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韻雪已經懶得猜了,直接甩了一句:“一口氣說完?!?p> 王望旺也就繼續(xù)講了。之后,大家才知道了這兩個問題的關系。
早在墨汁縣守城戰(zhàn)的時候,最后一刻,墨汁縣馬上就要被攻破,進攻方聯(lián)軍的糧草輜重也被燒掉。聯(lián)軍的潰逃之差一線之差,卻遲遲沒有出現(xiàn),墨汁縣的壓力也很大,形勢瞬息萬變。這時候,有人喊了一句:“水昱逃了?!?p> 這句話成了壓垮聯(lián)軍的最后一根稻草。
都以為是水昱真的逃了,聯(lián)軍那邊才有人喊的。只是王望旺向來注意細節(jié),戰(zhàn)后分析匯報的時候,王望旺覺得有隱情,也沒專門調查,一直在暗中留心。直到這次臨墨州的守城大戰(zhàn)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人叫田樺,本地人,有可能是名門落魄子弟。
這一次,針對庸醫(yī)害人案件,王望旺給田樺安排了一個重要角色,既是考驗也是提拔。
王望旺說完之后,去了府衙等待,眾女也跟著。
到了府衙沒多久,有人擊鼓。臨墨同知王望旺正式開始審案。
上來的是三個成年男子,其中兩個衣衫不整,應該是路上還在吵架撕扯。剩下的那個男子就是田樺,看穿著像個生意人。由于這次也是公開審案,老百姓之前也一直等著觀看審理庸醫(yī)案,所以今天圍觀的人也很多。
王望旺一摔醒木,厲聲問到:“誰是原告?”
其中一個人答話。
王望旺又問:“誰是被告?”
另一個人答話了。
王望旺接著問田樺:“你是干嘛的?”
田樺回答:“我是證人,路上順便勸架?!?p> 王望旺點點頭,問原告:“你為什么告狀,把狀紙遞上來。”
這邊文案接過狀紙往過拿,王望旺又問:“原告,你講一講,為什么告他?”
原告說:“我是一名郎中,醫(yī)術還不錯,遠近聞名,大家給面子,都叫我一聲神醫(yī)。他和我離得很近也是個郎中,他的名氣比我還大,人送外號...”
“停,”王望旺打斷了原告,“盡量別啰嗦,快說事情。還有,他和你都是同行,就應該相互理解,怎么告狀的路上還撕吵呢?”
原告可能是見了官有點害怕,也可能是本來就啰嗦,原告接著說:“實在不是我容不下同行,是他醫(yī)術太次。唉...”
這回的問題不是啰嗦,是原告氣的說不下去了。
圍觀的所有人都在猜測,每個人想的都出差不多,主要就是以下幾種觀點。
“至于嘛,都是同行,感覺都能把他氣死?!?p> “同行之間果然才是赤裸裸的仇恨。”
“醫(yī)術太次不是剛好,所有人有病了都去原告那里,挺好呀!”
“醫(yī)術太次,導致附近的老百姓都不相信郎中了?影響他生意了?!?p> “不對,被告醫(yī)術次,把人的病治的更重了。再來原告這里治病,原告可以賺的更多呀!”
“對著呢,原告嫌麻煩,本來簡單的小病讓被告弄得太復雜了。”
這時,原告調整好情緒繼續(xù)說話了:“唉,他是給小孩治病的,他會炒作,名氣比我大,附近的小孩病了都找他,他自稱是兒科專家。我比他醫(yī)術好,但是我更擅長給成年人治病??墒?..嗚嗚?!?p> 旁觀的人里有匈奴少女赫連娜子,急得恨不得把原告踹兩腳。眾人也在繼續(xù)猜測,個別人想到了點什么。
王望旺厲聲喝道:“別哭!講。弄死你信不?”
