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斌把拉斯維加斯設(shè)置為組織的定點聚會議事的基地,凡組織出現(xiàn)重要事宜或變故,邢斌都會在這里與屬下各地盤的當家開會。走進議事大廳,進兩百平米的房間擺上了一圈的沙發(fā)和茶幾,靠墻的酒柜中陳列著各種價值不菲的名酒。一群人跟在邢老大的后面也紛紛進到議事大廳就座。邢斌立在門口旁邊的位置,一眼望到強東摟著個穿著半截衣服的女人坐在中間扎眼的位置。
絲毫不動聲色,脫下西裝外套遞給旁邊的曉東,走到酒柜邊為自己倒了杯酒,“無關(guān)的人全部出去?!毙媳蟮穆曇衾淇幔劬粗种械乃П?,慢慢地踱著方步。
在座的人都看看自己周圍,強東癟癟嘴,對懷中的女人指指門口,女人聽話的扭著腰出去了。
廳里一片死寂。邢斌站在酒柜邊,好似隨意地看著酒牌。
騰,站起來一個人。大家定睛一看,不是強東還能是誰。
強東大大咧咧地走到邢斌跟前,也到了杯酒,邢斌斜眼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懶得搭理,繼續(xù)看酒牌,看不出任何情緒。
“斌哥,這次你可得給我說句公道話?!钡降资堑滦袦\,沉不住氣,強東看不準邢斌的態(tài)度,只有自己跳出來。
邢斌依舊沒說話,眼神更凌厲些,盯著強東看了一會。不言不語地轉(zhuǎn)身回到欲回到自己位子。
強東這下急了,本打算這次能從邢斌這撈點好處,他這態(tài)度算怎么回事?!氨蟾邕@次如果不幫我主持公道,只怕那老東西下次要騎到我頭上來了?!?p> 在座的誰都知道強東和仲叔為搶生意大干一場,邢老大怒氣沖天。所謂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現(xiàn)在這一幫子人絕大部分是邢斌帶出來的,邢老大給的日子也很安逸。義氣,是在有義的時候才用得著,現(xiàn)在這種狗咬狗的事情,他們不會蠢得來趟這趟渾水,于是也都一致地默默喝茶不做聲。坐在角落的仲叔明顯臉上掛不住了,臉色發(fā)黑,嘴巴嘰嘰咕咕幾句卻沒敢站起來說話。
強東是以狠和橫聞名的,十六歲就出道,和邢斌差不多年紀,整個組織里哪有事都會有他參上一腳,漸漸地跟的小弟多了,勢力也強了起來,這個片區(qū)原來的當家出國移民,強東理所當然地拿了新當家的這個位置。邢斌忙于其他事務(wù),加上強東多少還能幫忙做點事,于是對他上位的事情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由他去了。
邢斌一轉(zhuǎn)身,強東差點撞到他身上。表情瞬間就變得凌冽,大手一揮,一個巴掌摑下去,整個大廳就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強東和仲叔同時張大了嘴,尤其是強東,一副完全不能置信、血氣方剛的表情,摸一下嘴角流下的血,不認輸?shù)囟⒅媳蟮哪槨?p> “你還嫌鬧得不夠?!臉還丟得不大?!”邢斌的吼聲震耳欲聾,酒杯隨即摔在地上變成碎片。
邢斌回到主位,不耐煩地看了眼還站在廳中間的強東,揮揮手示意他下去,強東當然知道邢斌說的是被警察突襲和曝光的事,但不想這么快就敗下陣退回去,依然不甘地站在原地。邢斌剛稍微退下的火氣頓時又上來了,“你站在這兒干嘛?!等著我封紅包給你!?”
“我承認被警察逮到曝光是我的不對,但那個老家伙這樣搶生意,斌哥不能一句話也沒有吧!”強東想象都氣不打一處來,老東西一個招呼沒打就搶生意,雙方火拼時就是他媽的個縮頭烏龜,只知道要一幫小弟往前沖,媽的算什么老大。
“沒大沒??!”邢斌光火地拍了下前面擺的茶幾,看著強東一臉厭惡,可憐的加厚玻璃面板馬上出現(xiàn)了裂紋。“仲叔是你這樣叫的嗎?下去下去!”
強東只好不服氣地坐回自己的位子,砰地將酒杯甩在茶幾上。
邢斌也懶得管強東的反應(yīng),雙手支撐下顎放在平行的雙腿上,沉思了半響,“強東,你先出國避一避吧?!毖院喴赓W,措辭委婉卻毫無回旋之地。
強東自然是氣得發(fā)狂,邢斌不動聲色地命丁猛進來帶強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