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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打開了門,三人進了客廳。
吳昊辰一邊大聲喊著“奶奶,媽媽……”一邊四處尋找著她們。
終于在繡月的臥室里找到她,可是她平靜的就像一尊睡美人,對于兒子的哭喊沒有任何反應。鐘嫂嚇了一跳,趕緊幫繡月拉了拉被子,然后喊鐘飛進來查看是怎么回事。
一進臥室,鐘飛就注意到放在床頭柜上的舒樂安定。瞳仁緊縮一下,趕緊走到繡月床前觀察起來。他過去上高三時,在高考沖刺的最后階段,曾經焦慮的不能睡覺,就是靠舒樂安定熬過了那段時光。
繡月臉色平靜,看似香夢沉酣,暗里卻是藥物作用。
他擔心地打開藥瓶,發(fā)現(xiàn)還有多半瓶。這才把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他放下藥瓶,拉開正在趴在媽媽身上哭的吳昊辰。然后伸出右手拇指,照著繡月的人中狠心的掐下去。
隨著一聲呼疼,繡月緩緩醒來。
還沒有來的及睜開眼睛,就聽見兒子吳昊辰的哭喊聲。一個激靈,腦子瞬間清明。
睜開眼睛尋找,果然是兒子回來了!回來了!回來了!
……
客廳里,繡月緊緊摟著低聲抽泣的兒子。終于放下了心,她知道,楚云飛開車可沒有鐘飛穩(wěn),三年前就曾經出過一次大車禍,差點死掉,足足在醫(yī)院里呆了一個多月。
聽著鐘嫂講著清晨楚云飛送孩子到她家的經過。
原來,楚家本意是在鐘飛家跟繡月當面交人,當面說清楚置換條件??墒牵姷界婏w就失控的吳昊辰,掙脫了楚云飛的手,哭著轉身就要往外跑。
被眼疾手快鐘飛給拉住,好不容易才哄好。
鐘飛提議他們暫時不要見面,最好是先把孩子給繡月送回去。然后再求繡月救人。同時,他讓妻子把吳昊辰哄到臥室里說話,然后也告訴了楚云飛母子,繡月母親的猝死。直到這時,這對母子這才有些心虛。答應了讓鐘飛先把孩子送還給繡月。
繡月?lián)е鴥鹤?,聽鐘嫂說完后,默默不語。她把兒子從頭頂?shù)侥_跟仔細檢查了一遍,又問了兒子是怎么被劫持走的。
吳昊辰一頭扎在媽媽的懷抱里,詳細的給媽媽說了在學校附近被哄騙上車后,又被帶到一個陌生的城市里。等他明白過來時已經晚了,楚家人不顧他的哭鬧掙扎。硬是把他帶到醫(yī)院里,并且還要挾他,如果不聽話,就把他捐給醫(yī)院里做科學實驗的小白鼠。讓他天天扎針,喝藥,抽血做實驗,永遠不能回家……
“媽,我怕……媽,我奶奶真的死了么?我不信!媽……我想奶奶了。”繡月邊抱緊兒子,邊安慰他。同時也告訴了他:奶奶真的死了。她們母子等母親三七時就回老家給爺爺奶奶燒紙,告訴他們在天之靈,吳昊辰回來了!
看著相擁而泣的母子,鐘飛沉默了許久,最終還是問道:“現(xiàn)在孩子已經回來了,你也可以松口氣了。接下來,你準備怎么做?”
“怎么做?”繡月起身,去衛(wèi)生間為兒子擰了一個毛巾板,給亦步亦趨兒子仔細地擦了擦臉。然后又帶著孩子坐回沙發(fā)。
她把驚魂未定的兒子又摟在懷里。
“呵呵……”
“呵呵……”
“怎么辦?”
她有些激動:“他們也怕了,原來他們還知道劫持人質是犯法的啊,還拿孩子要挾我不報警!他們好不知廉恥!我是答應了,不再追究他們誘騙脅迫我兒子做骨髓匹配。可是我母親的死,他們怎么說?”
“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雖然我母親不是他們親手殺死,卻也是有直接關系。此仇不報,豈不寒了天下做母親的心!”
“他們家的孩子寶貴,我家的兒子就是草芥嗎?是誰給了他們勇氣,可以不過我們的意愿,用盡卑鄙齷齪的手段,去達到自己的目的?”