還真別說,這么一嚇唬,原告說話流利了,說到:“他醫(yī)術太次,治一個死一個,小孩子還沒長大就被他治死了,以后我得餓死。本來我都搬家了,才來到臨墨,結果他也搬家到了這里?!?p> “呃~”
雖然不應該,但是在場的所有人都同時驚嘆出聲。
驚嘆聲最大的是匈奴女孩子赫連娜子。
知州王望旺一臉嚴肅的說到:“一會兒審完案子別讓她跑了,剛才聲音最大那個,審完這個之后打她二十大板。”
不等眾人反應,王望旺再一次體現(xiàn)了一個父母官應有的職業(yè)素養(yǎng),問到:“勸架的那個證人,他說的對不對?”
田樺回答說:“沒錯?!?p> 王望旺又問:“你憑什么證明,你是干嘛的?”
田樺回答:“我是賣棺材的。”
眾人已經有了笑意,只是忍著。
田樺接著說:“我其實無所謂,大人小孩,我的棺材一個價。這東西主要是手工費,老百姓家嘛,用的材料很普通,多一點少一點一個價?!?p> 眾人還是有忍不住笑出聲的,只是因為赫連娜子的前車之鑒,多數(shù)人都忍著。
王望旺一聲令下,人群中被抓上來幾個人。包括赫連娜子在內,被抓上來的都是年輕女孩,姿色也還不錯。
王望旺說:“一人二十大板,就近找個房子先關起來。”
幾個女孩子都慌得求饒。
王望旺一直端著,13也裝的差不多了。這時,在場的人已經從最初的竊笑變?yōu)橐荒樐亓恕?p> 王望旺接著說:“一開始笑,我能理解,這很正常,下面該反思了。是誰給了這些庸醫(yī)騙子生存的土壤,還讓他們逍遙法外?!?p> 眾人一片沉默。即使梅韻雪、張淳靜等少數(shù)提前知道的人,此時也受現(xiàn)場氛圍感染,一個個低頭沉思。
王望旺又說話了:“被告,你認不認罪?你可想好了,我這里有的是辦法調查?!?p> 被告壓根沒打算否認,說到:“治病這種事,誰也不能說從沒有過閃失?!?p> 王望旺在次厲聲喝道:“你只需要回答我是不是。原告和證人說的是不是真的?!?p> 被告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是?!?p> 王望旺說:“大聲點!”
被告說:“是?!?p> 王望旺說:“被告暫且收監(jiān),請原告和證人暫時不要遠離。案情公示,所有人都可以發(fā)表意見,由府衙派人收集匯總?!?p> 這次說完就直接退堂了。
王望旺沒有真的打女孩子們板子,叫梅韻雪和溫箐箐她們進去嚇唬嚇唬就放了。
赫連娜子心情復雜,一方面因為這起案件引發(fā)了思考,另一方面因為自己被王望旺嚇到了而不爽。
匈奴人赫連娜子都會思考,更別說其他人了。
看著全民思考與聲討的成果,梅韻雪在次表示了對王望旺的敬服,還主動承擔了部分剩余任務。
張淳靜也在次思考了王望旺這個人,文武雙全,經濟刑獄,還這么正義感,為什么會有這樣的人!
蘇蕾和溫箐箐更多的是從學術和制度的角度思考。
田樺笑著問王望旺:“大人,我表現(xiàn)的怎么樣?”
王望旺答:“太貧了,不過我喜歡。表現(xiàn)的很好,感覺很真實?!?p> 至于三大神醫(yī),也是很高興,對王望旺更加信服。
葛浩然最近也不研究了,召集了自己認識的所有的醫(yī)藥從業(yè)者討論;孫思齊曾經長期云游天下,這次打算邀請一些朋友來;喜來哭也打算舉家遷移過來,和王望旺還有葛、孫兩位神醫(yī)一起做些事情。
王望旺已經考慮成立協(xié)會了,只是擔心,因為思考的多。
王望旺在次問到在場幾人:“你們覺得這次這個治死了許多小孩的被告,他都知道炒作這個詞,他是跟誰學的?”
眾人討論的同時,朝廷的傳旨欽差已經來到了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