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到了廚房后,手忙腳亂地瞎忙一通。
白妙這個炙鹿肉做的不情不愿,心里還惦念著劉瑾元,窩了一肚子火,對下人說話便十分不客氣。
至于姜君和劉瑾瑜,他們別說做飯了,連廚房都鮮少進入,除了添亂,什么都做不了。
在噼里啪啦一陣摔摔鬧鬧后,只可憐那些鍋碗瓢盆,不是碎了就是破了。
令白妙更加深信這兩個人就是存心來給她添堵的,可是其中一個是皇子,誰敢說半個不是。
待幾人忙得一身油煙味后,午飯可算做得差不多了。
姜君本以為劉瑾元和錦瑟姐姐兩個人可以安靜又愉快地說說話。
誰知剛到花廳門口,就看到里面多了一個人,“你怎么來了?”
姜君望著劉瑾戈,不悅地問道,甚至懷疑他與白妙是一邊的。
“二嫂因為你受了傷,我來探望不是理所當(dāng)然嗎?”
劉瑾戈微微一笑,吹了吹茶末子,淡淡說道。
我看是因為你吧,害我不成害了錦瑟姐姐,偽君子!
姜君對著劉瑾戈瞪大眼睛,在心里暗罵。
“今日還是熱鬧啊。”連昭王都來探望李錦瑟,白妙心里再不爽,也要做出溫和的樣子。
“二嫂嫂與人為善,大家自然都喜歡尊敬著?!?p> 劉瑾戈一邊啃著手里的雞腿,一邊鼓著腮幫子說話。
待入席后,雖然人多卻也說不上熱鬧,氣氛反而有些詭異。
只有心大好吃的劉瑾瑜,在正兒八經(jīng)地吃飯。
以及昭王劉瑾戈,優(yōu)哉游哉地品著美酒。
至于姜君,正不屑地瞪著坐在劉瑾元身旁的白妙,白妙也回望著她,不過眼里只有得意和挑釁。
而劉瑾元,眼睛不知不覺看向了李錦瑟,不過李錦瑟與他沒有任何眼神交流。
姜君看到后,心安了許多,便心滿意足地享受起了飯菜。
不得不承認(rèn),白妙的炙鹿肉確實做的美味,她夾了一筷子,故意在白妙眼前晃了晃,然后一口塞進了嘴里。
“都是來看姐姐,可是姜妹妹沒有同昭王殿下一起來,而是同業(yè)王殿下一起來,真是奇怪呢?!?p> 白妙一邊往劉瑾元碗里布菜,一邊不經(jīng)意地提到。
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是故意挑撥,偏偏劉瑾元最憨,隨口附和道:“是啊,我聽說五弟對姜側(cè)妃很是關(guān)愛?!?p> 姜君不以為意,抿了一口酒,美目流盼,輕輕笑道:“本姑娘不才,就是容貌好看些,性格隨和些,腦子機靈些,為人率真些,大概業(yè)王殿下就是因為這些才與我結(jié)交吧?!?p> 才不是,我是因為你有錢,當(dāng)然劉瑾瑜是不敢將這些說出來,只是抬起頭嘿嘿傻笑了兩下,然后繼續(xù)埋頭享用美食。
眾人一聽,愣了愣,還是頭一次見人如此夸贊自己的。
從前司空見慣的李錦瑟,捂嘴笑了笑。
在她看來,姜君用這些詞夸贊自己已是謙虛了。
“君兒不愧是我意中人,樣樣不俗?!眲㈣暌粫r興起,配合著夸贊。
“那可不是?!?p> 姜君知道劉瑾戈就算夸贊自己也是別有用心,不過她還是很受用。
“哈哈,為五弟和姜側(cè)妃的郎情妾意干一杯?!眲㈣e起酒杯,爽朗地笑道。
“也為毅王殿下和錦瑟姐姐的伉儷情深干一杯!”
