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君和劉瑾戈兩人一路追打著,直到跑到了王府門口。
剛跨出紅木門檻,姜君的眼睛就被一匹通體雪白的駿馬吸引住了。
“哇!好漂亮的馬!”眼前一亮的她急急幾步?jīng)_到白馬旁邊,愛不釋手道。
這匹馬與她在瑤州騎的馬匹相似,但品相和毛色卻要好上太多,絕對是珍品。
劉瑾戈看著一臉癡相的姜君,微微一笑,“它是你的了?!?p> 姜君先是難以置信,接著激動地歡呼了起來,緊緊抱住馬脖子,“真的嗎?!太好了!”
通體如雪一般的高大白馬,沒有一根雜毛,宛如雪花堆砌而成的精品。
就算是與劉瑾戈的烏騅相比,也毫不遜色。
不過姜君因自己得到寶馬而欣喜若狂之余,還添了幾分困惑。
“你平白無故送我這么珍貴的馬做什么?別是另有圖謀吧?”
她撫摸著駿馬光滑的白毛,眼睛充滿懷疑地看向劉瑾戈。
劉瑾戈眉頭一皺,不悅道:“你有什么值得我圖謀的,不要拉倒!”
他堂堂昭王送禮還要被懷疑別有用心,實(shí)在跌份!
姜君一聽,連忙抱住白馬,“要要要,我要,多少錢你開個價?!?p> 她絲毫不怕劉瑾戈獅子大開口,反正她最不缺的就是錢。
可是劉瑾戈似乎并沒有跟她談價格的意思,而是一臉得意道:“這可是塞外的稀世珍寶,整個大岳也不超過十匹,銀子肯定買不到,你想拿什么換?”
使得一手移花接木的姜君直接轉(zhuǎn)移了話題,“這么珍貴啊,配得上本姑娘!好馬配好女!”
“你剛不是不要嗎?”劉瑾戈鄙夷道。
“這么好的馬,如果落到不愛惜它的人手里,多可憐啊?!苯碇睔鈮训?,臉頰親熱地貼了貼白馬,“是吧?小白,小白,以后你就叫小白了。”
一頭黑線的劉瑾戈癡笑一聲,“小白?還有比這更土的名字嗎?”
“我以前的馬兒叫大白啊,它不可就是小白。再說了,多好聽的名字,咱們才不土!”
與白馬同一個色的姜君此刻正春風(fēng)得意,沒有和劉瑾戈多做計較,而是爬上了高大的馬背。
一旁甩著尾巴的烏騅湊近小白,打了個響鼻,但是很不幸被小白踢了一腳。
坐在馬上的姜君見狀,抓著韁繩大笑起來,“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小白,隨我!”
說完,她就騎馬往前小跑起來,城內(nèi)不方便策馬揚(yáng)鞭,可惜了小白健壯修長的四條腿。
“沒出息!”
劉瑾戈打了一下烏騅的頭,訓(xùn)斥了一聲。
烏騅甩了甩頭,似乎在反駁。
“收了我這么好的馬,總得表示一下吧?!备辖?,劉瑾戈開口說道。
姜君就知道劉瑾戈別有用心,倒要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我給銀子你不要啊,除了銀子本姑娘就一無所有了?!?p> 說著,姜君一臉高傲地摸了摸頭上的白玉冠。
被噎了一口氣的劉瑾戈臉都青了,“算了,說正事,萬里風(fēng)與我交好,人盡皆知,所以他出征邊關(guān),劉瑾賢定不會讓他好過?!?p> 每每提到邊關(guān)之事,他的眼里總是充滿憤恨。
“這可是大岳生死存亡之際,宣王不會還從中搗亂吧?”
聽了劉瑾戈的話,姜君憤憤不平道。
澤陽城的街上人來人往,熱鬧繁華,看上去就是太平盛世。
可是每個人都能感覺到那股涌動的暗潮,不安躁動,隨時都有可能爆發(fā)。
這個世道就是這樣,只需一個位高權(quán)重之人,就能頃刻間牽動所有人的命運(yùn)。
劉瑾戈冷哼一聲,“哼,對于劉瑾賢而言,只要能達(dá)目的,什么都不重要?!?p> “那他會怎么做?派人在途中刺殺風(fēng)哥哥?”
