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就像一陣風匆匆而過!
轉眼繡月已經從廣州回來了一個月了,自上次去x市回來以后,她又連續(xù)去了三次。店面也找好了,細節(jié)事情也談差不多了。就等著簽合同交房租了。
在繡月的反復洗腦下,爸爸媽媽終于轉變了觀念,支持起了女兒做買賣。他們原本是不樂意的,在他們的心里,能進政府機關上班是最好的事情,實在不行,打工也比做自己買賣好。風險大,說出去還是個個體工商戶,他們覺得不靠譜。好在,現在已經被成功洗腦了。
其實,不支持也不行了。村里好多人都背地里傳閑話,說吳家的閨女,去大城市攀高枝好幾年,最后還是灰溜溜的回來了,沒有那鳳凰的命,還想抖鳳凰的翅……
老兩口知道后,很是生氣。這才決定讓女兒放手一搏!
這天,繡月正坐在桌子前,拿著筆不停的籌算著開店裝修的事宜。
媽媽在院子里喂鴿子,吳爸爸則在補自行車內帶……
“咣當”大鐵門響了起來……
有人來了,繡月媽媽扭臉一看,來者七十歲左右,滿頭白發(fā),氣度不凡。穿著打扮不似一般人,看起來有些面熟,就是一時想不起來是誰。
來人風塵仆仆站地在那里,也在打量著繡月的媽媽。
“請問,這是吳承澤的家么?”
“你是……”繡月媽媽的眼睛一瞇,突然想起了一個人。瞬間臉色一寒,剛要開口……
“你還敢來!”聞訊走過來的吳承澤白著臉看向對方。
來者苦笑不已:“老戰(zhàn)友,我是來賠罪的……你就讓我在這里站著么?我已經兩天沒合眼了?!?p> 吳承澤雖然看見他氣就不打一處來,但終究還是心軟了:“唉,進來吧?!?p> “進什么進!就在這站著吧!反正你們也不怕這東風吹跑了臉皮……”繡月媽媽沒好氣的看著眼前的倆人。
“弟妹,我知道你心里生氣,你罵吧,我這次就是讓你們罵我的?!鼻夭m然很尷尬,但他早有心理準備。
正在屋里籌劃的繡月也聞聲出來了,看見秦伯伯,心里也有些意外,他居然真的千里迢迢的來請罪了。
“秦伯伯,您來了?!睂τ谇夭?,繡月一直都是很尊敬的,畢竟這個老人對她很好,處理事情也很公正和亮堂。是一個正直講原則的長者。
一行人,進了屋。繡月張羅著沏茶倒水。繡月媽媽挨著吳承澤坐下,但她的臉色還是很難看,恨恨的拿眼一直瞄著秦伯伯。要不是老伴一直給她使眼色,估計她早就爆發(fā)了。
待大家都坐穩(wěn)了,秦伯伯慚愧的開口說道:“想必你們都已經知道了,繡月這孩子受了大委屈了。都是我教子無方,這次我專程登門請罪,是打是罵,我決無二話?!闭f完他起身,沖著老戰(zhàn)友兩口子跪了下來……
這一跪,讓老兩口眼圈一紅,吳承澤趕緊走向前拉起老戰(zhàn)友,照著他的肩膀就是一拳:“你個老東西,這么大歲數的人了,跟我玩這個……”
“我對不起你們,我有負你的重托,如果不來請罪,我至死不安那……”秦伯伯老淚縱橫。
此時此刻,吳承澤才解開了胸中那口抑郁之氣。回頭吩咐繡月去賣肉買菜,老弟兄倆好好喝兩杯。
然后又讓老伴曬被子,安排住的地方。繡月的媽媽雖然怒氣消了不少,但還是不情愿地拉著臉去收拾。她把自己的鋪蓋挪到繡月住的里間屋。又拿出一套鋪蓋搭在院子里的晾衣繩上……。準備讓秦伯伯和吳承澤睡在外間大炕上。晚上老弟兄倆方便說話。
吳承澤看著老伴的冷臉對老戰(zhàn)友說道:“她心里一時不痛快,你別往心里去。娘們兒家,心眼兒小?!?p> ……
秦伯伯并沒有多住,僅僅三天就急著回去。臨走時,他又拿出一萬元,要遞給繡月。
