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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曲江湖行

第六十一章:劍閣劍徒

一曲江湖行 墨道鳴 3011 2019-01-16 23:28:36

  有了第一個人站出來,就會有第二個人。

  來自于江湖門派‘青云閣’的壯漢之所以略有不甘之心,還不完全包括來自于朝廷的威脅。其中,作為第一個人率先表態(tài)作出退步,他心中那份難熬是可想而知的,最后,以最絕然的姿態(tài)離場。

  世人都是這樣。

  沒有人愿做出頭鳥,沒有人愿做表率,但凡是有一人越界成為了‘首位’代表,那么其余的人,也會都像是過江之鯽一般爭先恐后做出一副魚躍龍門的姿態(tài)。

  例如,今時今日這番情況,有‘青云閣’在先,其它門派的子弟自當不會在有所拖拉。

  “我御風(fēng)堂不在參與此事,日后更加不會染指神圖,諸位就此告辭!”

  “我劍雨盟亦不參加,告辭!”

  “我無量宗退出!”

  “阿彌陀佛,貧僧代表梵音寺退出神圖一事。”

  “既然幾位哥哥都走了,那么奴家也不好在此逗留,唉,本來是覺得這么多的英雄好漢齊聚一堂,想開個眼界來著…唉,罷了。奴家代表合歡宗退出神圖一事,還望大人您日后莫要怪罪,不然奴家肯定害怕死了…”

  ……

  待到越來越多的江湖門派前撲后繼,紛紛及時表明了自己的態(tài)度后,背刀人已經(jīng)變得喜笑顏開,這在一定程度上表示著,朝廷的威嚴還在,他們……還遠遠不能觸犯。

  他們背后的大多勢力都是威震一方的霸主,在江湖之中,頗有地位與威望,但是苦于皆是各執(zhí)己見,各方勢力無法有效凝聚在一起,從而導(dǎo)致朝廷立足后,紛紛失了先機。

  既然如此,倒不如早早地與朝廷示好,畢竟神圖一事已經(jīng)無法期盼。

  他們不是那些有底蘊有實力與朝廷叫板的江湖圣地,面對一些不可抗拒的因素,只能唯求夾著尾巴做人——猥瑣發(fā)育。

  待眾人說完表態(tài)之后,原先站成的四五排人已經(jīng)所剩無幾,又約莫盞茶功夫過后,只剩下了那位氣質(zhì)儒雅、腳踩荊棘的年輕人在。

  “還以為來的都是些不怕死的好漢,沒想到都是這種貨色,就憑靠這副膽量,也想謀劃神圖?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這位年輕人一直在觀察原先那些江湖人所做的應(yīng)對舉措,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都是選擇了退讓,又望向了玉柱城的方向,他看到那些已經(jīng)遠走的江湖子弟,一個個已經(jīng)踏進了城中,旋即他便顯露出一副鄙夷不屑的神情。

  背刀人看到僅有一人還在此地,不免有了些驚奇,心想這怕是一位刺頭,為了想辦法不徒生事端,他只能先摸清對方底細,畢竟,他可不以為一位看似平平無奇的小鬼,若是沒有強大的底牌和勢力撐腰,就膽敢和睚眥衛(wèi)做對,于是開口道:

  “呵呵,不知小友隸屬何門何派?留在此地可是為了爭圖?”

  如此年輕氣盛,文質(zhì)彬彬的年輕人,他已經(jīng)很少見到了。

  年輕人面露微笑,也不懼他,侃侃而談道:“在下太原劍閣蕭逾明,師承劍神?!?p>  聽到年輕人報上名諱,背刀人恍然大悟,“怪不得如此不給睚眥衛(wèi)面子,原來是太原劍閣的弟子,相傳太原劍閣弟子極少,但每一位都是名動江湖的人物,我為何從未聽說過他?”

  背刀人在心中暗自嘀咕猜測一番,似乎是搜尋了自己腦海中所有記憶,可他仍是沒有找到有關(guān)‘蕭逾明’這三個字的任何訊息。

  年輕人當然知道背刀人因何疑惑沉思,索性他便直接開口道:“初次下山,我的名字你可能并未聽說過。但是…劍徒這個稱呼你總該知道吧?”

  背刀人聽到這個稱呼時,緊皺著眉頭,只感覺這個稱呼無比熟悉…但苦思良久仍然不得訊息,忽然,他想到了一位一時名震九州的少年英才,想于此處時,瞳孔突然瞪的很大,有著幾分驚慌失措和不可置信,甚至,他自己都沒有感覺到自己已經(jīng)在若有若無間咽了幾口唾液。

  傳聞,劍閣有位不世出的少年英才,七歲時因為一場意外凝聚了劍心,與劍通靈,進而達至人劍合一的絕妙境界。從此武功修為一日千里,八歲時玄妙,九歲化境…人頌劍徒!

