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半月深深懷疑,這個王子真的是泰迪轉(zhuǎn)世。
腦子里除了黃色廢料,就不能有點健康向上的東西嗎?
一只手在王子胸前緩緩畫著圈,媚眼如絲。
而后輕輕推開,哼了一聲:
“一頓燭光晚餐就想打動我?王子殿下,你敢不敢有點誠意有點新意?”
洛星辰抿緊了唇。
還是不喜歡姐姐對別的男人這樣啊,就算是為了任務(wù)又怎么樣,跟姐姐比起來,任務(wù)算什么呢?
姐姐也是,為什么一定要用這種方法?
簡單粗暴一點,直接上手把王子綁架了,擒賊先擒王,照樣能出高塔。
她不信姐姐沒有察覺到王子的異樣。
王子碧藍(lán)眼眸諳色更深,連續(xù)三次拒絕,王子的耐心達(dá)到了巔峰,但又發(fā)作不出來:
“愛羅拉,你想要多浪漫、多雅致、多有情趣的都可以,明天、明天我就去做,今天先……好不好?”
一邊說,王子一邊把洛半月?lián)涞乖诹嗣倒寤ù采稀?p> 洛星辰眼底小小的黑色火焰被點燃,伸出猩紅的舌舔了舔唇角。
第一個位面她閹人用的是硫酸,唔,這個位面可以用些什么呢?
洛半月同樣眼神一冷,從來只有她睡男人的份,沒有男人睡她的!
表達(dá)抗拒未果后,洛半月面上掛起了媚笑,仿佛蘊(yùn)含著情意萬千,手臂勾住王子的脖子,兩根蔥白的手指搭在王子后頸。
正準(zhǔn)備用力,窗外忽然刮起了一陣狂風(fēng),把兩人的衣角都刮得向一邊揚起。
兩雙碧藍(lán)的眼睛同時看向窗外。
窗外赫然多了個灰袍男子,一身繡著銀邊的灰袍,身量頎長,皮膚蒼白。
左手持著骷髏頭法杖,右手拿著洛半月在高塔下見到的那本魔法書。
灰袍男子直直闖了進(jìn)來,皮膚不是一般二般的蒼白。
鷹鉤鼻薄嘴唇,相貌平凡,還算耐看,不茍言笑的樣子冷冰冰的。
但王子皮囊出眾,原主愛羅拉更不必說,這么一對比,一襯托,灰袍男子直接就被秒了。
更重要的是,他臉上還有一道長長的疤痕,深紅深紅,像只堂而皇之臥在臉上的蚯蚓,橫跨了大半張臉。
不像劃痕,更像是……什么動物的抓痕。
王子眸中閃過一絲厭惡,從洛半月身上起來:“國師有什么事嗎?”
國師?
這就是那位研制出了沉睡解藥的的巫師?
看見兩人方才親昵無間的姿勢,國師手一緊,彎腰行禮,恭敬道:
“殿下,我是來尋愛羅拉公主的。”
國師說話雖然恭敬,聲音卻極為森然。
“什么事?”王子皺眉,有點好奇,但更多的是不耐煩,沒一點眼力勁,凈打斷他的好事。
國師想走到洛半月身邊,被王子伸手?jǐn)r下,只得站在原地,深吸了一口氣,把魔法書攤開來,望著洛半月:
“愛羅拉公主,您可曾翻過我的魔法書?”
洛半月眨眨眼,想讓自己看上去更無辜一點:“沒有啊?!?p> 這種事她這種事她怎么可能會承認(rèn)?承認(rèn)了就玩完了。
還有,國師大人你問的真直接哦。
“國師,愛羅拉幾乎一直都是沉睡狀態(tài),怎么可能跑去翻你的魔法書?不要無中生有?!蓖踝映獾?。
國師神色黯然,問都不問,就選擇了維護(hù)愛羅拉公主嗎?
洛半月看看國師又看看王子,覺得有點奇怪。
人家好歹是國師一枚耶,地位只比國王低一點,王子卻想罵就罵,國師也沒有一點記恨的樣子。
有貓膩。
絕對有貓膩。
兩息之后,國師的聲音又響起了:
“殿下,我這么問,肯定是有證據(jù)的,我的魔法書上殘余著愛羅拉公主的氣息?!?p> 他一時大意,把魔法書落在了高塔下的桌子上,沒想到再回來時,上面居然多出了愛羅拉的氣息。
愛羅拉發(fā)現(xiàn)了高塔的秘密還能這么平靜,應(yīng)當(dāng)是沒有多想。
王子終于遲疑了,但看著洛半月柔媚純?nèi)坏哪?,很快又堅定了立場?p> “國師,你自己的魔法書,想在上面做點什么手腳再容易不過,少拿這個誣陷愛羅拉。
我早上才讓你幫忙準(zhǔn)備給愛羅拉的燭光晚餐,你晚上就跑來興師問罪?
國師,嫉妒使你丑陋?!?p> 洛半月什么都不用說,王子就已經(jīng)把“真相”腦補(bǔ)出來了,越想越覺得是這樣,臉上的厭惡之色更明顯了。
還是愛羅拉好,乖巧,聽話,省事。
關(guān)鍵是青春不老貌美如花還很懂風(fēng)情,不像國師……
洛半月兩只手放在胸前,金色發(fā)絲間簪著的玫瑰花襯得她更為嬌艷,輕掩紅唇一臉崇拜:
“王子殿下,你真睿智。”
注意力卻停留在了王子的最后一句話上:嫉妒使你丑陋。
妒使你丑陋。
使你丑陋。
你丑陋。
丑陋。
陋。
劃重點,嫉妒!
國師,嫉妒她?
洛半月突然就無法直視這二人了。
不過轉(zhuǎn)念想想,王子和巫師的組合,貌似……還挺搭的。
王子受用,憐香惜玉之心更重。
對國師冷道:“國師,看在你準(zhǔn)備的燭光晚餐的份上,剛才的事我不予計較,現(xiàn)在,你下去吧?!?p> 國師沒有動,只是聽到燭光晚餐四個字的時候,本能地看向那一桌殘羹冷炙。
他甚至可以想象,王子和洛半月隔著燭火對坐,你儂我儂言笑晏晏的場景。
國師握著法杖,麻木頷首:“我知道了,殿下。”
下去,下去做什么呢?
國師不知道。
又看了一眼如洋娃娃般被王子護(hù)在身后的洛半月,國師踏風(fēng)而去。
到底是被打擾了興致,國師走后,王子也沒有再纏著洛半月。
再者說綠色藥丸的藥效也快到了,王子可不想身下人做到一半突然睡過去,太沒意思了。
那種綠色藥丸有限,國師一個月只能煉制出那么點兒,得省著點用。
洛半月?lián)]著小手絹歡快地送別王子,又逃過一劫,王子真是個幸運boy。
接下來的幾天王子來得非常勤快,以前三四天五六天來一次,現(xiàn)在天天來,今天送這個,明天送那個。
為了不被懷疑,洛半月有一半時候都裝睡,清醒的時候?qū)ν踝訙?zhǔn)備的禮物也沒有表現(xiàn)出多大熱情。
王子有點被潑了瓢冷水的感覺,沮喪地說:
“愛羅拉,這些你都不喜歡?東方的瓷器、人魚的眼淚……都沒能達(dá)到你的標(biāo)準(zhǔn)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