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鈺從醫(yī)院出來,遇見了唐汨。柳鈺撇了一眼他,轉(zhuǎn)身就要離開。“真的要去嗎?”唐汨一把拽住柳鈺,柳鈺態(tài)度很是強硬,他抬頭緊盯著唐汨。眼神堅定,那是唐汨從沒有見過的樣子。
“你我心知肚明,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放縱她了。心吟的事情,你忘記了嗎?就是我們不停的退縮,心吟才。。”一提到心吟,柳鈺的神情就暗沉了下來,眼神中有一縷揮之不去的傷感。那是歲月不能磨滅的痕跡。
聽到心吟,唐汨也沉默不語了,那是他們倆人的傷痛,陽光把兩個人的影子投在了墻壁上,長長的,黑色的影子。延伸在白色的背景上,兩人僵硬的背影,那么決絕,如果時間可以教會年輕的自己怎樣保護身邊的人,是不是就不用像現(xiàn)在這樣,假裝堅強。
唐汨陪著柳鈺,來到一個小區(qū),在上樓的時候,唐汨再一次拽住了柳鈺?!蹦阆肭宄?。我知道心吟對你的意義,可也你知道,她對我的意義。她的離開我也很傷感。可是活著的人,唯一能做的就是接受。你最好不要太過分?!痹谘坨R的背后,那雙平時鎮(zhèn)靜的眼睛,此時,也隱約漏出不安。
“我很冷靜,當時的事情我沒有做什么,現(xiàn)在的我也不會從新翻這頁。但是,吳瀾的事情我必須要有一個交代?!绷暸牧伺奶沏璧募绨颍眳菫憣ξ业囊饬x,是你無法理解的?!?p> 柳鈺說完,步伐堅定的走了上去,唐汨見不能阻止他,只能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敲了敲門,房間里是一個年輕嬌美的聲音傳來,“誰??!這么晚了,我不要睡覺的??!”
柳鈺沉下聲音回答,“是我,柳鈺。”
“鈺哥哥!”緊接著就聽見一陣急促的跑步聲。開門的赫然就是董脂。
“你怎么來了,鈺哥哥,大晚上的,你不會……”董脂開門見真的是柳鈺,笑容一下子就堆滿了,董脂倚靠在門框上,輕咬嘴唇,眼神勾人。
“咳咳!”唐汨看見這樣,故意咳嗽了一下,來提升自己的存在感。
董脂這才看見柳鈺旁邊的唐汨,慢悠悠的收回眼神,站直身子?!澳阍趺匆苍诎?。”董脂白了唐汨一眼,頗為不爽的說著。
“鈺哥哥,快進來?!倍瑡善G的笑著,猶如清晨一朵嬌艷的玫瑰,紅色的花瓣迎風招搖,花瓣上的露珠惹人憐惜。
柳鈺無視著董脂的殷勤,徑直走進去。董脂也感覺到了柳鈺的不對勁,一言不發(fā)。
柳鈺站在客廳中,筆直修長的身影給人一種強大的壓迫感。柳鈺眼中仿佛有一個漩渦,越來越深,吸人入內(nèi)。
屋子里面靜悄悄的,連呼吸聲都微不可聽?!岸覇柲?,吳瀾的事情和你有多少干系。”
柳鈺冷冷清清的嗓音在房間內(nèi),回蕩著,直接打入在場其他的兩個人心里。兩人心中大驚,不好,柳鈺生氣了!
“鈺哥哥……”董脂企圖用撒嬌來蒙混過關(guān),她不停的扭動著身子,嘟著嬌艷欲滴的嘴唇。
“我再問一遍,是,還是,不是。”柳鈺冷冷的挑了一下眉毛,不耐煩的問著。
“我,我,我不知道。吳瀾,她怎么了?”董脂見不能躲過去,干脆裝作一副很是驚訝的模樣。
“哦?”柳鈺勾起唇角,饒有興趣的問著?!斑@么說,王貴,你也不知道了?”