“他們枉顧國家法律,并且還試圖用玄學借別人的壽。這叫【逆天而行】!到最后看蒼天饒過誰!”
“鐘哥,鐘嫂。你們說這天底下怎么還有這么,沒有人味的一家人啊!”
看著繡月悲憤和激昂的一席話,他們夫妻二人實在是無話可答。對于楚家這次的事情,他們是真的從心眼里反對??墒鞘虑橐呀洺隽?,并且還牽連到自己的姑母。鐘飛還是不愿意看到弄得不可收拾。更怕再鬧到派出所,最后上了法院就麻煩了。畢竟楚家這次是真的觸犯法律了。
可是如果自己明著阻攔繡月去派出所,他也實在沒有立場。更何況,老太太的死,繡月又豈能善罷甘休。
見鐘飛夫妻面面相覷,知道他們的心思。也不想讓他們?yōu)殡y。至此,心念一轉,冷冷一笑,拿起座機,撥了楚家的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繡月為了讓鐘飛夫妻也能聽清楚,更為了兜里的錄音筆,她點開了免提。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喂……”那一端是一個年輕的女人。
繡月皺了皺眉頭,直接明了地說道:“我是吳繡月,找楚云飛?!?p> ……
對方沉默片刻,說了句:“稍等?!比缓蠓畔码娫挕?p> 不一會兒,楚云飛的聲音響起。
繡月聽見他的聲音,氣的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喂……”
另一端,楚云飛見繡月沒有答話,他只好又喂了一聲。自從知道了繡月的媽媽因為孩子的事,猝死。他也有些心虛了。他知道,老太太在繡月心中的重要性。
繡月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平靜下來,然后冷冷地開口:“你劫持了我的兒子吳昊辰,并且威逼脅迫他做骨髓匹配。你還是人嗎?”
楚云飛:“……”
“吳繡月,這是都是被你逼的。要是一開始你就答應,不就什么事都沒有了嗎?現(xiàn)在再說這些都沒用了。我們還是商量一下你啥時候來就孩子吧。楠楠已經不能等了?!?p> 繡月聽著對方不要臉的話,怒極反笑:“我給你孩子治病?呵呵,我又不是醫(yī)生,怎么治?”
“你不要裝糊涂,我都打聽過了。有好幾種方法都可以就!”楚云飛見繡月口氣淡淡地,以為她想推脫,有些著急了。
“是嗎?”繡月不置可否:“你說說看,都是什么?”
一旁鐘飛疑惑的看著繡月,他實在覺得繡月此時沒必要打這個電話。
“哼,說就說,別以為我不知道?!背骑w就像是抓住了繡月的把柄似的,很是【專業(yè)】和【內行】地顯擺著:
“一個是借壽:就是從別人身上扒壽給楠楠這個方法最好是親人之間,更重要的是找一個年齡小些,能多借幾十年?!?p> “另一個就是【打生】,就是找一個歲數(shù)差不多的男孩子,用他的生辰八字扎一個之人,然后再做法,讓他替楠楠死,就可以了?!?p> “是嗎?”繡月聽得火一陣陣的往頭頂上沖:“你了解的還真不少??雌饋砟銣蕚涞耐Τ渥愕?。先是在學校附近埋伏,劫持我的兒子,強行做骨髓匹配,甚至成功后再強迫我兒子捐獻骨髓。可惜,這一個好計劃因為沒有匹配成功,半途而廢了。所以你又想用這些民間迷信,去害別的孩子。呵呵呵呵,楚云飛你好算計啊?!?p> “那你準備用【借壽】啊,還是用【打生】?”
聽到繡月如此說,楚云飛有些放心了。他看了看圍在他身旁的父母和妻子。示意他們不要出聲,然后才回道:“那要看你的本事了,擅長用哪個。放心,我們不會讓你白忙活的,救回楠楠后,我拿出五萬答謝你。如何?”
“五萬?不少了。無論是【借壽】還是【打生】都需要找一個人或孩子,才能實施。那你們找了了沒有哇?”
繡月的話剛一出口,鐘飛就反應過來了:怪不得她會主動給楚云飛打電話,原來是在套他口供。他急得汗都冒出來了,探近身子,偷偷地打量著繡月手里的座機??礃幼舆@款座機不能錄音???他又打量了繡月身上一眼,繡月穿著一身肥厚的棉睡衣。睡衣上衣有兩個對稱的大兜兜。因為她坐著打電話,衣兜的地方正好被遮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