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下過雨的戶外很涼,地上很冰,可楚顏無所畏懼,她赤腳沖過去,語氣顫抖著:“到底是為什么,你要這么做,你以前說你不要娶我的時候,我也沒有一直提這件事吧,回來錦城的這些天,我有說過什么?”
慕瑾聿還是那副沒有多余表情的淡涼,“我不想傷害你?!?p> “我沒覺得你傷……”
“我根本就不喜歡你。”慕瑾聿搶了話,把她的話狠狠憋在了喉嚨。
楚顏不可置信的表情仿佛呆滯了,數(shù)秒后,墨鏡下她水靈的眸子里蓄滿了淚,“真的?”
“楚顏。”他認認真真叫了她的名字:“我18歲那年,但凡是個女生過來陪著我,我都會對她好。只要能被我媽選成我未婚妻的女生,也必然會對我好,你不過是被選中了而已,這其中有什么道理,用我教你?”
眼淚如開了閘的水流,傾瀉不止。
這話……真?zhèn)恕?p> “本來就是錢色交易,別把陪伴當愛情?!?p> 涼薄飄渺的聲音落下,他還抬手,在她肩膀鄭重的拍了拍,“擺清自己的位置?!?p> 好一個別把陪伴當愛情,這是這位三少爺認清自己的心意了,歸納出對她沒有一點喜歡了?
也是。
就如他自己所說,不論是Samle還是夏漾,還是星帆,那都是他,就一個慕瑾聿對她好,其他的都對她冷冷淡淡,這算哪門子喜歡?
慕瑾聿沒去看她掉落不停的眼淚,他提起了行李箱,在要走時又撂下了一句話:“要真覺得我的話難接受,去看看Hydra校訓,好好做一個合格的保鏢,別讓我把你送回去。”
模糊的視線里,連他的背影突然都那么的冰冷,這時楚顏才意識到,她好像總是在自欺欺人。
在慕家,她總是以為跟著瑾聿在艱苦的地方生活過很久,他們就一樣了,可到了結(jié)果的末尾,他還是少爺,而她寄人籬下,還是寄人籬下,不會有什么改變。
雨后的寒氣從腳底蔓延了全身,連淚水都是冷的。
車的后備箱打開,他們輕松把行李一放,沒有任何告別就上了車,蕭同響了幾聲車笛,便掉頭走了,這便是打過招呼了。
慕瑾寒在看到車開出視線后,垂眸看著她。
她戴了墨鏡,也掩飾不了她紅腫的眼,昨晚還不知一人偷偷哭了多少回。
剛發(fā)燒好了就這樣……
他還是緘默不語,卻也像之前慕瑾聿提她那樣,抓著她的后衣領(lǐng),把她提進了室內(nèi)一路到了餐廳,把她放在了一張椅子上,解開了她的手。
“女人的眼淚如果都換不來男人的憐憫,最好收起來?!?p> 他俯視著她,威嚴凌厲。
當她的聲音入耳至心后,那一刻,因為慕瑾聿涼了的眼淚,卻突然變熱了。
那是怎么樣的復雜,她難以用言語去形容。他把她帶進了室內(nèi),還帶她來餐廳,是想讓她吃飯不是么?
如今……她能不能當他這種無聲的行為,其實對在對她表露了那么一點點的關(guān)心。
她想起了那一夜的醉酒,他抱她那么緊,火熱的吻反而有一種溫柔,他對她說:讓我疼疼你……
透過黑茶色的鏡片,她望著他,深呼口氣:“二哥,那我的眼淚,您會憐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