“對呀對呀!鈺哥哥..我一個姑娘家家怎么會了解你們,那些事情啊。”董脂一看見柳鈺笑了,便也放松了下來。抱著柳鈺的胳膊開始撒嬌。
這個蠢女人!一看這樣柳鈺就是不正常,她還這般模樣,真是胸大無腦。哎。唐汨在一旁暗暗頭疼。
柳鈺臉色越來越深沉,沉的仿佛能滴下水來,他緩緩抬起手,揉著董脂的頭。眼神空洞,他用冷冷的口氣說著,“既然如此,那我是不是要好好疼愛疼愛你啊.”
說著,柳鈺把手慢慢往下移動,劃過董脂嬌艷的臉頰,少女潤滑的肌膚,泛著光澤。在慢慢往下移動,來到少女白凈的頸部。忽然,柳鈺緊緊掐著她的脖子,單手把她舉起。
柳鈺的眼里有著從未見過的瘋狂,“董脂,我告訴你,你以后離吳瀾遠一些,否則,呵?!?p> “柳鈺你在干什么!她會死!”唐汨一看情況不對勁,急忙上前緊緊抓著柳鈺的胳膊,試圖把董脂救下來。奈何,柳鈺的臂膀猶如銅鐵一樣,紋絲不動。
漸漸的柳鈺松開了董脂,董脂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急促的呼吸著,等她緩過神來,便開始大哭。
唐汨扶著自己嗡嗡作響的腦袋,頗為無語。都是不省心的主,得罪誰都不行。還要收拾爛攤子。
柳鈺撇了董脂一眼,轉(zhuǎn)身就走了。留下唐汨一個人來解決這件事情。
柳鈺出來以后,呼吸著新鮮的空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要不是唐汨攔著,他真的可能對董脂下殺手。柳鈺很是煩躁的走著,就這樣漫無目的的走著,一晃神,柳鈺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來到了醫(yī)院。
一想到吳瀾今天提起這件事的神情,柳鈺就很是內(nèi)疚。既然都來了,怎么會有不進去看看的道理那。想著,柳鈺已經(jīng)到了吳瀾的病房,房間里的燈暗著,看來小丫頭早就睡下了啊。
柳鈺輕輕推開門,走進房中,看著吳瀾的睡顏。內(nèi)心多日的空虛一下子就被填滿了。
柳鈺淺淺笑著,伸手撫摸著吳瀾的臉頰,感受手掌下傳來的真實的溫度。
睡夢中的吳瀾感覺臉頰癢癢的,便睜眼看去。一個熟悉的人影坐在了她的床邊。吳瀾輕聲說道,“唐汨?”
只見那只手明顯的僵硬了一下,隨后手的主人,站起身。巨大的陰影籠罩著吳瀾,讓她感覺到強大的壓力感。
那個黑影主人慢慢向前傾,吳瀾用被子蓋住自己的眼睛以下,眼看著那個黑影越靠越近,吳瀾已經(jīng)害怕到忘記呼喊了。隨著黑影不斷靠近,吳瀾終于看清,竟然是柳鈺!
“呼,我說,柳鈺,你沒事干干嘛嚇唬人啊,不知道人嚇人嚇死人的嗎!”吳瀾放下被子,松了一口氣。
“唐汨?你和他很熟嗎?”柳鈺陰沉沉的問道。
“嗯?”吳瀾被突然的問題弄得摸不到頭腦。
“我說,你和他,很熟嗎?”柳鈺還是不斷的靠前,最后兩人幾乎臉貼臉在一起。吳瀾可以清晰的看見柳鈺濃密的睫毛,感受到柳鈺炙熱呼吸。
“你,你,他,不是的,他?!眳菫懕唤裉旃之惖牧暸拿婕t耳赤,連說話也說不清楚了。
柳鈺似乎意識到自己可能嚇到了吳瀾,漸漸站起身,“沒什么,我還有事,等明天再來看你?!闭f著,柳鈺就落荒而逃。
什么??!吳瀾鼓著腮幫子,氣呼呼的看著關(guān)著的門,柳鈺這個家伙到底在干什么??!大晚上把我吵醒,還,還,那個樣子。吳瀾想著害羞的摸了摸臉頰。不管了,睡覺,討厭的家伙!
