仕勻嘆口氣:“娉婷,第一次見阿勛的時候,你還曾‘直覺’過阿勛是gay,結(jié)果他是我們4個人中女朋友最多的一個。
18歲以后,第一次去澳門威尼斯人的時候,你還曾‘直覺’我們會贏錢,結(jié)果輸?shù)貌铧c脫褲子。
對了,最要命的,你‘直覺’一個水庫至少深10米,尼瑪,那只是一個2米的淺水塘,還好我命大,沒有聽你的話從越野車頂上一頭扎下去。
娉婷,你還要我繼續(xù)說下去嗎?與其信你的直覺,不如信我啊。”
娉婷捂上了臉,聲音哽咽起來:“可是,難道我就什么都不做,眼睜睜地看著事情發(fā)生?”
仕勻揉了揉眉心,感覺出娘胎就沒有一次性說這么多話過。
“娉婷,你從來沒有問過我,我倒真的有辦法呢?!?p> “什么辦法?”
“出其不意,反其道而行之?!?p> “什么意思?”
“你湊過來,我悄悄說給你聽……”
娉婷湊了過去。近得精心維護的細嫩皮膚快擦到仕勻的胡茬。
唉,真是的,湯文豪怎么就看不到她的優(yōu)點呢。她就是名副其實的傻白甜吶,隨便哄一哄就好了,何必上綱上線談適合!
仕勻不動聲色讓自己后退了一點,以免“一不小心”嘴巴蹭上她的臉蛋兒。
當仕勻把他的那一套“變個樣,讓他不敢認為他熟悉你,神秘感就會回歸”之理論詳細講給娉婷聽后。娉婷想,似乎有點道理。
她之前也曾聽說,男女之間,是靠神秘感吸引在一起的。她跟湯文豪就是太熟了,一出生就住在同一個半山腰,兩家保姆一邊家長里短,一邊遵醫(yī)囑翻過小嬰兒,露出PP曬太陽。
這樣婆婆媽媽、無遮無攔的共同生活,太熟,導致湯生對成年后的她完全下不了嘴。玩游戲,只要有她,他從來都選真心話,怕冒險到她這里。
有一回,實在忍不住,她哭著問他,為什么可以親任何人卻唯獨不肯親她。他說,感覺像亂倫。
這個蠢貨!
他自己都不明白,他不是不愛她,而是太熟悉她!
想到這兒,娉婷不由自主點了點頭。
仕勻覺得終于大功告成,只是他還沒來及笑出聲,就見娉婷臉色一變:“仕勻,你別不是跟他狼狽為奸,故意給我設(shè)圈套吧?”
“什、什么意思?”
“你讓我疏離他、冷淡他,可不正好趁了他的心?”
“那、那只是表象……”
“實際上呢?”
仕勻沒辦法,只好夸??冢骸皩嶋H上,我會做你的內(nèi)應(yīng)。豪哥的動向,我偷偷為你留心、匯報。然后,你再伺機應(yīng)變?!?p> “好!一言為定!”
娉婷朝仕勻伸出小拇指。
拉勾這種孩子氣的舉動,讓仕勻忐忑起來??傆X得下一秒就會發(fā)生車爆胎、晴天出霹靂之類的報應(yīng)。
唉,可見,不管他過得多渾,內(nèi)核還是個乖小孩呢。
費盡仕勻九牛二虎之力,融華志的校門也早已關(guān)閉,娉婷才肯驅(qū)車離開。
娉婷松口后,仕勻從她車上下來,微笑著跟她揮手道別。
一轉(zhuǎn)身,就把電話打給了湯文豪:“你丫欠我個大的!你不知道我剛才花了多大的力氣才安撫住她。
是是是,我是應(yīng)該佩服你未卜先知,但是別轉(zhuǎn)移話題啊,花力氣費口舌的人可是我。
現(xiàn)在廢話少說,我想要你辦公室小蜜姐姐的私人電話,不,不夠,我要你安排她今晚晚上見我……理由?自己想!”
文豪:“……”
莫顏從樓梯上來,才出現(xiàn)在走廊,就見有人圍了過來。抬頭一看,居然是徐清萊的三位死黨。
只是那三個人看起來……有點奇怪。
以往她們的臉,不見五官,只見傲慢和優(yōu)越感。看人,就差用鼻孔了?,F(xiàn)在?莫顏莫名想到“喪家犬”三個字。
莫顏將卡??ㄍ珙^攏了攏,歪頭看她們。
平時最囂張的徐氏走狗之一,一把抓住了,像怕她開溜似的。
“莫顏,萊萊呢?”
莫顏嚇一跳。這算是什么問題?徐清萊在哪里,干嗎來問她。
“我怎么知道?”
另有一個女孩推開驚慌失措的前者,拉著莫顏往人少的四樓走。莫顏想起來了,這個女生就是前天說話很繞舌的那個。好像名字叫柳思思。
踏上四樓三層臺階,莫顏不肯往上走了。
“什么事,直說吧,今天要考試,我還要早讀呢?!?p> 柳思思隨即開口。
她說今天一大早,她們?nèi)齻€人分別接到了徐清萊家人打來的電話,詢問徐清萊沒有到教室。
正如莫顏所猜,徐清萊并沒有到教室。雖然她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學習成績,十堂課有九堂半混在教室外,但她卻是從不遲到的。證據(jù)就是她的書包會準時到教室。
今天則是個例外。
不僅不見人,也不見書包,連電話,都打不通。
柳思思說徐清萊家人之所以一大清早打電話過來,是因為司機沒有按時回家,且司機電話關(guān)機。
莫顏揉捏著耳垂,事不關(guān)己地隨便聽著。柳思思她們倒提醒了她,班級里至少一半的學生上放學是有專門的司機接送的。
“我還是沒有聽明白,找不到人報警啊,干嗎來問我?”
另外兩個女生明顯急了,柳思思有效地制止住她們插話的念頭,繼續(xù)對莫顏說道:“萊萊家的情況比較復(fù)雜。怎么說呢?不是我夸張、恐嚇你,而是真的黑白通吃。
萊萊父母是正經(jīng)從商的,但是她有一位未婚、視她如己出的親叔叔。說起她的這位小叔,那就相當復(fù)雜了。
這么跟你說吧,這位小叔除了面孔之外,全身上下再也找不到?jīng)]紋身的地方。從問題少年,毫無意外地長成社會大佬。別說是你,連我們也惹不起?!?p> 莫顏多少有點明白過來。
徐清萊司機沒有按時回家,徐清萊本人電話打不通,異常使家里人開始擔心,于是把電話打到徐清萊報備過的校園好友這里。
所以,壓力是她們的。
她們想轉(zhuǎn)移壓力??上В业剿?,實屬病急亂投醫(yī)。
“我理解你們所處的處境,可惜你們問錯了人。我根本不知道她去了哪里?!?p> “你果然還是沒有明白啊?!眹虖埖哪俏灰话殉哆^柳思思,自己取而代之站到離莫顏最近的地方,簡直鼻尖碰上莫顏的鼻尖,“什么‘你們’?是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