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個樣子。”女皇冷笑一聲:“你李清居就是這個樣子,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一地眼淚從她的眼角滑下去,木曉芙憤怒的大吼:“我究竟哪一點比不過她?!我給了你我能給的全部,為什么你永遠(yuǎn)都是這么一副惡心的樣子?!笑不是笑,哭也不是哭!就是一副什么情緒的沒有的臉!一個死人!你是一個死人嗎?你沒有心嗎?!她已經(jīng)忘記了!可以說就是別人了,為什么你就不能放下她,看一看我?!”
每一天,只要想到他面無表情的臉,自己都恨不得撕開他的面皮看看里面有什么!拼命的咬他,就是讓他疼痛之后,他就會微微皺眉,只有在這種時候,才會覺得自己在和一個活人說話!
“你冷靜一點?!崩钋寰舆B眉頭都沒動一下。
“冷靜??你讓我冷靜??”女皇笑了:“李清居,你是很會冷靜啊,如果你愛的人永遠(yuǎn)都不愛你,你還能冷靜嗎?如果你付出了一切,他還是無動于衷,你還能冷靜嗎?!你現(xiàn)在讓我冷靜,那只是因為你不愛我,我的痛苦你根本沒有哪怕一點點的在乎!如果你在乎的話,你就不會只是看著我痛苦!你在懲罰一個全心全意愛你的人?。 ?p> 李清居不說話,甚至連看都沒有看她,只是看著風(fēng)吹過空氣里的塵埃,飄蕩著、舞蹈著。
“你看看我好嗎?求求你看看我好嗎?”女皇無力的蹲下來,頭靠著他的膝蓋。憤怒的母豹此刻收斂了尖牙,含著滿滿的眼淚,像一只淋了雨的小貓:“你看,我在因為你而悲傷。我知道你和她見面的那一刻我的頭都痛的要裂開了,我好害怕你會讓她想起過往,然后你們幸福的沖破我這個罪惡的牢籠,追求你們的幸福去!她現(xiàn)在沒有你也很快樂,可是我沒有你,我要瘋了!你知道嗎?”
“我從見你的第一面,我就想和你在一起……”女皇閉上眼睛,好像當(dāng)年那個秀美溫柔的少年就站在自己的面前,在兩小無猜的年紀(jì)。
那年自己還不是女皇,甚至都不是皇儲。授業(yè)的太師父嚴(yán)厲的過分,于是約定和妹妹淑儀兩個人去他家里惡作劇,結(jié)果卻遇見那個風(fēng)彩卓然的男孩子。他站在樓上,溫柔的春天將桃花吹得漫天都是,當(dāng)他干凈的眼光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再沒有什么比這一刻更叫人心動的了。
“……你喜歡了別人,我心里難過的要命……可是我成全你們!讓你們成為了鳳儀國最美的一對眷侶;”結(jié)發(fā)同心,同心的是他們,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之后國家危難,是上天選擇了淑儀離開,也不是我一個弱國的女皇能決定的,但即便如此,我還是用盡一切能力把她帶回來了,就因為你說只要我能讓她回來,你就會和我在一起……她失去記憶,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你用冷漠來懲罰我,你不覺得你很殘忍嗎???!”
“你說句話好嗎?”木曉芙顫抖著想去撫摸他的臉,結(jié)果那個人只是把臉扭開了。
這個動作就像沖毀堤壩的最后一滴水,女人跳起來,怒火!痛苦!憤恨!聚成只想毀滅一切的海嘯!
“為什么只有我一個人在痛苦???!你就這樣的討厭我,恨著我嗎?!!她的感情就是纖細(xì)的美好的,我的就是骯臟的、見不得光的嗎?!!我就不配擁有幸福嗎??我給你金錢,給你權(quán)利,還讓你的女人活著回來,我只要你對我好一點,有那么難嗎??”
“好啊你,你李清居很好!你喜歡她是嗎?那我就讓她身敗名裂,讓全天下都討厭她!給你‘只有你喜歡她’的特權(quán)!”
李清居終于對上了她的目光,那總是沒有什么情緒的眼中終于有了起伏。
“哈哈哈,你開始擔(dān)心了嗎?原來你也會驚慌的嗎?”女皇嗤笑,兩只眼睛滿是血絲,猙獰的面孔笑不像笑,哭不像哭:“這么生動的你可真是招人喜歡,希望你能一直這么生動下去!”
她重新恢復(fù)的冷峻的臉色,好像剛才傷心到極點的人根本不是她,走到院子里:“好好伺候清君,千萬別讓他死了!要是他少了一根頭發(fā),你們就都等著陪葬吧!”
“是!”
天已經(jīng)黑了,屬于黑夜的事要開始了。
——
“這個字怎么念?”問話的人溫柔又耐心。
“嗯……東?”答話的人猶猶豫豫,明顯是不確定。
“東你個頭啊?。∵@是景??!”旁邊的人要不是被按住,早就沖上去給答話人一個腦瓜崩了!