這注定是一晚不眠之夜。
第二天,柳鈺一大早就被仇麟叫了過去。
一進門,柳鈺就看見仇麟和金鎧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仇麟端著紅酒杯,翹著二郎腿,滿臉不爽的看著柳鈺。
“柳鈺!你知道你做的事情吧?!苯疰z穿著一身白色西裝,帶著金絲眼眶,一臉嚴肅。
柳鈺站在中央,不卑不亢,“如果是董脂的事情,我不想和二位詳談?!?p> “放肆!柳鈺,你是越來越不把管理人放在眼里了?!背瘅氚鸭t酒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憤然站了起來。
柳鈺一言不發(fā),只是像看小丑一樣看著兩個人。
“老仇,你冷靜點?!迸赃叺慕疰z低沉的提醒著仇麟?!傲?,不管怎么樣,董脂還小,況且,還是一個女孩子,你這樣做是一個當哥哥的樣子嗎?”金鎧抬眼緊盯著柳鈺。
“哦,說完了嗎?”柳鈺淡淡的勾起唇角,“董脂還是孩子,那吳瀾呢?”柳鈺清冷的眼光掃過倆人。
兩人絲毫不為柳鈺的話所動容,仇麟頗為譏笑的看著柳鈺?!皡菫懀恳粋€可有可無的雛雀,可是,董脂是什么身份你是知道的。”
“身份?哦,你是說她是你私生女的身份嗎?”柳鈺嘲諷的看著仇麟,只見仇麟的臉色一下子黑了下來。
金凱一直在靜觀其變,聽到柳鈺這樣當面揭仇麟的老底,心中暗爽不已?!翱龋∥艺f柳鈺,你這是何必那,你是這里的老人了。何必為了一個女人斷送了大好的前程那,哎,你我都知道,咱們有生之年是出不去了?!苯饎P看似無奈的搖了搖頭。
“金老板說的對,可是,吳瀾不是可有可無的,她是我柳鈺的女人!”柳鈺擲地有聲的說道。
什么!仇麟兩人心中一驚。這下問題有點難辦了。雖然董脂和仇麟的關(guān)系不淺,可是私生女的名聲確實不好。所以,沒有幾個人知道,可是柳鈺的身份擺在那里,他又親口承認,吳瀾的身份。在明面上,這兩個女人的分量稍微一考慮,就分出來了。
仇麟冷汗都要下來了,柳鈺的脾氣他是知道的。今天,之所以他拉上金凱找柳鈺,是確實查了一下吳瀾的身份,的確是一個雛雀。沒想到,這個小姑娘才來幾天,就勾搭上柳鈺這樣的大靠山了。
金凱此時也在心中不斷埋怨仇麟,要不是他,自己怎么會惹上這樣的麻煩。要是以后柳鈺暗地里整他,那,他可能一輩子都要呆在鬼城那種破地方了。
柳鈺冷笑著看著兩個各懷鬼胎的兩個人,兩個活膩歪的老不死,要不是看在還有一點用處,怎么會安然無恙的坐在這里。還享有這樣的權(quán)利,呵,照這樣下去,兩個人也沒什么太大價值。
“哈哈,你早說啊,這么算來,吳瀾也算是我們妹妹了啊。那天我們也要去見見這位妹妹啊,你說是不是老金啊?!背瘅爰泵D(zhuǎn)移話題,希望柳鈺可以不計較這些?!笆前∈前?,對了,我那邊還有新的工程,那那天去醫(yī)院的時候我們在聊吧?!苯饎P一看情況不妙,也找借口離開了。
等到金凱走了,柳鈺慢悠悠的走到沙發(fā)上坐下來,散漫的看著仇麟,“怎么?你請來的幫手走了,不甘心嗎?”
