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的震動聲一直在敲打著樊茵煒的內(nèi)心,唯恐劉藝睿不會接聽,還好提示音響了三次后,好友給了他這個面子,百忙之中順手接下了電話,伴隨于此的是另外一個聲音,不過一開始他并不在意。
“有事兒嗎?我正在陪小姑改畢業(yè)論文呢!爺爺說了她這個階段的兩件事很重要,第一是畢業(yè)論文,第二就是…….畢業(yè)典禮,我趕時間的!”劉藝睿早就急不可耐了。
“嗯?真是不懂,女兒兩件最重要的青春大事為什么不親自去見證,非要讓孫子去陪伴呢?難道劉藝睿的爺爺是為了增進他們姑侄之間的感情嗎?原因應該沒那么簡單!”這種念頭只是樊茵煒圖一時之快的言論,為了盡快表達好自己的想法,他迅速地把主題切到正道上來。
“不知道你相不相信一件事,我今天早上碰到沫熙她們姐倆了…….”樊茵煒正要滿懷激情地說下去。卻被劉藝睿無情打斷。
“然后呢?你和沫熙舊情復燃了是嗎?”他嘴上帶著不屑,卻絲毫不考慮樊茵煒此時的心情。
沒錯,聽到這句話后他的內(nèi)心是相當復雜的,因為接下來的表態(tài)很可能有再次得罪好友的風險,沒辦法,只有如實相告了。
他只好把疑惑之處向劉藝睿一一道出,這樣終于解開了樊茵煒暫時封閉的心結,這邊說完后,舒心地吐了一口氣,總算解釋清楚了。
也許是樊茵煒魅力使然,或是劉藝睿的動靜過大,正在自覺修改論文的劉亞靈突然停下了手中的筆,慢慢地湊到了侄子的身邊,不由分說地接過手機,憑著直覺說道:“我知道你一直耿耿于懷的是什么,難不成是擔心她們姐妹倆是冒牌貨?”
樊茵煒被這句話瞬間驚到了,他其實是很佩服劉亞靈的第六感和膽識,正好把自己的想法全面地剖析出來,從這方面來看,一年前的恩怨,她還記得,只不過早就化為海上云煙,飄到九天之外了。很感謝劉亞靈能夠原諒自己,這樣他每天過日子就不會這樣提心吊膽了。如此可見她在心中地位,何其之高!
“一年前的事情我早就不介意了,因為我知道那時你也有難處,正在承受著為教練討公道這層壓力。絕交更是沒影的事兒,主要是小睿這孩子…….夸大的。當然,我也沒怪他,畢竟年紀還小,總要給他一些空間才好?!?p> 無盡美好的感慨之后,樊茵煒問她這樣的猜測可有什么依據(jù),沒想到這個問題弄得一直很放松的劉亞靈第一次緊張起來。
“沒關系,如果找不到證據(jù),到時候我們?nèi)齻€就一起想辦法!”樊茵煒在通話尾聲不忘安慰,就為了給她一個嶄新的印象。
掛掉電話之后,他并未就此放松,望著蘇黎世天空無盡飄落的雪花,心里就此再次記下一件事來:一定要查清她們姐妹倆這件事,不過就現(xiàn)在的情況來說,樊茵杰和室友們似乎還跟她們有過交往,所以,必須去曼徹斯特向妹妹解釋清楚,順便安慰一下她許久空虛的小心靈。
他這樣想著,拿出口袋里剩下的錢,好好地數(shù)了數(shù),驚訝的想道:“沒想到我在切爾西這一年的工資和獎金這么多,過了這么久還沒用完,球隊近期沒有比賽,我…….該怎么辦?”
不過轉念一想,如果這些資本能用到重新開賽的時候當然最好,還是謹慎一些去用吧!以免發(fā)生意外。
其實樊茵煒這種心理反倒是正確的,在這沒有比賽的日子里,用度都是需要悠著點的,用以等待新生機的出現(xiàn)。
想到這里,樊茵煒毫不猶豫走出了酒店,誰知剛走出沒多遠,就重重地摔倒在鋪著雪的人行道上,他瞬間感覺左腿上有一種劇烈的痛感,實在難以忍受。
坐在地上,慢慢地掀開左邊的褲子,只見大腿上一塊暗紅色的傷口赫然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好像是破皮了,趁著痛感不再襲來,樊茵煒以最快的速度站了起來,繼續(xù)冒著三月蘇黎世的寒風大雪艱難地行走。誰又知道,他心里正承受著更大的傷痛,這是何其地堅強才能做到的。
還好街上也沒多少人,要不然他可不想被他們看見自己一瘸一拐走路的樣子,他的下榻酒店離機場并不遠,步行只需六分鐘,這些天,樊茵煒都能聽見酒店旁邊有飛機起飛的聲音,那時候他就在想,自己要是有翅膀,能隨意飛行就好了??蛇@終究只是奢望而已。
走到機場的時候,樊茵煒驚喜的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不是特別地痛了,隨即放下心來邁開步子了,但也要在謹慎的前提下進行。
幾分鐘后,取完票的樊茵煒已經(jīng)舒心地坐在二樓候機室,頗為感慨地摸著剛剛負傷的左腿,默默地搖頭,雖說現(xiàn)在傷痛是好了些,但說不定在什么時候又復發(fā)了,隨他“征戰(zhàn)”也不是頭一回了,還是好好保護它吧!
而在英吉利海峽對岸的曼徹斯特,樊茵杰和三位室友似乎早就知道了這則消息,她們剛剛從街上購物歸來,還在討論著這條熱度居高不下的話題。
“你們說小丁這條消息可信嗎?”連宇聰憑著理智的頭腦第一個發(fā)問。
江敏玉覺得丁韻伊就是高沫熙事情的當事人,又是她們新結交的朋友,可信度自然是不會低的。
然而,很快,樊茵杰又給出了不一樣的答案:“我覺得韻伊說的這件事情應該沒那么簡單,你們都應該重視起來,這可關系我哥今后的友情道路!”
她的語氣中明顯還帶著些急切的意味,可惜,田語晴卻不合時宜地說了一句話,讓其他三位躺槍,也讓她和樊茵杰的關系瞬間下降到了冰點。
“你哥的事兒跟我們?nèi)齻€可沒關系,說不定那個丁韻伊就是想博得關注吧!誰知道她在想什么?人心難測!”很好,田語晴把自己撇的干干凈凈,沒想到她將犯下不可彌補的錯誤。
“你……..你說什么?我哥那次來曼徹斯特時可是很關心大家的,他的好心被你現(xiàn)在說得一文不值,田語晴,我問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樊茵杰的憤怒完全在田語晴的意料之外,直接緊張到結巴了:“我……”
“我曾經(jīng)說過,哥哥的事情就相當于是我的事,她們?nèi)齻€都記得,只有當時在敷衍了事。今天倒好,解決問題的時候不想著積極面對,撇清自己的速度倒是很快的!我最不喜歡那些當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所以,從現(xiàn)在開始,我和你---田語晴就此絕交,把東西都給我,你自己好自為之吧!”樊茵杰說完,就提走她手上的購物袋,和其他三人默默地走了。只剩下田語晴一個寂寞的身影,慢慢品嘗著苦澀的味道。
樊茵杰剛才的話著實把江敏玉和連宇聰都驚到了,沒想到這一幕的發(fā)生會如此突然。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接下來她又該怎么面對樊茵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