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繡月……”
眼前陣陣發(fā)黑,人影恍惚。
再次醒來,她已經(jīng)躺在醫(yī)院的急診室里。
圍在身旁是醫(yī)生和護士,還有和藹可親,一臉著急的宋教授,旁邊程慕華和鐘飛正在焦急的說著什么……
“好了,人醒過來了!”大夫欣慰的宣布。
繡月一臉懵懂……
“小吳啊,你總算醒來了。”宋教授心有余悸地拍了拍繡月的肩膀:“醫(yī)生說你是勞累和思慮過重?,F(xiàn)在已經(jīng)沒事了,以后要多注意休息。你看,我們不知道你懷孕了,這次是我疏忽了,都怨我了,真的很愧疚啊?!?p> ……
最后的結果是,在宋教授和校方的關懷下,繡月雖然是無需住院,卻沒有能參加當天全部的活動,只是在重要的場合出席而已。大部分時間,都由程慕華陪在身邊,在貴賓室里休息。
短短的活動很快就結束了,這次元宵詩文會開的非常成功。繡月也借此認識了很多志同道合文友,期間其間不乏有商界精英們。
在活動間隙,大家談了對建材行業(yè)的看法。這讓繡月很是心動,尤其是燈具。
現(xiàn)在居民生活條件好了,大家不僅限于基本生活,更追求高質(zhì)量的物質(zhì)享受。
家家戶戶從最早的小油燈,到電燈泡,又到節(jié)能燈棍,甚至是款式新穎,價格不菲的吸頂?shù)?,?jié)能大平板燈。都說明了民眾的思想在改變,舍得為自己花錢了。
繡月的心里有一種沖動,但是沒有渠道,也沒有相關的市場經(jīng)驗,更讓她脫不開身是懷孕在身。讓她只能按捺下心思,慢慢籌謀。
元宵節(jié)的晚上,聚完餐。好多嘉賓都去市中心廣場看燈展去了。
本來程慕華和鐘飛要陪著她在賓館聊天,可是繡月不忍心讓他們錯過這個熱鬧的燈展,執(zhí)意攆他們倆出去。
……
賓館底層大廳的休息區(qū)里,將近7米的挑高,奢華大氣的裝修,讓整個大廳看起來金碧輝煌。鍍金粉的雕塑,漢白玉的大象,高大茂盛的熱帶綠植,真皮的沙發(fā),舒揚的音樂……一切都是幽靜而不失格調(diào)。
大廳的一角,面對面坐在沙發(fā)的兩個男人,一個清秀儒雅,一個大氣穩(wěn)重。正在親密的談著什么……
他們正是程慕華和鐘飛!
短短的相聚,讓他們從點頭之交迅速升溫成為密友。
彼此的愛好、欣賞、和看重,讓他們幾乎無話不談!
本該出現(xiàn)在燈展會場的兩個人,卻根本就沒有出酒店的大門。
他們兩個人原來是不放心繡月自己留在酒店。
“你跟弟妹認識多少年了?”鐘飛在水晶煙灰缸里按下煙屁股,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五年了。”程慕華挑了挑眉毛,云淡風輕地回答。
“是嗎?時間不短了。是先認識的她,還是先認得干親?”
程慕華抬頭看了鐘飛一眼,似笑非笑:“鐘哥,這個很重要嗎?”然后反問道:“你好像很關心她?”
鐘飛略一抬眼,隨后又拿出一支香煙,他知道程慕華不吸煙,所以自己點著,吸了一口。然后四十五度后仰著頭,嘴微微張口,緩緩吐出煙霧,然后靜靜地看著如絲如縷的煙霧發(fā)呆。
程慕華見狀也不催促,耐心的等著。
待那煙霧散去,鐘飛收回思緒。
慢慢地回道:“她肚子里懷著我的表侄子,我親姑媽的嫡親孫子?!?p> “切!”程慕華不以為然:“這個理由說服不了我。”
鐘飛:“……”
“那你想要什么理由?”鐘飛狡猾地反將一軍。
“真話!”程慕華言簡意賅。
“你呢?剛才并沒回答我的問題?!辩婏w并不買賬。
……
樓上,繡月剛剛洗漱完,吹干頭發(fā),換上寬松的孕婦裝。開著電視,在房間內(nèi)來回踱步……
突然,電視上,畫面一閃,屏幕上赫然出現(xiàn)一個孕婦在吃水果罐頭的畫面,頓時把她饞得口水嘴里一酸,都要流出來了。
“不行,我要吃罐頭!我要出去買”
“不能出去,深更半夜,人生地不熟,不能出去?!?p> ……
繡月內(nèi)心里,理智和欲望在反復斗爭。
最終欲望戰(zhàn)勝的理智,她換上衣服,拿著錢包和房間鑰匙出門了。
酒店大廳內(nèi),程慕華和鐘飛相視一笑,言談甚歡!
