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一點,深秋夜色微涼,滿天星辰。
忙了一天,又打了一架,江念委實有些乏了。
看著程燃跟著她進了屋子,也沒說什么,她徑直去了房間,倒床就睡。
夜半,夜幕攏垂,萬籟俱寂,只有一片淡淡的月光落在屋內(nèi),留下一片昏沉。
程燃輕手輕腳的走進屋里,沒有聲響,他坐在床邊,胳膊分別從她的脖頸和膝蓋穿過,穩(wěn)穩(wěn)的抱了起來,往上放了放,小心翼翼的,沒有壓到她的傷口,脫了她的鞋和外套,拉過被子,輕柔的附下。
借著微弱的月光,女孩的臉上有一絲透明的白,沒有血色,長長的羽睫不時顫動。
江念做了一個夢,光怪陸離的,也不知道夢見了什么,只聽到一個極為好聽的聲音,一直喊她念念,繾綣而溫柔……
早上七點,江念準時醒來了。
推開房門就聞到一股香甜的味道。
她倚著廚房的門,看著在里面忙碌的兩個身影。
時不時,六號的說話聲傳出。
他在教程燃做飯。
程燃站在一旁,聽的極為認真。
江念有些好笑的勾唇,廚房比較小,兩個男人站在那里,逼仄的不行。
她的家原本也就小,不過四五十平而已,一間臥室隔開,客廳和廚房都是連著的。
就這么一套房子,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也花了她將近百萬元。
她當時窮,這些錢,衛(wèi)家沒有出一分,都是她在醫(yī)院里一點一點掙的,去了中東,醫(yī)院也給了不少的錢。
她捋了捋長發(fā),走上前坐在了椅上,看了眼桌上的飯食,笑了聲:“別做了,已經(jīng)很多了?!?p> 小籠包,面包,米粥,油條,豆?jié){,零零星星擺滿了一桌,而六號在里面還不知道在搗鼓些什么。
這么多,真的吃不了。
程燃扭頭,手中端著一個盤子,里面放著……額……看上去像是煎蛋?
表面黑黑的,估計是糊了。
他抿了抿唇,捧著盤子放到了江念的跟前,眸若星辰,仿佛撥云見日般,溫潤的很。
“念念,你嘗嘗看?”
“……”江念是拒絕的。
可是對上男人奶萌奶萌的眼睛,鬼使神差的,她拿起了筷子,張開嘴,咬了一口。
然后,里面的液體就流了出來。
江念急忙那紙去擦,雞蛋根本沒熟,至于外面為什么這么黑……他大概煎的時候,沒有放油。
“念念,我是不是很笨?。 ?p> “還好?!?p> “那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我會努力學的?!?p> 江念很想說,她趕他走的原因根本不是因為做飯好伐!
不過,想來,解釋起來,都是徒勞。
江念抬頭看向六號,六號無奈聳肩,然后默默撇開了眼。
她是真無奈了。
吃了早飯,還不等江念出門,房門就被敲響了。
六號眼睛一閃,說:“十號來了?!?p> 十號?
江念嘴角一抽,扭頭看向程燃,反問:“這一到十號的名字,都是你起的?”可真是好記。
走進屋子的,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小少年,琉璃般的眸子,很清澈,看上去,很干凈。
膚色白皙,穿著襯衫黑褲,瘦瘦弱弱的。
江念不懂了,讓他來做什么。
她疑惑的看向程燃。
他解釋:“他會電腦。”
嗯?所以?
“你一個人,斗不過衛(wèi)家的?!?p> 程燃怕了,昨日的情景歷歷在目,他知道江念不會善罷甘休,他自然也不會,可是江念說了,這是她自己的事,她想自己動手,那么,他在后面幫她就成了。
江念看著他星光灼灼的黑眸,眼底帶著光,好透徹。
她笑了,伸手在他頭上摸了摸。
嗯,真好……
十號只是對著程燃微微頷首,目光在江念身上停留了一下,便是自顧自的打開了自帶的電腦,坐在了沙發(fā)上,細長的指尖飛速敲打。
半晌后,江念只覺得自己手機一響,打開一看。
驚呆了……
各種少兒不宜的畫面。
不時有嬌喘聲傳出。
程燃歪著頭,要湊過去看,江念急忙關了手機,呼了口氣。
她扭頭看向十號,“多謝?!?p> 十號頭也不抬,接著手機又是一響,怕還是那種少兒不宜的畫面,江念這次關了音量,點開,卻看到了一份人名單。
唇角微微抿起,越往下看,眼中的寒意越重。
誰都知道衛(wèi)氏集團當年如日中天,可是卻沒人知道,這家公司的前身不是衛(wèi)氏,而是江氏!
她媽媽嘔心瀝血,一力撐起的公司門閥!
江念冷笑,眼底料峭的寒意,讓人心驚。
冰涼的手突然被包裹住,男人的聲音溫潤柔和。
“念念,你臉上有點東西?!?p> 江念扯唇,不在意的問:“有什么?!?p> “有點漂亮。”程燃一本正經(jīng)的開口。
江念:“……”
六號和十號:“……”
這什么跟什么?
心中的陰霾一下子似乎都被驅(qū)散了,江念沒忍住笑了一聲,抽回了自己的手。
問:“誰教你說的這些?!?p> 目光下意識的看向了六號和十號。
十號垂著頭,依舊在擺弄電腦,六號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一向冰冷的臉有些怪異,緩緩側(cè)了頭。
話題轉(zhuǎn)的有點僵硬,可是看到江念笑了,程燃也咧了咧嘴,然后很傲嬌的抬眼:“自學成才。”
江念很配合的夸他。
“哇塞,你這么厲害哦?!?p> 程大佬眸光輕閃,微抬下顎,眼中蜷著的笑意暖意融融,“要不要我教你?”
“你還教我?”江念不屑,也不知道誰給程燃的自信。
土味情話嗎?
“念念,你不要后退,你只要走一步,剩余的六十六步,我來走。”
江念失笑,大概是昨天說的話有些傷人了,他還沒見過程燃這么受傷的模樣。
五年前的幾次見面,男人都不茍言笑,一身清冽,精致溫雅,世家公子風范盡顯,高貴端方,像中世紀的貴族,那種從骨子里散發(fā)的矜冷。
他鮮少說話,也鮮少露出什么情緒來。
“為什么是六十六步?不是九十九步?!?p> “因為有點著急,三步并兩步。”
江念默然,還真是很傻?。?p> 她那一步,要是真的那么好走,她何苦折磨自己。
阿蠱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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