“哼,柳鈺我告訴你,這個城里面你確實權(quán)利很大。但是董脂這么喜歡你,我是他的父親,我還是希望你可以尊重一下,她對你的心意!”仇麟憤憤不平的說著,雖然以前他沒有做到父親的職責。但是他現(xiàn)在還是希望彌補對董脂的歉意。
仇麟說完以后,氣憤的走了出去。
柳鈺一個人坐在沙發(fā)里,認真的思考關(guān)于仇麟最好的話。其實如果董脂沒有做出那樣的事情,他是可以像是對待妹妹一樣對她的。董脂的本性并不壞,只是由于缺少父愛,加上來到這里之后,仇麟對她過度的溺愛。才導致了,如今的事情的發(fā)生。
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容忍,可是關(guān)乎吳瀾發(fā)的事情,他總是會失去理智。
柳鈺越想越煩,干脆去了醫(yī)院。
走到房門口,就聽見里面的歡聲笑語。
“哈哈哈哈,沒想到唐汨你竟然這么搞笑??!笑死我了。”
柳鈺推門進去,就看見吳瀾一個人捧腹大笑,而唐汨一臉黑線的坐在旁邊。唐汨看見柳鈺來了仿佛見到救星一樣?!澳銈兿攘?,我還有事情,先走了?!闭f著就拿起椅子上的外套,頭也不回的走了。
“哎哎,怎么說走就走啊,這個家伙。不得不說,你們兩個不愧是好兄弟,這一點還真是一模一樣?!眳菫懭嘀Φ陌l(fā)酸的腮幫子。
柳鈺有點好笑的看著唐汨落荒而逃的聲影,完全忘記自己就在昨晚還是和他一樣?!敖裉旎謴?fù)的怎么樣了?”柳鈺笑瞇瞇的說著。
“不怎么樣,我都被悶死了!”吳瀾仰躺在床上,“我說,我什么時候可以出院啊,大大。我都來了一個月了?!?p> 柳鈺看著這樣小女孩樣子的吳瀾,滿眼的寵溺?!澳愕膫€沒有好,你還是乖乖呆在這里吧。”
吳瀾撇撇嘴,“你還不如直接告訴我,王貴那些人還沒有解決,不如呆在醫(yī)院里安全?!?p> 柳鈺眼神閃了閃,有些驚訝的說“你怎么知道是因為這個???”
吳瀾白了柳鈺一眼,“我又不是傻子,我的傷明明都好了,還不讓我出去。天天不是讓王姨來就是李姨,最主要的是,你居然讓唐汨那樣的大冰塊來和我呆著。”吳瀾坐起來,拿著鏡子開始梳頭發(fā)。
“哎,還真是瞞不了你啊?!绷暉o奈的搖搖頭。
“董脂的事情解決了嗎?你不會真的把她怎么樣了吧?”吳瀾有點擔心的看著柳鈺。
柳鈺看著吳瀾的眼神一下子變了。
“哎呀,解釋很麻煩的。我來到這唯一算是招惹過的人就是董脂那個小丫頭啊。再說了,今天唐汨來的時候,風塵仆仆,還有那么大的黑眼圈。和我在一起說話,總是望著門口,顯然在著急,對比了一下事件,只能是你去找董脂,還把她教訓了?!眳菫懞苁球湴恋目粗暎桓笨炜湮业臉幼?,讓柳鈺忍俊不禁。
“我還知道,董脂身份不一樣?!眳菫懮裆衩孛氐目粗?,“這是你猜的?”柳鈺無奈的看著吳瀾。
“這個不是,是王姨告訴我的,她說,仇麟對董脂很是縱容。所以董脂是唯一在城里不用干活的人。”吳瀾撇撇嘴。
“你這個丫頭啊,天天呆在這里,就知道聽八卦。”柳鈺伸手在吳瀾的額頭上點了點。
一個下午就在兩人的嬉笑打鬧中度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