  破境之快可謂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只現(xiàn)今朝,本以為這又當是一位天下第一趙長青,可是,本該美好的坦蕩前途放在眼前,他卻不珍惜。

  在他十歲那年,他突破了宗師境界。

  十歲的宗師,恒古未有,舉世罕見,可與流傳千百萬年的圣人比肩…

  但…

  遇到那位比他還要變態(tài)的人后,他整個人的人生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從昔日的天之驕子,轉(zhuǎn)眼間就變成了一位遭人唾棄的廢物。

  那年,他去挑戰(zhàn)了‘大劍師張寒’,想以此成為自己名動江湖的階梯。

  只可惜,不過半柱香功夫,他便被張寒廢了渾身武功,并被其用特殊手法封住了心脈,導(dǎo)致武功境界不進反退,從而一瀉千里。

  “你…你今年多大了?”

  背刀人此時有千言萬語想要說出來,可是話到嘴邊,他卻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問了一句‘多大了……’

  “在下今年剛足二十六?!蹦贻p人在笑,卻又笑的很凄涼。

  是的,他就是那位劍徒,被人廢去了武功的劍徒。

  可他怪張寒嗎?

  他并不怪。

  當年張寒對他說的話,他猶在耳畔:“你已被魔劍侵心,生了劍戾。日后若想達到武道修為的巔峰層次,唯有棄劍重修,舍去一身修為!若如不聽我勸阻,執(zhí)意下去,劍戾遍體,且不論武道一途還能否精進,但你最多只能再活十年!

  也罷!我念你尚且年幼,今日便助你一臂之力!”

  其后,他一身足矣傲視天下的修為便被廢了……張寒為怕他殘余劍戾早已控制了心脈,便施以特殊手法,一并將心脈一起封印。

  封印住了心脈后,重新煉武,境界進度都是無比緩慢。

  但是,被廢除了修為的他,一時間遭受到了太多人的冷眼諷刺,因為當時擺在他們前面的那座大山終于倒了,他們自然要多踩他兩腳,讓他一輩子也爬不起來。

  他的師傅,因此起了擔(dān)憂,怕他年紀輕輕遭受不了這種劇變從而影響心境,便再三猶豫之下最終狠心將他放置在了幽州以北。

  只有他自己明白,那是一個什么地方……

  北冥山中客,奇鳥生百曉。

  那是一個充滿著傳奇色彩的地方。

  如今,他度過了人生當中最為難熬的十年…

  如今,他已經(jīng)變得異常堅韌…

  如今,他已經(jīng)可以自由駕馭手中這把青銅古劍。

  十五年了…

  他,當年太原劍閣首席劍徒蕭逾明,又回來了!

  背刀人此刻亦然變得十分震驚了起來,整個人頓生了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劍徒’這個名號,太令人惶恐不安了。

  如今他重現(xiàn)江湖,將會是又一個大劍師張寒嗎?將會又是一個西蜀趙長青嗎?從世間銷聲匿跡十五年,他又將會為世人帶來怎樣精彩紛紜的故事?他…還能夠成為以前的那個他嗎?

  “原來是你…原來是你……”背刀人在短暫的惶恐過后,迅速回神,他準備已經(jīng)要走了。既然是他,那么神圖,他有資格去奪!

  他想走,他要走。

  眼前的這個人,除了有資格獲得神圖以外,還有著一個重要的因素,那便是他的殺人如麻!

  年紀輕輕,除了與本門弟子比武之外,但凡是對手的,都死在了他的劍下…

  自他十歲之前,能活在他劍下的敵人僅有‘大劍師張寒’一人!

  為什么?

  因為他打不過大劍師!

  “不宜久留!”

  在確定了蕭逾明確切身份后,背刀人的腦海里只有這四個字了。

  “且慢?!?p>  正當背刀人要走之際,他的耳旁卻聽到了蕭逾明淡淡的聲音,這聲音淡到何種程度?仿佛是失去了人類感情的那種平淡。

  或許是他聽錯了,但也因此讓他生了心悸之感。

  于是,背刀人準備拿下自己背上的那柄陌刀了。十五年了,你被廢武功已經(jīng)有十五年了,又被封了心脈……!這時的你,又能有怎么樣的成就?

  正準備動武的背刀人,卻聽到了一道不可思議的聲音,“神圖一事,與我無關(guān)?!?p>  僅僅八個字,就讓背刀人錯愕了起來…

  他看到蕭逾明已經(jīng)率先他走向了遠方。

  他手中的青銅古劍,劍鞘上…貌似已經(jīng)沾染了些許灰塵。

  “他好像變了,這些年,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背刀人望著他的背影,低聲喃喃道。

  少年得志,又年少經(jīng)變。

  短暫的二十五年歲月中,他似乎已經(jīng)嘗遍了人生的酸甜苦辣吧?

  這江湖……越來越有意思了呢。

  “世事滄桑難負情,紅塵一夢解千愁。

  彈歌笑吟風(fēng)月事,不及濁酒伴天涯?!?p>  蕭逾明愈行愈遠,那道極儒雅、極挺立的身軀,深深印在了背刀人的眼眸中。

  “哈哈,少年不識愁滋味,而今識盡愁滋味,還說個屁的愁!”

  最終,背刀人的耳旁邊只響起了這道聲音。

墨道鳴

大家可以看看道末寫的《巡俠記》,急力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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