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云飛砸了杯酒在她腳前,卻又為她說話,歐陽玉自認(rèn)為心機(jī)不夠若是平常決計不會接觸這等人,但此刻病急亂投醫(yī)也顧不得其它了。
長空暗道不妙,可沐云飛只裝模作樣在他命脈上按了按,未輸入絲毫內(nèi)力。長空悄悄瞇開眼,沐云飛舉起不知哪兒摸來的酒杯笑道:“吃雜了。”
胡說,他分明是氣血不穩(wěn)什么叫吃雜了,他是那么貪嘴的人嗎?!長空氣結(jié),沐云飛對他狡黠一眨眼。
羅錦繡此刻正好出場,還極為貼心吩咐手底下的人備好馬車將歐陽玉送回去,沒想到沐云飛也跟著上了馬車。
“小孩身體弱,中途出了什么事就不好了,羅姑娘,再會?!?p> 羅錦繡看著沐云飛將馬夫趕下車,自己拿起馬鞭,水袖下手掌暗暗使勁。
“跟上去!”
“是!師姐!”
隨著馬車離去,幾道人影慢慢跟上去,隱藏在人群中的一男子拉了拉斗笠,尾隨而去。
街頭小巷:
“公子,跟著我們姐妹許久了,該出來了吧?!?p> 斗笠男子從墻上跳下來,“路,人人都走得,你們能走,為何我走便是跟?”
女子相視一笑,“公子,從出了路家便沒斷過,明人何必說暗話。”
“我只是跟著那輛馬車而已,不是你們?!蹦凶诱露敷?,劍眉微挑,“只不過這后尾,需要掃一掃。”
“你是誰?!”女子抽出軟劍,“敢和我們天香寶羅剎作對,不要命了!”
男子拇指一推,長劍出鞘,劍身秘銀鍛造極為妖異。
“命,是要的?!?p> 沐云飛將歐陽玉送回客棧,長空為圓沐云飛的庸醫(yī)診斷,只得不停揉肚子順便被開了一堆消食的湯藥。
安頓下長空,歐陽玉去隔壁見飛暮,抖抖沾滿酒味的裙子五味陳雜說:“路寒衣和路別離,都死了?!?p> 飛暮擦拭劍身動作一停,指了指桌子上的包裹,“給你買的衣裳,正好換上吧?!?p> 這話有些沒頭沒腦,歐陽玉拿起衣服走了兩步忽然醒過來:“你怎么知道買多大?”
飛暮說:“成衣鋪的伙計很有經(jīng)驗?!?p> “哦。”
長空貼著墻的耳朵悻悻收回,哪兒是活計有經(jīng)驗,分明是你一手把宮主姐姐帶大,她什么你不知道哦。一身的血腥味,仗著宮主姐姐忘了武功聞不出來!
“街上傳遍了,路家取了個喪門星。”飛暮問:“今天發(fā)生了什么。”
歐陽玉將今日所見所聞?wù)f了遍,末了哀傷道:“可我都看得出來的事,為什么他們不相信花含煙的話?”
飛暮指指自己的劍說:“利益當(dāng)頭。”
“可是這利,是假的?。 柄Q宮的劍哪兒有什么能一統(tǒng)江湖的能力,又不是激光劍?歐陽玉暗地里吐槽。
“無論誰說是假的,只會越發(fā)讓別人覺得是真的。”飛暮摁住她眉間,“少皺眉,不值得?!?p> 歐陽玉摸摸眉頭,只覺得那兒火燒似的,灌了好幾口水說:“為了假的利益,一個個揣著明白當(dāng)糊涂,我原先還打算在武林大會揭開天香寶羅剎……”
飛暮伸手捂住歐陽玉,指指窗外,作出‘小心為上’的口型,“沒有人會相信的,十年前的事雖然讓很多人身中寒毒痛苦不堪,但更多人得到了更好的利益,那些中毒的人便成為了必要的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