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些好奇,槐辛跟著金月來到了勒言堂。
勒言堂就像是一個室內(nèi)的廣場,整個是凹下去的形狀,在最低處有一個平臺。
“勒言堂是蓮城學子私下比武的場所。”金月向槐辛介紹到“為了防止學員私下斗毆,特意設(shè)立的?!?p> 槐辛跟著金月,觀察著四周的環(huán)境。
不過二十人左右,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蓬勃的朝氣,熱烈著和周圍人交談著。
槐辛向金月給自己介紹的人一一點頭,看著這些年輕的后備力量,心里有時候甚至會莫名涌出很欣慰的情感。
忽然,人群安靜了下來。
槐辛順著眾人的眼光望去。一位十六七歲的少年,步履昂然的朝人群中走去。
那少年神色張揚,容貌俊美無雙,一雙桃花眼中盡是張狂倨傲。見他走到最下面的一面茶幾臺上坐了下來。
槐辛想起三年前給自己一件披風御寒的富家公子,神色樣貌與眼前這位公子相差無幾,看來是同一人。想到三年前自己因為披風曾經(jīng)被人認錯,估計是這位公子故意算計的,不過無論如何,自己都欠下了這份雪中送炭般的恩情。
“他叫凌霄,是火系族長的小兒子,蓮城有名的小霸王?!苯鹪碌吐曄蚧毙琳f“火系族長極為疼他,甚至都不允許他去蓮學開蒙,怎么現(xiàn)在竟允許他來蓮學修習了?!?p> “開蒙?”槐辛疑問道,自己從未聽說這個詞語。
“是啊,一般來說,各族的族長的子女都會在蓮學開蒙一年,這樣會讓靈根更加的純凈,有利于以后的修行?!苯鹪抡Z氣帶著一絲不解“不過蓮學竟然敢收他,也是奇了?!?p> “為何出此言?”槐辛有些不解。
“他的火屬性極為奇特。有一年的元宵節(jié),他偷偷跑到只在當日開放的摘星閣,不知為何他的靈根暴動,差點將摘星閣燒的干干凈凈,要不是水護法及時趕到,否則后果不敢想象”金月像是想起那場大火一般,神色極為擔憂。
槐辛扭頭,看著那位小公子自顧自的吃著水果。
“我們還是離他遠點兒,我聽說他和很多蓮城不學無術(shù)的紈绔和街頭的惡霸來往密切?!苯鹪吕毙翜蕚潆x開。
槐辛跟著金月離開前,再次打量一次那小公子,小公子正準備去拿桌上的橘子,槐辛目光一下子掃到了小公子的手腕處,心底大驚。
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是否在剛剛一瞬間眼花,槐辛閉上眼,暗自捏明清訣后,又朝小公子望去。
半身的靈脈被封,另一半的靈脈中的靈氣游走晦澀,與其說這是剛剛開始修為時的脈象,不如說,這是經(jīng)脈被毀后強行修復的脈象。在仔細看,那元神并不像在場大部分人那般明亮和周轉(zhuǎn)流暢,而是一明一滅,隨時可能寂滅一般。
看來自己沒有看錯,小公子的手腕上確實綁著一條透明的絲帶,是暇攸。那是自己制作尚清衣后用多余的材料制成,綁在手腕處可以護靈脈,而且不顯形只會在手腕處有一個白色的印記。
只是,自己記得,當時祝賀蔚恒成為水護法,自己把暇攸作為賀禮贈與了他。為何如今會出現(xiàn)在火族小兒子的手上?
槐辛知道現(xiàn)在不是問話的好時機,只好和金月一同離開。
當天晚上,槐辛給水護法發(fā)送了密信,水護法如約來到槐辛居住的地方。
“冒昧請求你來,可否打擾你的修行?”槐辛有些覺得過意不去,說起來,自己疑問這事兒實在太小,而且自己竟已贈與蔚恒暇攸,就不應(yīng)再管著此物的去處。
“祭司多慮了,最近護法閣在招收新的蓮城學子進入,我并未閉關(guān)?!蔽岛慊卮鹬袔еЬ础?p> 槐辛想了想還是問了出來“火族族長之子凌霄……”
話未說完,便被蔚恒有些慌亂的打斷“凌霄?”