姜君的心里突然壓上了一大塊石頭,焦慮不安。
“這倒不會,刺殺將領(lǐng),父皇肯定會嚴(yán)查到底,我想他會讓萬里風(fēng)這仗打起來沒那么輕松?!?p> 劉瑾戈搖搖頭,微瞇著眼睛思索道。
對于朝堂勢力強(qiáng)大的劉瑾賢而言,給萬里風(fēng)添幾塊絆腳石簡直易如反掌。
只要萬里風(fēng)戰(zhàn)事不利,劉瑾賢的目的就達(dá)到了。
心情沉重地姜君踏著馬鐙的腳伸出去狠狠踢了一下劉瑾戈,“豈有此理!都怪你!”
“怪我?眾皇子可只有本王站出來制衡德行敗壞的劉瑾賢?!?p> 劉瑾戈疼得吸了口冷氣,氣急敗壞道。
“那如果你暫時與他休戰(zhàn)呢?不管什么事都等國境安定了再說。”
雖然說出此話時,姜君都覺得自己太單純,可這應(yīng)該是對大岳最好的法子了。
劉瑾戈嘆了口氣,“與他協(xié)商?這無異于與虎謀皮,沒用的。”
“那該如何是好?風(fēng)哥哥這仗必須打贏。”
如果輸了,不僅是戰(zhàn)事不利,宣王說不定還會趁機(jī)搞垮萬府……
“兵馬未行糧草先動,劉瑾賢陰毒狠辣,肯定會對糧草動手?!眲㈣晁尖獾馈?p> 兩人已經(jīng)騎馬穿過熱鬧的街市,離城門越來越近。
姜君看著道路兩旁因戰(zhàn)亂而背井離鄉(xiāng)的難民,心痛不已。
“萬姨父是兵部尚書,糧草之事不是他負(fù)責(zé)嗎?”
“國庫空虛,糧草有限,如果劉瑾賢再使計克扣,萬大人也只是個空頭尚書。”
姜君聽了劉瑾戈的話,頓時明白他所求之事,“我懂了,你今天送我寶馬,其實(shí)是想讓我姜府出資給風(fēng)哥哥籌備糧草,以備不時之需。”
劉瑾戈沒想到姜君如此機(jī)智,他贊許地點(diǎn)點(diǎn)頭,“沒錯,畢竟你是我所認(rèn)識的人里,銀兩最多的?!?p> 雖然說出這話,讓他覺得自己有些無恥,不過實(shí)在沒有選擇了。
“哼!我父親與萬姨父是八拜之交,不用你說我家也會幫忙。倒是你,不怕我告訴宣王?”
姜君本以為劉瑾戈會防著她些,沒想到這么機(jī)密的事都告訴她。
其實(shí)大可讓萬大人直接與她父親聯(lián)系,根本無需告知她。
“我們在騎射比賽那日不是結(jié)盟了嗎?”劉瑾戈反問道。
姜君冷眼看了看劉瑾戈,“別裝了,千尋山受傷之后,我算是想明白了,你怎么可能就那么輕易相信我,淑貴妃母族對我祖父有恩一事,你查到了吧?”
這件事本來已經(jīng)過去了,但如果有人用心,那就不算過去。
“兇手不是我,我……”
劉瑾戈正欲為自己辯解,卻被姜君打斷了。
“不重要,就算你不是兇手,你也包庇了兇手,真當(dāng)我傻啊。”
面對態(tài)度冷淡的姜君,劉瑾戈不置可否,“我相信你會幫大岳?!?p> “我也在幫自己,宣王一倒,我就自由了吧?!?p> 姜君說完,看著不遠(yuǎn)處的城門,雙腿一夾馬肚,沖了過去,“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