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獻和董白溝通了幾次,整個人都有些絕望。
這是個什么姑娘啊……
庾獻索性圖窮匕見,直接把聊天記錄鋪在露兒面前,“來來來,說說你的感想。”
“我、我不識字?!甭秲河行┬奶摗?p> 呵呵。
庾獻面無表情的在那絹帛上寫了四個字,“我喜歡你?!?p> “哎呀?!?p> 露兒看了咯咯咯的傻樂呵,小臉上嬌艷如花。
看到董白向自己表白,小姑娘感覺怪怪的。
庾獻一拍桌子,“你就別裝了!我早就猜到了。說說,你什么時候知道的此事,不然……”
庾獻雙手放在身上,作勢欲抓。
露兒嚇了一跳,趕緊捉住庾獻的手,隨后一臉糾結的把事情交代了。
原來董白和庾獻一樣,也是輪流主管身體,在這期間對方做了什么,都一無所知。
董白在一開始就發(fā)現了不妥,隨后果斷離家出走。
誰想剛出走了沒多久,就被庾獻控制著回了相府。
董白整個也是很懵逼的。
也是在那個時候,董白才意識到她需要幫手,于是求助到了露兒頭上。
董白和露兒朝夕相處,關系很是親密,從她嘴中套話輕而易舉。
庾獻留下的那道保險也根本沒起到什么作用,因為董白以極快的速度學會了庾獻的手勢,入門了道術。
隨后董白取信了露兒,告訴了她被邪魅附身的事情。
之后,露兒自然就成了董白的忠實幫手,一直幫著董白干擾庾獻。
董白本能的充滿了對庾獻的警惕,擔心他會禍害別人。所以很圣母的一直想要獨自抗這件事情。
她的應對手段,自然就是離家出走。
庾獻對此有些無語。
他這才明白過來。
人家哪是逃婚啊,是生怕庾獻借她的身份為禍。
之后董白的所作所為,也是一直在試圖消除庾獻的影響。
庾獻大概有點明白,這具身體為什么能夠動用五德之力了,因為董白真的是個好姑娘。
只是這件事讓庾獻有些蛋疼了。
他要救贖的是董白。
而董白則試圖救贖別人。
要讓董白不搗亂,起碼得讓董白消除對自己戒心,充分意識到自己是無害的。
不過這件事可不是這么好解決的。
董白被庾獻附身,肯定是有強烈的不安和反感,要消除她的戒心并不容易。
庾獻不由陷入了沉思之中。
日子就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了兩天。
還沒等庾獻想出什么好辦法,庾獻就眼前一黑,再次進入了那個黑暗的空間。
庾獻眉頭一皺。
這次接班的時間又變得不規(guī)律起來,這可為以后的事情帶來了隱患。
庾獻依舊枯燥的寫著自己的所學所知。
不過隨著庾獻越寫越多,重復的內容開始多了起來,有些內容甚至還出現了一定的自相矛盾。
這些自相矛盾的內容,似乎每一種都有說的通的道理。
只是新鮮的內容已經在慢慢減少。
約莫過了兩三天的時間,庾獻眼前的世界慢慢光亮。
庾獻知道是要換班了,平靜的等待交接。
這次剛一換班,庾獻就覺出了不對。
他竟是被緊緊的捆在一個地方。
庾獻頓時大吃一驚。
這世上誰敢捆董白?莫非董魔王已經功敗垂成?
接著庾獻想起一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董白不會被人禍禍了吧?!
庾獻急于想看看自己身上有沒有什么變化,掙扎的動作稍微一大,門外探頭探腦的露出一個身影。
——露兒。
庾獻看到露兒那鬼鬼祟祟的模樣,才算是松了一口氣。
事情好像沒自己想的那么糟糕。
庾獻趕緊喝問道,“說,是不是你綁的我!”
脆生生的嬌呼,讓庾獻惡寒的打了個哆嗦。
露兒慌忙搖頭,“才不是呢!”
庾獻咬著小白牙,“你這個小騙子!”
董白既然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那么一切肯定都是按照露兒描述來猜測的。若說這里面沒有露兒搗鬼,那才怪了!
露兒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她看到了,我沒好解釋。”
“看到了?”庾獻納悶?!笆裁纯吹搅??”
露兒從背后拿出一塊絹布,露出了上面的四個字,“我喜歡你?!?p> 我日!
庾獻驚了。
這不是自己用來試探露兒識不識字的東西嗎?
再一看那絹布。
有點眼熟。
庾獻又是一驚。
這不是自己和董白的留言板嗎?
露兒接著又小心的展開了絹布后面的部分。
就見后面露出了羞憤交加,殺氣騰騰的三個字。
——“登徒子!”
庾獻傻眼了,“怎么會這樣?”
接著庾獻反應過來,怒目直視露兒,“那你怎么不解釋?!”
露兒的眼神立刻有些飄忽了。
庾獻真是吐血了。
這個坑跳的。
“快給我解開!”
露兒趕緊搖頭,“那可不行。而且我覺得管著你點,也沒什么不好的?!?p> 庾獻看了看捆的像粽子一樣的身軀簡直欲哭無淚,這叫管著點嗎?
“快給我解開!”
露兒卻一個勁兒搖頭,“你就別想了,不然我可沒辦法交代。”
庾獻腦筋一轉,又想到了歪主意。
“我要更衣!我要更衣!”
露兒嘿嘿一笑,跑到床后取來了一個敞口的瓷壺,“早都準備好了。”
庾獻無語。
準備的還挺齊全的。
不過被一個小姑娘伺候著解決生理問題,庾獻還沒那么厚的臉皮。
庾獻只能一臉無奈的說道,“你下去吧,我想靜靜?!?p> 露兒哦了一聲,從屋里退了出去。
庾獻等露兒一走,眼珠一轉,立刻閉目調息起來。
他將心神沉入五臟,觀察這具身體的五德修為。
董白雖然并沒有學習過儒門的五德錘煉之法,但她不但有極好的修道資質,五德之氣也甚是活潑,就算臨時入門也不算難。
庾獻稍微牽引了一下,就能順利的走完一個循環(huán)。
庾獻滿意的點點頭,隨后把精力全部投入董白的肺中。
隨著董白的呼吸吐納,一股股金德之氣被庾獻調動起來。
這些金德之力盤旋運轉了幾個周天,很快就順遂如意起來。一道道白色的金德之氣,在董白肺部的筋脈中舒暢歡快的游走。
等到火候差不多了,庾獻睜開雙眼,重重冷哼了一聲。
就見一道白色的金德之氣,從董白鼻中逸出,向捆在身上的繩索電射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