過幾個小時漫長的審問后,杜阿姆覺得對她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詢問的價值,便吩咐人將她押到了關(guān)犯人的牢里。
林泠還想說點什么,但沒人理她,只是砰地一聲,把她推了進去。跟著,將木門上鎖,“嘿!你們打算關(guān)我多久?”林泠大聲嚷嚷,并用手使勁地鑿著那結(jié)實的木門。
“不要費力了,你明天就自由了?!苯锹淅镉袀€蜷縮的聲音回答了林泠的問話,他突然的發(fā)聲,嚇了她一跳。
“你怎么知道?”林泠好奇的問。
“因為這里只關(guān)押死囚,第二天一早就會被拉出去絞刑。”林泠借著微弱的光線,這時才看清了對方,那是個渾身臟污滿臉胡茬,難以辨清容貌的瘦弱男子。他語音輕快,似乎完全聽不出任何恐懼來。
“明天一早?難道你不害怕嗎?”林泠問道。
“噢!我不怕。”男子還是那副輕松的口吻,他說完后就將身體沒入暗處開始忙活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