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羲點頭,心中卻想,盛明陽果然在此有所準(zhǔn)備。
身后的檀桐焦急地拽住姜羲的衣角:“是不是有什么麻煩了?”
“沒事。”
姜羲才安慰住檀桐,旁邊就走出一名早已等在此處的灰衣侍衛(wèi)。
“姜九郎?!彼笆窒蚪艘姸Y,“我家六郎等候多時了,請。”
姜羲應(yīng)了,接過屬于她的木牌。在轉(zhuǎn)身之時,她注意到那侍衛(wèi)好了好幾眼檀桐,而檀桐則迅速低下頭,避開了侍衛(wèi)的視線。
二人似是認(rèn)識的樣子。
看來,這位檀桐小弟的身份,還真的不簡單呢。
姜羲沒做多想,跟檀桐暫且道別后,跟著那灰衣侍衛(wèi)離開了。
不是沒有人注意到姜羲這邊的動靜,可禁止喧嘩的命令高懸在頭上,這些人就算好奇或懷疑,也不敢說什么,任由姜羲離去。
侍衛(wèi)無聲在前,姜羲默默跟上,二人順著右側(cè)一條曲折的青石小路,來到半山的一座臨崖石亭前,盛明陽剛好就在石亭之中,趴在石亭靠懸崖的那側(cè)欄桿上,探頭往外不知道在看什么。
腳步聲靠近,他敏銳地回過頭,剎那間目凝如炬。
這個紈绔風(fēng)流的世家少年,竟然擁有鷹一樣的眼神。
看到是姜羲后,他挑眉轉(zhuǎn)笑:“是你啊。”
姜羲拱手,算是見禮。
“我還以為你今天不會來了呢?!?p> 姜羲:“怎么會呢,我區(qū)區(qū)一介清貧之身,怎么能在盛六公子許諾下的大筆錢物面前無動于衷呢?畢竟,財帛動人心嘛?!?p> 姜羲前來六道書院參加考試,一則是她本身有進(jìn)六道書院的意愿。
二則,贏了跟盛明陽的賭局,解決她目前最迫切的溫飽問題,也是她最必要的需求。
說起來,姜羲還很后悔。
那天她自樟州河遁走后,穆昭許諾下的數(shù)十貫錢財沒帶走不說。連她收下的好好一籃子新鮮菜肉,她也只來得及揣上銅錢,其余的都沒能帶走……
太可惜!
光是想想,姜羲都扼腕不已。
畢竟,現(xiàn)在每一文錢對她都很重要。
盛明陽聽了她的話,卻是笑了:“看不出來,你小小年紀(jì),說話倒是挺精辟。財帛動人心……唔,的確是這個道理?,F(xiàn)在我有點相信,你敢跟我打賭你能入這六道學(xué)院了?!?p> 小小年紀(jì)?姜羲光聽了就頭疼,她上輩子都二十幾歲了——盛明陽這種十五歲的小家伙,遇見也該乖乖叫一聲姐姐好嗎?
還真是一朝回到解放前。
姜羲張嘴欲辯駁。
就聽見遙遙飄來一熟悉又懶散的聲音。
“進(jìn)六道書院,哪有這么簡單?!?p> 石亭旁的那條山道,一道華麗的身影徐徐靠近。
他順著蒼古簡樸的山間小路走來,兩旁卻似有繁花似錦只為他。穆昭此人,真有把時間一切景色都化作自身陪襯的能力。
這原本應(yīng)該是一幅極致美麗的畫面。
“聽說你這幾天沒出門,是因為眼睛被人打得烏青?”盛明陽張嘴便破壞了那份極致的美感。
穆昭睨著盛明陽,暗暗咬牙。
而將人眼睛打得烏青的始作俑者姜羲,則忍不住摸摸鼻子。
穆昭自然美錯過她這個小動作。
他不動聲色,踱步進(jìn)了涼亭。
“聽說,你們兩個也要打賭,我便來看看?!蹦抡杨D了頓,轉(zhuǎn)向盛明陽,“都在家里休息好幾天了,也要出來看看前幾日自信滿滿卻輸?shù)靡凰康氖⒘邮莻€什么樣子不是?”
兩人見面,從來都是針尖對麥芒。
而一般來說,從沒有人敢插進(jìn)二人的爭斗當(dāng)中。
此時,姜羲充當(dāng)了這個第一人。
“打斷一下你們?!彼滩蛔¢_口,“我的考試快要開始了,那可耽擱不得。”
關(guān)系她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的生計呢!
穆昭與盛明陽,皆是呼吸一窒。
然后,二人動作一致地掃向姜羲。
姜羲面無表情地迎上兩人視線。
穆昭出聲打破沉默對峙:“六道書院一年一次招收新學(xué)子,從江南各地趕來赴考的學(xué)子數(shù)以千計,但六道書院只會從中擇取三十人。這是真正的,百里挑一。”
姜羲頗感古怪,皺眉瞥了穆昭一眼。
她有點難以想象,這種分析厲害并為她考慮的話,會是從穆昭口中說出來的。
她不信以穆昭的聰慧,會看不出來那天的春風(fēng)樓大火是她一手導(dǎo)致。
所以,穆昭這算什么?以德報怨?天生受虐狂?
她越想,事情就越往奇怪的方向拐去了。
“咳咳?!彼迩迳ぷ?,把方向扯了回來,“但是,據(jù)我所知,進(jìn)入六道書院,除了成為這三十人之一,另外還有一個辦法。”
她剛說完,穆昭、盛明陽二人的表情竟然都變了。
姜羲話中之意,代表她打算走第二條路。
但是。
“你可知,從這六道書院出現(xiàn)在這玉山開始的數(shù)百年間,用第二種辦法進(jìn)入六道的有幾人嗎?”
“無一人?!?
姬朔
抱歉更得這么晚,這幾天生病中太難受了……明天更新時間也會不確定,但是后天開始會恢復(fù)到上午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