吳爸爸連忙阻止,正色說道:“這錢你收回去!咱們是老戰(zhàn)友。我才會看在你的面子不再追究的。可不是為了錢。再說閨女回來時,你們都已經給過她錢了。我沒讓她退給你,也是知道孩子心里委屈,給就給了。但不能沒完沒了的接錢……”
“老秦啊,把錢收回去吧,我們家老吳說的對。我們閨女不是為了錢。也就是看你的面子上吧,換上別人,我就是拿著軍功章進京上訪告狀,說啥也得把人弄進去!”繡月的媽媽皺著眉頭說道。
“是,是。我這里多謝弟妹擔待了?!鼻夭肮笆?,訕訕稱道。
正好繡月邀了冰蕊兩口子一塊兒去x市簽約交房租。就和秦伯伯一塊兒上了去小城的客車……
到了小城,繡月早已托冰蕊的老公買好了去省城的車票。等他們到小城車站時,兩口子早已等候多時了。
送秦伯伯上了客車。繡月才騰出空來,問嘟嘟有誰看著呢。
“你不用擔心,他奶奶看著呢?!北锸智返睦死C月的長發(fā):“你說你想開門市,就在咱們小城開唄,還非要跑到x市。這么遠,想見一面都不容易。”
“這不比廣州近多了。坐車一天打來回。以后見面的時間多著呢。你就等著我隔三差五的騷擾你吧。嘿嘿”繡月晃晃腦袋,把剛才冰蕊弄亂的一縷頭發(fā)理順了。
三人上了客車,一路上她倆嘰嘰喳喳,說不完的話,坐在她倆后排的冰蕊的老公____楊輝聽得有些翻白眼。
“都說【三個女人一臺戲】我覺的不對?!睏钶x從后排探過頭來,插了一句。
“怎么不對?”冰蕊白了自己老公一眼。
“哪里用的到三個女人,就你們倆就夠了。你倆準是都屬麻雀的……”
“哎呦,你屬狗的,怎么咬人……”楊輝一臉哀怨的抖著手,看著自己的老婆。
繡月很沒良心地跟著冰蕊哈哈大笑……
歡樂的時光總是覺得過得飛快,三人一路嘻嘻哈哈,竟然覺得很快就到了x市。
繡月一行出了站,打的一路直奔門市開去。
冰蕊趴在車玻璃上,看著車外一閃而逝的高樓大廈,嘴里咂咂道:“怪不得繡月愿意來這兒開店,這城市里就是比咱們那人多,樓多?!彪m然她不是第一次跟老公來x市了,但過去都是轉轉就回,沒有什么情感牽連。但是今天不一樣了,繡月以后就要生活在這里了,所以她看的格外的仔細。
突然,她高呼一聲:“繡月,楊輝,你們快看,那邊!兩個人摟著逛大街呢……呀,那個男的還親了女的一口……這可是大街上……”
車在奔跑,外面的【有傷風化】的兩人早已被遠遠的甩在身后……
只留下,出租車內冰蕊的一地驚嘆!
很快,他們來到了繡月要租的門市跟前。早在車站剛下車時,繡月已經用公共電話給房東打過招呼了。
所以,他們并沒有久等。
房東兩口子很快就趕來了,打開門,進來一看,兩大開間,進深十二米。總共一百二十多平,由于上一家是賣高檔服裝的。所以裝修的還不錯。
“合同我們已經拿過來了,今天就定下來吧!”女房東五十多歲,矮矮胖胖的,燙著短發(fā)??雌饋肀人瞎髁嗽S多。
按著約定,繡月交了半年的房租,每個月三千八百元。就是兩萬兩千八百元,另外又交了五千元的押金。一眨眼的功夫就花出去兩萬七千八百元。
合同簽字,房東分別打了房租收據和押金收據,然后把店門鑰匙和電表卡,水表卡都交代清楚后,雙雙離去……
送走了房東,繡月終于按捺不住,抱住冰蕊就是一聲尖叫……
她激動的眼圈有些紅了,她終于要有自己的店了。她一定會用心經營,她相信自己一定能行!
鎖上門,他們又趕到附近的租房子的地方。這個也是事先談好的,房東知道他們來,已經在房間里等候了。
這是一個老生活區(qū),樓房已經有些年頭了。兩室一廳的房間,屋里有些簡單的家居和床。正好是底層,還有個小后院。離門市很近很方便,穿過小區(qū)的另一頭就是菜市場。美中不足就是房間采光不太好,有些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