姜君對李錦瑟眨了眨眼睛,興高采烈地回敬。
白妙冷哼了一聲,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滿臉不悅。
李錦瑟卻蹙緊了眉頭,滿腹心事。
姜君在昭王府已得罪了一個趙憐,如今為了她又招惹白妙,這倆人都不是善茬,她不禁替姜君擔(dān)憂。
“錦瑟姐姐,為我們的久別重逢喝一杯。”
姜君看出了李錦瑟的憂愁,一把摟過她的肩膀,笑嘻嘻地說。
此時大家都在場,她也不便詳問。
“如果知道你還同從前那般不穩(wěn)重,我寧愿……”
李錦瑟考慮到劉瑾戈在場,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她們?nèi)绻胤暝诂幹荩匀皇侵档眯老驳摹?p> 可如今在澤陽皇家重逢,依姜君的性格,未必是好事,說不定還是禍?zhǔn)隆?p> “姐姐安心啦,我都長大了。”
姜君喝了幾大杯酒,已是頰生飛霞,醉意微醺。
“小姐,喝點湯。”韻意怕姜君喝醉了,連忙給她盛了一大碗湯。
姜君一把推開,拒絕道:“不喝不喝,我酒量好著呢?!?p> 聽了這話,韻意知道她家小姐已經(jīng)醉得七七八八了,只能向李錦瑟發(fā)出求助的眼神。
李錦瑟嘆了口氣,奪下姜君手中的酒杯,義正言辭地嚇唬她:“再喝下去,夫子就要罰你抄書了,好幾萬字呢?!?p> “夫子,我錯了!”
聽了李錦瑟的話,醉意朦朧的姜君果然嚇了一大跳,酒都嚇得醒了一半。
“姐姐騙我,這王府哪有夫子,好了好了,我不喝了?!?p> 姜君敲了敲頭,讓韻意將酒杯拿走,她可不想在某些人面前出丑。
“姜側(cè)妃還真是有趣,聽說你和錦瑟從小一塊長大,卻不想性格迥異。”
劉瑾元說著,看了一眼李錦瑟,臉上還帶著有些許落寞。
自成婚以來,李錦瑟還從未對他開懷笑過。
劉瑾元以為是李錦瑟本來性格孤僻,可看她對著姜君開懷大笑,方知自己錯了。
“誰說的,我和錦瑟姐姐從小就意氣相投,有禍一起闖,有書一起抄……”姜君說著說著,驚覺自己口無遮攔了。
她忙干咳了兩聲,改口道:“不對不對,闖禍抄書那是我,錦瑟姐姐從小就知書達禮,溫柔嫻靜?!?p> “你們話好多,這菜都要涼了,五哥你別只喝酒,倒是吃點菜啊?!?p> 眾人聊到興起時,一直安靜吃飯的劉瑾瑜從碗里拔起臉,打了個飽嗝。
姜君掃了一眼風(fēng)卷殘云般的碗碟,嗤之以鼻:“呵!這桌菜都被你吃光了,還好意思勸別人吃菜?!?p> 不過她這時才注意到,一直喝酒的劉瑾戈竟然毫無醉意,真是好酒量。
“興許姜妹妹愛說話,卻不愛吃菜吧?!狈浅2桓吲d的白妙冷不丁來了一句。
“對啊,我愛與錦瑟姐姐說話,說上幾天幾夜也不嫌多,至于吃菜,那要看跟什么人咯~”
姜君不甘示弱地噎了回去,錦瑟姐姐的氣,得好好爭,絲毫怠慢不得。
白妙張嘴還欲說些什么,卻被劉瑾元打斷了,“行了,她們姐妹久別重逢,還能一如從前,初心不改,這是好事?!?p> “二哥府中的酒好是好,就是有些酸?!?p> 劉瑾戈聞了聞酒杯,挑眉戲謔道。
劉瑾元聽了,尷尬地笑了笑,默默將酒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