槐辛扭頭,看著蔚恒緊張的神色有些詫異,神色之間,倒是讓槐辛想到幾百年前那個在自己抽查符咒時忐忑不安的小蔚恒,一時發(fā)笑。
“不用緊張,暇攸我既然已經(jīng)贈與你,自然不會再管它的去處。我只是好奇,為何此物會在凌霄身上,而且是火族的后人。”
蔚恒暗暗嘆口氣,準備好本來準備應(yīng)付蓮城城主的說辭“除水族外,其他四族均在蓮城安家。長此以往,我對他們多有愛惜之意,當時凌霄被自己靈根反噬,靈脈幾乎全斷,性命堪憂。老夫憐其年少,所以把暇攸給了他?!?p> 蔚恒抬頭看槐辛的反應(yīng),看樣子應(yīng)該是相信了。
“我欠他一段恩情。當年我饑寒交迫,是他給了我一件披風,一碗面條,一袋錢?!被毙料袷腔貞洶恪拔岛?,要不是你救了他。我怕是下輩子才能和你們在蓮城相見了。”
“這都是祭司福澤深厚。話說回來,在短短幾日,祭司已經(jīng)會密信和明清訣??磥聿痪眉浪揪涂梢院统侵飨嘁娏??!蔽岛阕匀坏牟黹_話題,說起槐辛的進步語氣甚至有些欣慰、
“這些只用調(diào)動靈力的符咒我自然是會的。只是,我一絲御水系法都無法成功,縱然有我前世的一束水系靈根,可是水系的靈力,我怕是要從頭修煉?!被毙撩碱^緊鎖,語氣擔憂。
“以祭司大人的悟性,想來也用不了多久?!迸R走前蔚恒安慰槐辛并勸說一切需要慢慢來,切莫急躁。
槐辛點頭并未做過多的應(yīng)答。
很快,蓮城的招學結(jié)束了。
這一天早上,是蓮城每三年一次的蓮學大會,為了慶祝進入護法閣的學子,也為了歡迎新加入的學子。所以這一天,可以說是蓮學最熱鬧的一天,因為每位蓮城學子都在。
一大早,槐辛就被金月拉著去看那些加入護法閣學子們的告別大會,等這個結(jié)束后,才是迎新的典禮。
見過很多大場面的槐辛絲毫沒有金月的激動之情,只是覺得四周擁擠吵鬧了一些。
典禮結(jié)束后,槐辛忽然感覺到一個人的視線在盯著自己。
槐辛回頭鎖定目光,才發(fā)現(xiàn)是墨沅生。
墨沅生站在那里也不上前?;毙列南雽Ψ骄谷豢梢酝ㄟ^蓮學的招學,想來身子已無大礙,靈根也未受損,不由得放下了一口氣。主打朝對方走去。
“墨沅生,好久不見?!被毙林鲃由锨按蛘泻?。
畢竟自己還是很珍惜作為槐辛第一個交的朋友的。
墨沅生沒有想到槐辛會主動和自己打招呼,有些驚詫,不過之后,又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道。
“槐辛,我們,我們還是朋友嗎?”
槐辛笑著點點頭,墨沅生整個人像是輕松了一般,剛開開口準備詢問一下槐辛的近況,就被一個銀鈴般的聲音打斷。
“槐辛,不好了!”金月氣喘吁吁的跑過來,呼哧呼哧的大喘氣。
“不急,你慢慢說。”槐辛把金月扶到旁邊的凳子上。
“我們倆被……被分在一個園子了?!苯鹪掠行┐蟠瓪?。
這消息不好嗎?槐辛有些不解。
“是珞園,被分在里面的還有凌霄!”金月說話終于不喘了。
槐辛霎時間感受到四面八方同情的目光。
“珞園?”墨沅生有些耳熟,拿起自己的牌子看了一下,高興到“好巧,我也在珞園,和你們一起。”
話沒說完,便也感受到四周同情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