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無敵的將士,眼睛已瞎,目不能視,再也不能擋住如浪涌般的敵軍,而在強敵環(huán)伺猶如深夜的狀況下,這些勇士被馬尸絆倒,被自己人刺傷,被那些原本懦弱的敵人以卑劣無比的手法殺死。
他們死的異常慘烈,亦非常的悲壯,沒有一個人痛苦哀嚎的發(fā)出聲來,反而那些宋軍沖上來時往往都要嗷嗷的嘶吼一聲,似要壯膽。
再向南看,如今戰(zhàn)場上大部分都是步兵,妖風所到之處,隋軍皆已目盲,騎兵統(tǒng)領經驗豐富,戰(zhàn)術嫻熟,在突如其來的狀況下,迅速下令下馬回撤,那被妖術弄瞎了雙眼的戰(zhàn)馬開始在軍陣之中肆虐,但隋軍將士雙眼新盲,自然不能很快適應這種狀況,只能拿起武器悍勇拼死,頓時戰(zhàn)場上進入膠著狀態(tài),然而不多久后,宋軍大獲全勝。
厲良辰渾身麻痹不能行動,眼睜睜看著數(shù)千騎兵慘死,心如泣血,睚眥欲裂。他雖不如趙難歸年長,但亦是垂垂暮年,此刻須發(fā)皆張,目如噴火,端地如一頭拼命的垂死老獅一般。
趙難歸亦如同魔怔了一般桀桀怪笑,他臉上滿上興奮得意之色,但眼中只有瘋狂,他口中喃喃低吼著:“殺殺殺,殺死所有隋人,殺殺殺,殺死那狗雜碎!”
就在此刻,天空中突然出現(xiàn)一只黃金巨手,如雷霆萬鈞之勢壓向趙難歸。
“國師還不動手!”
“一元子還不住手!”
兩聲巨喝同時在厲良辰耳邊炸響,同時厲良辰身子一松,禁錮自己的麻痹感覺瞬間消失,而趙難歸的手杖募然上豎,抵在了壓下來的手掌之上。
厲良辰本就是一代宗師,戰(zhàn)機稍縱即逝,他那能把握不住,手中破魔劍一抖之間,趙難歸衣袖碎裂,長劍刺破防御光幕直直刺入了趙難歸的胸膛。
“砰”的一聲,血光四濺,厲良辰余勢未收,長劍直接穿膛而過,而自己的手掌更是擊打在趙難歸的頭顱之上。
穿膛一劍已將趙難歸殺死,此刻一掌更是將趙難歸頭顱擊碎,趙難歸的頭顱像一顆癟氣的籃球般歪倒在身軀之上,身體上的血洞如涌泉般正咕咕冒血,瞬即倒在營帳之上,然后尸體如沙袋般滾落塵埃。
“砰砰砰”
“嗆啷啷”
幾聲巨響,兩道人影在空中拼了幾式后旋即分開,一個黃金甲士轟然落在了中軍點將臺前,震的滿地狼煙四起,嚇的宋軍兵卒無一敢動。
這是如何高大威猛的黃金巨人啊,一腳踏出,便踩塌了點將臺,他手中巨型長劍揮出,中軍大帳便被削了帳頂。
那黃金巨人長劍一抬,遙指遠處帳頂一人道:“張不義,你們司天宗代天行罰,為何趙難歸出手毀我大隋數(shù)千將士,你卻視若無睹?我替你出手,你不謝我,還想阻我,真以為我會怕你一個練氣期小輩兒不成!”
張不義亦是一留有三縷長髯的皂袍文人,此刻飛劍在手,面色卻頗有尷尬,他沉思片刻厲聲道:“玄甲宗湮滅,大隋已屬無主之地,藥神谷助宋伐隋,上合天條,我有何道理插手!”
“反而是你,誅殺藥神谷的大藥師,罪不容恕,你若俯首就擒還則罷了,若是讓我上報宗門,定讓你生不如死?!睆埐涣x大義凜然,飛劍在身則盤旋,袍袖在風中獵獵作響,一副高人做派。
“哈哈哈.......”一元子大笑道:“誰說玄甲宗湮滅了??我便是玄甲宗第六代掌教,我若不死,玄甲宗便永存于世,那有湮滅的道理!趙難歸直接出手屠我大隋將士,被我大隋國師親手誅之,此功我可不貪?!?p> 張不義一怔,面色古怪道:“玄甲宗大陣被毀,山門湮滅,五代掌教昊陽子被炙陽子臨死前梟首,怎的無端多出你這個六代掌教!”
“哈哈哈.......”一元子再笑道:“宗門大陣被毀,人卻并未死絕,如今我是玄甲宗存世的唯一弟子,那我便是掌教,怎能說我玄甲宗已然湮滅呢?沒有護山大陣的宗門天下也有數(shù)家,如今皆尚存于世,照你張不義的說法,難道他們所在的凡間國度也屬無主之地不成?”
“這個......”
“哼!”一元子冷哼一聲道:“我向來大度,不與你這小輩計較,不然我告上司天宗,定讓你受天道責罰。”言畢,大手一揮,將厲良辰攬在手中,轟然間向野豬嶺飛去。
五千精騎,逃出生天的不足五百,且雙目被毒蟲噬咬,皆已失明,雖然宋軍死傷過萬,但對于大隋而言,此為慘敗。
厲良辰跪在地上,中軍大帳正中端坐一短小猥瑣的侏儒,正是一元子。
“攝政仙王東陽剿除獸患后已然飛升回轉仙界,吾乃玄甲宗第六代掌教,如今代攝攝政仙王一職,爾等無需再調兵將,此處本王在此壓陣,諒那宋人不敢過境?!?p> 厲良辰心存敬畏惶恐,匍匐于地。
這一元子自那日僥幸逃出生天后,一直戰(zhàn)戰(zhàn)兢兢不敢露面,怕就怕劉能找到他然后弄死他,外逃敵國又心有不甘且外邦那里會有他立足之地。
在得知劉能身居皇宮成為攝政仙王后更是忿忿不平,覺得自己師徒二人有時做事偏于迂腐,若是等上幾年老皇死后,再假手凡人弄死小皇子豈不是順理成章就得了皇位。
但如今宗門湮滅,師傅身死,孤家寡人一個的一元子如喪家之犬般只能躲于市井山川之間,打聽到大隋攝政仙王東陽一役后已然消失的消息后,他立刻覺得出頭的時機到了。
于是他便潛伏在了野豬嶺前線,在大隋已然兵敗無望之時如天神降臨般拯救了大隋國師,拯救了大隋的國運。
宋軍大將軍身死,國師重傷,軍卒死傷無數(shù),甚至連藥神谷的仙人都慘死在了眾軍士眼前,大宋皇帝在得到軍報后嘔血不止,太傅梁滿倉宣布暫且收兵,宋隋邊境的戰(zhàn)火終于平息。
此戰(zhàn)之后,宋國新任大將軍一改前任懶散治軍的風格,大肆采買軍械器具,招兵買馬,日夜操練士卒,似有一雪前恥的征兆。
而在吳國,吳伯大權獨攬,亦是厲兵秣馬,似有攻城掠地的打算。
而中洲其他內陸國度,在得知野豬嶺一役的戰(zhàn)況后,皆似有所悟,開始發(fā)展軍事力量,以免在今后的戰(zhàn)爭中沒有一戰(zhàn)之力,整個中洲因此一役后,戰(zhàn)爭陰云密布,似乎延續(xù)了近千年的和平時代即將終結。
而引發(fā)了這一切劉能,則似乎被所有人給遺忘了。
九大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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