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草原深處,杰出的首領阿泰斯繼續(xù)著自己的事業(yè),不斷統(tǒng)一著部族。對于侄子阿哈斯的離去,阿泰斯沒有計較,實在沒必要,也顧不上管。
阿哈斯的表現(xiàn)也不怎么樣,過于急于表現(xiàn)自己,人緣不好。阿哈斯認為,一旦有了危難,就能顯示出誰是真英雄。問題是,阿哈斯所在的地方足夠偏遠,沒人愿意攻打他們,沒有什么危難的機會表現(xiàn)。
阿哈斯逐漸的心態(tài)越來越不好,變得脾氣暴躁,做事更加追求完美,反而接連出錯。
如果一定要找阿哈斯最大的優(yōu)點,那就是永遠不會自暴自棄。
……
汴州,水仁美已經成了階下囚,曹利之就成了板上魚肉。很快,門下省的正長官有了空缺,成了一塊大肥肉。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沒人敢搶。可能是水家的覆滅給了朝臣太大的震撼。偌大的一個水家,只剩下水貴妃一個人原地不動。大家都害怕了,與其說畏懼皇權,不如說害怕皇帝喜怒無常。
門下省的正長官可以先空著,可是另外兩位宰相就頭疼了。
漢、秦、明,三國的經濟封鎖,臨墨的王望旺不怕,其他人不行。宋國天下一十六州,一十四個都沒轍。還好,王望旺把土地最大的邊境州臨墨搞定了。汴州是京城,有全國資源供著,也沒啥明顯的感覺。別的地方不行了,比如臺州,曾經的交通樞紐,最繁華的商業(yè)大城,現(xiàn)在損失最大。
如果說臺州還有一個地方生意依舊火爆的話,那就是怡春坊。最近,臺州府已經給怡春坊加稅了。
臺州還有一個人生活依然腐化,那就是通判蔡金。蔡金每頓飯都要吃肉,吃的肉必須現(xiàn)宰,而且一個動物他只吃其中一個部位。舉個熟悉的例子,殺一頭驢只為了吃驢舌頭。
同時,蔡金并不是無能之輩。在臺州經濟形勢急轉直下的時候,蔡金一方面積極應對,另一方面,有了時間還是想辦法充實個人口袋。
此時的臺州知州還是喻競凱,書呆子也有正氣。喻競凱發(fā)現(xiàn)蔡金總是在怡春坊所賄,又抓不住確鑿證據(jù),干脆明著以臺州府的名義加稅,以此補貼府衙開銷。喻競凱有個關系不錯的文友,時常能幫他出些主意。
有時候,喻競凱也很納悶,為什么這個朋友從來不當時出主意,最起碼都要隔一天。只是文人有風骨,人家不說,喻競凱也不問。
臺州只是其中一個例子,整個宋國都形勢嚴峻。大家都知道,有一個方法可以解決經濟危機——對外開戰(zhàn)??墒牵瓦B張淳靜的父親,新升任的樞密副使張力賢都不敢主戰(zhàn)。張力賢是從最基層一步一步爬上來的,他的身上很能反應宋國這邊武人的信心與話語權。
朝堂上,宰相范希正表達了自己的意見,他認為:吏治問題已經迫在眉睫,希望能先整頓吏治。
范希正一直主張整頓吏治,認為現(xiàn)在正合適,機會和危險并存,正因為形勢嚴峻,所以才會上下一心。范希正心里想到的是王望旺。王望旺的名字已經在宋國朝堂傳遍了,就連范希正的女兒范詩茵都常常議論。
范詩茵雖然經常說王望旺壞話,但是每次有下人接著話頭一起罵王望旺來拍馬屁,絕對拍到馬蹄。范希正和女兒聊了很多,也調查了很多。范希正不僅欣賞王望旺的詩才,還研究了王望旺治理興安縣和墨汁縣的套路。驚嘆于治理成果的同時,范希正很想把王望旺調回汴州,做協(xié)助自己整頓全國吏治的助力。
另一位宰相司馬瑜的意見不一樣。司馬瑜認為:這個時候不但不能整頓吏治,還要團結大族,凝聚上層的力量,并以史為鏡,尋找古人的成功經驗。
司馬瑜同樣想到了王望旺,他看重的是王望旺團結內部力量,施恩于人,拉攏人心的能力。
司馬瑜也和女兒司馬婉聊過,也是驚訝的發(fā)現(xiàn)女兒居然會這么欣賞一個人。通過司馬婉的所說和自己的打探,司馬瑜發(fā)現(xiàn),王望旺是男女通吃,健康人和有疾病的通吃。
司馬瑜的二女兒司馬蕊說了王望旺很多壞話??僧斔抉R瑜提到想奏請朝廷招王望旺回汴州做官時,司馬蕊不罵了,還說:“好?。 ?p> 司馬瑜最看重的還是王望旺做出的成績,短短時間,把這么多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結果,朝堂上兩個宰相吵起來了,卻共同舉薦一個人回汴州。
老皇帝無語了,直接散朝走了。
老皇帝在書房和七王爺密談,最后干脆讓七王爺給王望旺寫信,讓他自己選。
……
就是七王爺?shù)男抛屚跬睦镆痪o。
王望旺受到信以后,思考了一會兒,直接回信,信寫的很簡單:“不回去,他們倆我誰都不幫。你可得罩著我,這兩個宰相這下都被我得罪了?!?p> 很快,朝廷有了明旨,沒提王望旺回汴州的事,而是增加了征鹽量。
鹽是國家的稅收大頭,朝廷這次征收的很多,留下的也只是勉強夠臨墨自己吃。
這其實也正常,王望旺一次得罪了兩個宰相,就有人落井下石了。本來就有人眼紅臨墨,他們可不管原因。同樣是宋國的州,你憑什么富得流油,我們?yōu)槭裁催B一天一個新鮮驢舌頭都吃不起!
王望旺也是無語,還好最近有技術突破,鹽的產量和質量都高了不少。王望旺命人把質量低的鹽交給朝廷,自己留下來好的。
不是王望旺自私,實在是交上去的鹽要是明顯質量提高,那么又有麻煩,眼紅的人更多了。所以不僅這次,以后也要挑次一些的鹽上交。
王望旺還是給七王爺寫了信,信中表示:“我不為給自己謀私利,只是希望別的地方不要私自抬高鹽價。為了老百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寫封信引起的重視遠不如這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好的語句會流傳,對這些官員的懇切建議卻得不到重視。
朝堂上,各種爭辯沒有結束,宰相吵完了,級別低一點的官又開始了。這一次吵的是軍制。
有的人認為,是時候提高武人地位了;有的則認為,武人地位提高太快,朝廷可能控制不住。
同樣是認為該提升軍力的人,具體的方式也不同。有的認為應該在武器裝備上提升;有的則認為應該加強訓練;還有的認為要裁軍,只留下精銳。
張淳靜的父親張力賢實在無法置身事外,發(fā)表了長篇的整改意見。張力賢自我感覺很好,卻還是被罵了。罵他的人也不一定是因為軍事本身,有的人就是眼紅,嫌他升的太快。
朝廷的亂象也傳到了王望旺這里。這個時候,王望旺又贏來了一堆事情,搞得是焦頭爛額。王望旺可以不管這些事情,但是會影響自己的聲望。
王望旺由衷一聲嘆息:“這是誰呀,用的也是陽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