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柏天耗子一樣亂竄一氣,眼見另外四人已經(jīng)藏好身形,便猛的沖向甲板邊緣,順著護欄直接飛將出去,斜插著扎進海水之中消失不見。
“別追了,把不屬于乘客的人統(tǒng)統(tǒng)攆下去,不要耽擱時間,馬上開船。”
說話的人穿著貴族的禮服,衣服筆挺,但是長得忒有創(chuàng)意。
鞋拔子臉,幾何感很強的鼻子,倒馬蹄形的大嘴巴,整個一巴黎圣母院敲鐘人。
很顯然,這個人是這批貨物的主人,他的名字叫弗朗西斯科.卡斯特羅.魯斯,是南美殖民地的西拔牙總督,箱子里的金銀珠寶,是他這些年搜刮搶奪的印第安人的血肉。
這艘船,瑪麗迪爾號是一艘商船,船長威廉.湯普森是一名英國人,他經(jīng)常在這一帶港口做貨運生意,與這位殖民地總督魯斯自然關(guān)系緊密。
也正因為這種熟識,魯斯才選擇湯普森的船只來運送自己和錢財回到自己的國家。
搬運貨物的人被趕下了貨船,湯普森使喚水手,快速的撤掉運貨板,揚帆起錨,順風(fēng)而去。
暮色陰雨天的大海上,什么都有,也什么都沒有。
因為除了聽覺,你幾乎什么都看不見。
這首瑪麗迪爾號雖然不算大,但是上下也分三層,在甲板的下中層共有前.中.后五個大艙。
其中中艙最大,是水手和乘客的餐廳,那些渾身腱子肉,一臉?biāo)P的水手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這里賭錢喝酒消磨時間。
曹尼曹胖子等四個人就藏在緊靠中艙的前艙內(nèi),這里裝滿了整箱整箱的食物,酒水,是全船的補給所在。
他們藏在最深處,不時的聽到有人來到艙內(nèi)拿酒灌水,由于是剛剛起航,補給還多得很,足夠掩藏身形,倒也不擔(dān)心被發(fā)現(xiàn)蹤跡。
船尾斜坡的視線死角處,一個黑影貼在船體上,正在慢慢的摸索,向上攀爬。
李柏天泅水術(shù)等級雖然不高,但是仗著氣值,他水下閉氣的時間卻很長,很接近吉尼斯世界紀(jì)錄的水下閉氣保持著,賽古拉的24分閉氣時長。
李柏天消耗氣值的情況下,可以在水下運動憋氣10分鐘左右,靜態(tài)閉氣20分鐘左右。
正因為這本事,他才能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重新潛水來到船底處。
神行百爬簡直就是翻墻爬坡的神技,配合攀巖技能和船體上的鉚釘,縫隙,裝飾等物作為承力點,他已經(jīng)將要到達甲板的邊緣。
耳朵貼在船體上,傾聽著甲板上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再走遠,如此幾次,他掌握了規(guī)律,一個翻身,趴在了黑漆漆的甲板上,迅速移動身體,來到陰影處安靜下來。
沒有什么風(fēng)浪,又是深夜,甲板上除了幾個巡邏的水手,就是瞭望臺上,拿著單筒望遠鏡的瞭望手在工作。
船尾處尾樓的頂層還點著燈火,那里應(yīng)該是船長湯普森的居所。
他躲在甲板上一塊油布的下面,瞬間進入回夢心法狀態(tài),讓身體的溫度蒸干濕噠噠的衣服。
曹尼他們什么時候動手他不清楚,現(xiàn)在也沒辦法匯合,因為要去物資艙,就要經(jīng)過水手吃喝玩樂的中艙,而這個時間,中艙正熱鬧。
時間慢慢流逝,東方已經(jīng)現(xiàn)了魚肚白。
黑漆漆的大海變成了深藍色,就好像藍色的鋼筆水,昏沉而陰郁。
遠處海面上,巨大的鯨鯢成群結(jié)隊的浮出海面換氣,它們彼此間相隔很遠,只露出黑漆漆,巨龍一般的脊背。
即便是在遠處看,這些家伙都和小山似的大小,可見這些大魚,絕對要比瑪麗迪爾號大上許多。
好在這貨船上也有幾門火炮,一來是對付可能出現(xiàn)的海盜,二來就是震懾對付企圖靠近的鯨魚。
物資艙內(nèi),曹尼曹胖子心急火燎,但是外面那些水手忒能熬夜,先是賭博后是喝酒,最后竟然不知道在哪尋來女人,春聲滿艙,估計是好一出亂來派對。
斯科小聲對著曹胖子說道:
“這不正常??!要說一兩個水手不睡覺還情有可原,這特么整條船的水手都不睡覺,白天他們怎么工作?船長按理說不會允許的,肯定有事情,有事情!”
