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后,他簡單地和教練、隊友們告別后,擦干眼淚,拿起背包回到酒店開始收拾東西,僅僅半個小時,他的所有行李都已收拾妥當,斜眼看看鐘表,現(xiàn)在居然才八點四十一分,還不算晚,可以稍微躺會兒!可是剛剛睡著沒多久,樊茵煒就想起了賽前和妹妹的約定,好在時間來得及,拿出手機,打開了視頻模式。
不一會兒,曼大那邊的幾位也剛好都回來了,樊茵杰坐在視頻前面,標志性的微笑讓他剛才還緊張的心終于松下來了。至于連宇聰、江敏玉和新室友邊智盈,只是遠遠地坐在自己的床位上,向著他笑著招手,隨后就各忙各的去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已經(jīng)拿到那座獎杯了吧!”樊茵杰的直覺一向都很準的。
樊茵煒輕輕點頭,還好妹妹沒有計較自己徹底放她鴿子的意外,他暗暗覺得慶幸。但看到視頻中右側(cè)床鋪的室友有所變動時,心里第一次生出了懷疑。
“說起來,那位田語姍怎么不見了?是換房間了嗎?”他直接提出了問題。
樊茵杰回頭看了一眼邊智盈處,稍加思索了一會兒,不緊不慢地說道:“嗯……..我好像聽校長他們說,田語姍有故意傷害同學的嫌疑,所以…..已經(jīng)勸退了!”
“這么嚴重!那這位邊智盈同學就是來替代她的?”樊茵煒琢磨著她快畢業(yè)了,維持好現(xiàn)存的友誼是特別重要的,就沒怎么再表態(tài)。
但是樊茵杰總是會發(fā)現(xiàn)此次聊天的核心話題,此次視頻逐漸進入正軌。
“對了,這次奪冠之后有什么計劃?早上你跟我說做好了打算,是什么呢?”樊茵杰一改以往的幽默風格,終于嚴肅了起來。
樊茵煒早在等待這一時刻了,他把那封皇馬的推薦信擺到了屏幕面前,沒想到卻讓那邊的眾人一片吃驚的聲音。
連宇聰對這封推薦信很是熟悉,因為在海上旅行的時候就聽樊茵煒說過,可惜樊茵杰當時并不在場,所以,今天是她第一次見到這封推薦信。
“即便是這樣,按照職業(yè)足球的規(guī)矩,要等待到轉(zhuǎn)會窗口開啟時,才能有相關(guān)操作,不能有任何免窗簽約的情況出現(xiàn),這封推薦信當然不行。茵煒,我知道你很仰慕皇馬的巨星政策,但是你現(xiàn)在還沒有達到他們所需的咖位,建議不要急著去那兒!”
連宇聰?shù)囊环捗黠@沒有喚醒樊茵煒的理智,他一直沉浸在有推薦信就能去皇馬的喜悅中。已經(jīng)沒辦法回頭了,只能由著他了。
他在喜悅之中躺在了床上,拿出了推薦信,仔細地查看起來,上面準確寫著報到日期2020年8月9日。嘴角逐漸露出很欣慰、期待的笑容。既然還要等待兩個月去馬德里,那就蓄勢待發(fā)吧!
一個月之后的6月12日,是他們兄妹倆22歲的第二天,樊茵煒在這天早上收到了一封來自中國國奧隊的集訓(xùn)通知,能披上國奧隊的戰(zhàn)袍,這讓他感到很驚喜。但很快,便冷靜下來,仔細閱讀了這篇文章。
“中國國奧足球隊誠邀樊茵煒以適齡隊員身份入隊,目標為備戰(zhàn)東京奧運會足球比賽,報到日期:2020年6月13日?!?p> 看到這張有些“坑人”的通知,樊茵煒感到十分無語,國內(nèi)其他的精英隊友只怕是訓(xùn)練了好幾個月,而自己呢?回去之后,還要有休整的時間,這很影響和隊友的磨合狀態(tài)。如此看來,他們的安排還真是有些不妥的,就算這樣,樊茵煒也只能稍微地忍耐,直到東京奧運會結(jié)束。
他突然想到什么,再次拿起通知表,清楚的看見下面寫著集訓(xùn)地點:南京-----江蘇蘇寧足球俱樂部訓(xùn)練基地!
這一刻,樊茵煒也不知該不該高興,只是平靜中帶著一絲狡黠的微笑,表面靜如一片寒湖,心中早就不知歡騰成了什么樣子,總的來說,他很珍惜這次為國出戰(zhàn)的機會,就等著明天太陽的升起吧!
第二天上午八點,樊茵煒整裝前往機場,準備回國休整,之后將在蘇寧的訓(xùn)練基地開始奧運會的備戰(zhàn),順便去看看許久沒見的父母。兩年多來,這已經(jīng)不是他第一次回國了,但這次是為了一個月后奧運會的使命召喚,他正在努力。
十三個小時的飛行,樊茵煒已經(jīng)習慣了,那種氣氛帶給他的感覺已經(jīng)不是舟車的勞頓,而是在旅途上的真正享受。
目前,他的親戚中離父母家最近的就是二叔樊至誼,兩家的距離只有五百米,所以相互串門已經(jīng)成了習慣。
這天晚上的七點三十五分,樊至誼第三百次帶著兩個女兒來到樊至誠的家里,目的竟然是帶來樊茵煒回國的喜訊,順便看看大哥的生活情況。
“小誼,真是稀客!這么晚還要過來拜訪我嗎?難道是有什么好事要告訴我?”樊至誠看上去特別期待這個時刻。
樊至誼太了解大哥了,知道他是那種特別愛面子的人,滿足他的“虛榮心”,成為了他這位二弟每次來時的首要目標。
“我的確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您的兒子要從英國回來了,不準備問問他最近的戰(zhàn)績嗎?”樊至誼就等著他掉入“坑”中。
“我已經(jīng)對茵煒很放心了,他這次回來,可能只是為了休整而已!”樊至誠早就知道他的套路了。
正當樊至誼想要繼續(xù)進攻的時候,卻被大哥適時地止住了:“我說,你今天這么晚過來,是來陪我聊天的,還是想揭開你哥我的傷疤呢?”
樊至誼被他這句話問到啞口無言,差點兒忘了兩個女兒還在旁邊,趕忙去陪伴他們。一旁的樊至誠卻在心里嗔怪道:“瞧你這爸爸是怎么當?shù)模績蓚€女兒今年已經(jīng)十七歲了,她們想什么你都不知道,真的是……..”
對于自己兒女的事情,他看在和樊至誼是親兄弟的份兒上,都向他傾訴和說明。但樊至誼卻利用這一次次的機會來挖苦大哥,以展示自己家庭的優(yōu)越性。他們的父親樊德輝去世前最擔心的事情,就是兄弟反目,現(xiàn)在兩兄弟都已成家多年,各方面的攀比正在把兄弟情這個東西慢慢掏空。其實,這是樊至誠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