突然聽到大廳前臺有個熟悉的聲音在說話:“美女,請問,最近的夜間也營業(yè)商店在哪里?怎么走?”
倆人一驚,雙雙扭臉看過去:果然是繡月!她半夜要出去買東西?
倆人趕緊起身走過去。
“繡月,這都半夜了,你要出去買東西?”程慕華很是意外。
“想買什么?你告訴我們,我去。讓程弟陪你回房間等著去。外面冷得很,風又大,你可不能去。”
繡月:“……”
面對鐘飛的提議,繡月并沒有回答,反而疑惑的問道:“你倆不是看燈展去了嗎?怎么會在這里?”
“我們本來是想去呢,結果一出門,太冷,就又拐回來了。在這里說會話,很不錯?!?p> 程慕華的解釋,繡月并不相信。但是她心里明白,這倆人是擔心她,才沒有去。不由得心中一暖,笑靨如花。
“你還沒說呢,想出去買什么?”面對繡月的笑顏,鐘飛竟有了一剎那的失神。
“嗯……算了。不買了……”繡月有些尷尬,支支吾吾臉都紅了。
“這有什么,你直說就是。”程慕華還是那么大大咧咧。
“是不是餓了,或者是突然特想吃某樣東西?我媳婦懷孕時就是這樣。”心細如發(fā)的鐘飛啊,讓繡月即有看穿心事的尷尬,又有了解自己的感動。她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哎,原來是這樣啊,我怎么沒想到,”他一拍自己的腦袋:“我媳婦懷孕時也是這樣,這樣什么不好意思,這是肚子里的孩子要嘴吃呢?!?p> 繡月:“……”
“我的煙也沒了,正好準備去買,你想要什么,告訴我,我給你捎回來?!边€是鐘飛會說話。
……
四十分鐘后,鐘飛和程慕華看著繡月抱著山楂糖水罐頭,吃得津津有味,不由得有些倒牙。
“看來繡月肚子里是壞的男孩子,老話都說【酸男辣女】嘛!”
正在吃得酸爽的繡月抬起頭,白了程慕華一眼,然后撇撇嘴:“神棍!”
鐘飛嘿嘿一笑:“該!”
程慕華急了:“我怎么是神棍呢,老輩子人都這么說的?!?p> 繡月終于放下了勺子,看了看只剩下瓶底的山楂罐頭,滿意的笑了笑:“生男生女都不重要,只要孩子健康,我們母子平安才是最重要?!闭f完,她溫柔一笑,滿眼都是一個準媽媽對腹中孩子的期待與祝福。
“哎呦!”繡月突然從床邊站了起來!
“怎么了?”
“咋了?”
兩個人異口同聲!
“我剛才感覺到他動了一下,真的,他在我肚子里動了……”繡月興奮地差點跳起來。
然后突然臉紅了起來,她尷尬又害羞的扭過臉去,不好意思面向兩人。
程慕華:“……”
鐘飛:“……”
倆大爺們徹底傻眼了,不知道該咋接腔了。
……
趕走了兩個人,繡月看著眼前的罐頭底,索性一口氣吃完了。然后重新刷牙,躺在床上。摸著肚子,回味著那會兒寶寶踢自己的一剎那,怎一個【幸福】二字了得。她急切地盼著肚子里的寶貝能再動動,好讓她再一次感受一下血脈親情的奇妙感覺。
對于未來,她有著明確的目標與規(guī)劃:經(jīng)營好自己的門市,照顧好父母雙親和孩子。一輩子不再言情說愛,不再成家。一個人的江湖,甚好!
一晚上,繡月睡得極不安穩(wěn)。
肚子里的寶寶,并沒有如她所愿,再次動起來。反倒是一夜間反復醒來,反復做夢。夢里都是耿寄秋的身影:時而清晰、時而模糊、時而高興、時而哀愁、時而生氣、時而含情脈脈……
夢里他依然好像再交代著什么,可惜醒來依舊是忘得一干二凈!這讓繡月懊悔不已,卻又無可奈何。
……
他們?nèi)擞喌氖侵形缡稽c多得火車票,告別了教授們,三人終于要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