“沒關(guān)系封主,慢慢來,那這個呢?”又是那個溫柔的聲音。
“??!這個我知道!這是川!你看三個豎嘛!”答話人喜滋滋。
“我忍不了了,川個錘子?。∵@是三??!我看你不是失憶了,是失智了吧!!”
“我看封主其實是知道很多的,只是她不太能把意思和字對上號而已。是吧封主?”嗚嗚嗚還是云澤最好了!鳳儀國的字寫得和原來世界的字一點都不一樣,自己不會認(rèn)怎么能怪自己嘛?。〔粫吐龑W(xué)就好了嘛!兇我也沒有用呀!
明天就要在翰林館的老師面前匯報一下自己的學(xué)習(xí)成果了,結(jié)果現(xiàn)在連字都認(rèn)不全乎,怕是要匯報氣死老師的成果。
“我看她就是完全一竅不通!就算是她明白意思,這篇《為政》她講的通嗎?”楚思年真是一點點面子都不給人留呢!這實話聽起來真是讓人痛不欲生啊!
木曉玫可是個地地道道的理科女,你讓她講講電流,談?wù)劵瘜W(xué)她還能說說,你讓她講政治題,那真是要命了。
“對啊,我講不通,我什么都不會……但是有你們教我,我一定也能做的好的!”木曉玫斗志滿滿!不會學(xué)就完事了嘛!
“你拉倒吧,你以為一晚上你就能寫文章?。∵€‘還一定能做得好’呢!”
嗚嗚嗚嗚干嘛這么傷人啦!!木曉玫拉著云澤的袖子捂臉:“啊啊啊啊那我怎么辦啊?。。 ?p> “思年哥,你就幫幫她吧!”云澤不忍心地開口。
“哼!”楚思年抱著手臂:“要幫你幫!”
云澤為難地看著木曉玫:“封主……我雖然讀過書,但是文章作的很是……一般,翰林館的老師是很難應(yīng)付的呢……”
啊啊?。?!木曉玫暴風(fēng)哭泣!
“思年~~~”木曉玫蹭過去,拉著人袖子:“思年最好了啦~思年最帥了啦~年年是最講義氣的朋友了啦~~”
“你住嘴!”
“我就不!你快幫我??!”
“不幫!!”
“真不幫?”
“沒必要為了不可能的事浪費時間。”
“那我就把小柳的事說出去了哦~~”
“……”
“把書拿來我看看。”
“yeah?。?!”
楚思年終于屈服了,瞟了書本幾眼:“云澤,你先教她每個字念什么,解釋內(nèi)容給她聽。我來幫她準(zhǔn)備文章。”
“誒??你不用再多看看嗎?”剛才他就是掃了幾眼吧?甚至都沒往后翻幾頁吧?
楚思年瞪一眼木曉玫,少年人的氣勢壓過來:“這些我早就背過了!你還是擔(dān)心給你寫的東西你讀不讀的順吧!”
說完就取過紙準(zhǔn)備動筆。
見他已經(jīng)有了思路,云澤也趕緊行動:“封主你跟著我念!”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三個人忙活到晚飯都沒好好吃。云澤一遍一遍地教自己怎么讀,楚思年的文章早就寫完了,為了稍微符合木曉玫的水平,還修改了好幾遍,用他的話就是:“有水平的寫差比寫好都難?!?p> 云澤念了好多遍,累的嗓子都干了,楚思年讓他去喝茶,自己來給木曉玫解釋意思,發(fā)散她的思路。不然就算把文章背出來了,她不知道真正的意思,或者多探究一下就不行了。
“……這個地方我理解的對嗎?”根據(jù)楚思年的解釋,木曉玫試探著說了點自己的觀點。
楚思年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蠟燭早已經(jīng)點上了,火苗在他的眼睛里跳躍著,他終于點點頭:“這個論述十分新穎。應(yīng)該被寫進(jìn)文章里,這是有你的內(nèi)容的文章。”
木曉玫開心的跳起來,屁顛屁顛地幫楚思年磨墨:“我就知道只要你教我,我就一定會!”
楚思年將筆蘸滿墨水,提筆準(zhǔn)備寫卻又停下,抬頭看了一眼恨不得把頭都伸到筆下的木曉玫。
“嗯??快寫呀!寫的有文采一點!”木曉玫興奮地看著他,眼睛睜的溜兒圓。
楚思年提筆往她臉上畫了一撇,木曉玫的臉上頓時多了一半小胡子。
他突然笑起來,閃閃發(fā)光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淺淺的笑紋是瀲滟的漣漪。
“哼,要不是看在你這么幫我的份上,我一定會計較的!”木曉玫摸摸鼻子。
楚思年挑著眉不置可否。
云澤站在屏風(fēng)后,看著他們互相凝視著,微笑著的臉龐,突然有種奇怪的感覺。
這一天的夜晚過去的很快。清晨總會到來,一切都還沒開始。
一座小火山
昨天太困了,就寫了一點就睡著了,emmmm,今天多寫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