曹尼恨恨道:“能有啥事情?我看這幫貨就是荷爾蒙分泌過旺,在女人身上消耗體力呢!”
斯科畢竟現(xiàn)實里是水手,還是懂的船上的規(guī)矩,一個勁地搖頭說:“不合理,不應(yīng)該,肯定有事!”
他正念叨著,就聽到外面響起了密集的腳步聲,竟是那些水手集體走出中艙,去到甲板出口的方向。
曹尼一愣,疑惑道:
“到了上班時間了?這幫貨連軸轉(zhuǎn)?不用休息?”
斯科搖了搖頭:“應(yīng)該是辦正事的時間到了?!?p> 在這個年代,船長的權(quán)威在船上就是皇帝,他是唯一的規(guī)則,可以決定船上每個人的生死。
也正因為如此,斯科不相信這些水手可以如此自由的放縱。
一來不被允許,二來海上作業(yè)畢竟風(fēng)險極大,一個失足,可能就是死亡,他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蹬蹬蹬...”
連串的腳步聲讓李柏天在回夢心法之中醒轉(zhuǎn)過來,他急忙縮了縮身子,讓自己的體積變得更小,免得油布出現(xiàn)明顯的凸起。
不過很顯然他是杞人憂天了,因為這些腳步聲在油布遮蓋的貨物旁停都沒停一下,徑直奔著客艙的方向而去。
“嗯?如此快速交集的腳步聲,難道船尾處出了什么大事?”
李柏天可是記得,那二十四箱寶藏可都在船尾貨艙里。
他緩緩的把油布掀開一道縫隙,朝著船尾處看過去。
借著日出前的晨光,他看到那些水手手里都提著砍刀,有的還拿著火銃,野獸一般沖進了客艙內(nèi)。
“嘭”一聲槍響打亂了清晨的寧靜。
晨靜之下,這一聲槍響傳的極遠,就連換氣的鯨魚似乎都受了驚嚇,一個個沉進了深海之中,消失不見。
緊接著,慘叫聲,呼喝聲,女人的哀求聲,此起彼伏,攪混在一起,讓人不用看也知道那是怎么樣的修羅地獄。
李柏天被連續(xù)的槍聲和慘叫聲驚得后背冒汗,那些水手動手如此果斷,哪里像是普通的水手,根本就是一群海盜,瑪麗迪爾號難道本就是一艘海盜船?
很快,一具具血糊糊的尸體被那些海狼一般雄壯的家伙拽著胳膊腿,一個個順著船沿扔到海里,甲板上好像早晨大雪天的車轍,一道道紅色交織在一起,很像一副梵高的抽象畫。
被殺死的都是男人,包括那個長的很像巴黎圣母院敲鐘人的魯斯。
鮮血的侵染之后,這些野蠻殘忍的海盜,甚至沒有舍得清理一下甲板上的血痕,就開始享受他們的第一波戰(zhàn)利品,女人,漂亮的女人,身份高貴的擁有貴族頭銜的漂亮女人。
其中包括魯斯這位總督的嬌妻。
初升的金光下,高貴的禮服被撕扯著,一凸凸格外充盈的潔白迎著清涼的海風(fēng)顫抖,歇斯底里切齒的詛咒嘶喊,奄奄顫抖的哀求哽咽,唯獨沒有歡愉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