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yán)锸捄握秊橛鏖L衾擦拭著臉上和手上的血跡,蕭何看著喻長衾的樣子眼睛有些發(fā)紅。
“這件事不要跟哥哥說得太夸張,”其實(shí)喻長衾的心里也松了一口氣,“算了,方和的命我下次再收吧?!?p> 蕭何打心里佩服自己的主子,“剛剛看著主子喝下那老頭的茶,屬下緊張得不得了?!?p> “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哥哥。”
“那主子還做那么危險的事?!?p> 蕭何很擔(dān)心自己這個愛胡鬧的主子,只有提到莊主才能讓這位主子消停些。
“你敢說,下回蕭奈回來的時候我就……”
“主子你……”
蕭何很無奈,每次自己把莊主搬出來主子就把自己的哥哥蕭奈給搬出來。蕭何和蕭奈是一對孿生兄妹長得十分相似,幾年前因?yàn)橛鏖L衾的相救現(xiàn)在兩人分別跟著喻長衾兄妹二人。
“蕭何,我答應(yīng)你我會保護(hù)好自己還有你的?!庇鏖L衾把頭靠在了蕭何的肩上。
蕭何的心頭一暖,“主子,蕭何會誓死追隨你的。”蕭何的淚水在眼眶里來回打轉(zhuǎn)。
“什么死不死的,要死你自己死?!庇鏖L衾總是能破壞掉一些好的氛圍,“給你看個好東西?!?p> 喻長衾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小木盒,蕭何一打開看到一截新鮮的小指,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又恢復(fù)過來。
“主子,是不是可以給那個該死的老頭長點(diǎn)教訓(xùn)了?!庇鏖L衾想起門掌柜,今晚的事情有他一半的功勞呢。
“派人給他封信,順便把這個也送過去。”
“是,主子?!敝髌投讼嘁曇恍Α?p> “主子,該醒醒了?!庇鏖L衾朦朧之中聽到了蕭何的聲音,昨夜連夜趕路喻長衾今晨才剛睡下,“您再不起來天就黑了。”
喻長衾聽到這話睡意全無,“快幫我換裝?!?p> “主子不用太著急,讓那老頭再等等也無妨。”
“誰管他,昨天都沒能去梅園,等會兒還要陪喻雪吃飯呢?!?p> 蕭何滿臉黑線,“那老頭?”
“天黑了再說。”
喻長衾準(zhǔn)備好之后直奔梅園去了,天色開始變暗了,喻長衾陪喻雪吃過晚飯后才離開了。
雪開始鋪滿了麟城,“青”在麟城的賭場內(nèi)燈火通明,“青”不同于一般的賭場,只接待一些有錢的貴客。每一場賭局都是上萬兩,不同的賭局還設(shè)置了不同的雅間,甚至還有人在此賭命。新鮮的花樣和刺激感吸引了許多有錢人來此玩樂。
而此時的門掌柜在專門接待貴客的房間里不知在和誰講話,昏暗的燭光讓人看不清來人的臉。
“今早喻莊也派人把方和的小指給送來了,”門掌柜壓低了聲線,“方和根本不是喻長衾的對手?!?p> “恐怕整個李家都不是?!毖砰g里神秘的公子很清楚喻長衾的實(shí)力。
“看來門掌柜這次是陪了夫人又折兵?!?p> “公子說笑了?!?p> “看來門掌柜是認(rèn)主了呢?!?p> “老朽也不能食言啊?!?p> 燭光把神秘公子的影子拉得很長仿佛占滿了整個房間。
“有喻莊接手‘青’很多事情都方便了很多,不過……”神秘公子的聲音停頓了一下,“昨晚的事喻長衾可不會那么輕易掀過去。”
房間外響起了扣門聲,“門掌柜,喻莊主來了?!?p> “新主子來了,看來以后我不用來了?!?p> “公子慢走?!?p> 神秘公子從窗子離開了,門掌柜整理了衣襟,喻長衾可不是什么好打發(fā)的主。
喻長衾被下人帶到了隱秘的房間里,門掌柜正站在里邊等著她。喻長衾一進(jìn)門就感覺到了其他人的氣息,桌上的茶杯里還剩半盞茶,杯子里還冒著幾縷白煙,人應(yīng)該還沒走遠(yuǎn)。
“打擾門掌柜會客了?!?p> 門掌柜沒想到喻長衾觀察得如此入微,“只不過是個常客罷了?!?p> “這客人也真奇怪,喜歡走窗戶?!?p> 干凈的房間里只有窗框上沾上了些痕跡,門掌柜的額頭冒出了幾滴冷汗。
“今早,主子送來的禮物確實(shí)把老朽嚇了一跳。”門掌柜轉(zhuǎn)移了話題。
“難道不是托門掌柜的福嗎?”
門掌柜低著頭并不說話,如果不是自己也許喻長衾送來的就是方和的人頭了吧。
“不過門掌柜都開口叫我主子了,我也不能因?yàn)檫@點(diǎn)小事而斤斤計較吧。”
門掌柜有些難以相信,喻長衾會這么輕易放過自己。
“既然都來到賭場了我也去玩幾局吧?!?p> 門掌柜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門掌柜愣著干什么,還不趕緊帶路?!庇鏖L衾當(dāng)然不會那么輕易放過他了。
“主子是想玩什么局?”
喻長衾也是第一來賭場根本不知道里邊的彎彎道道。
“隨便吧?!?p> “那一萬兩一局如何?”
“太少了?!?p> “那主子是想……”門掌柜有些猜不透喻長衾此刻的想法。
“先玩?zhèn)€十萬兩的吧?!?p> 門掌柜親自把喻長衾帶到了一個豪華的房間,喻長衾想了想,“門掌柜你去把賭場的賬本都整理整理,我自個進(jìn)去就好了?!?p> “這……”
“怕什么,我的地盤他們還能把我吃了不成?!?p> “是?!遍T掌柜不好多說什么,只好順著喻長衾的意思退下了,但心里還是放不下。
喻長衾進(jìn)了房間,房里一共只有五個穿金戴銀的公子哥兒,還有幾個下人,喻長衾跟其他人簡單的打過招呼后便加入了賭局。
門掌柜一邊整理著賬本一邊思考著,他的心里總是有些不踏實(shí),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左右,門掌柜才到了喻長衾所在的房間里去尋她。
“門掌柜,你來了!”門掌柜對喻長衾過分的熱情感覺到了怪異。
“主子,賬目都整理好了請跟我來?!?p> 在場的其他人有些驚訝,他們沒想到這位年輕的公子就是新的賭場主人。
“不著急,門掌柜你不是說,運(yùn)氣也是很重要的嗎?”
門掌柜有些聽不明白喻長衾的話,他一看才知道喻長衾一共二十局全都輸了,門掌柜看到賬單心里差點(diǎn)順不過氣。
在場的人看到門掌柜的臉色有些擔(dān)心,“喻公子第一玩也是難免的嘛。”他們開始有些后悔,心想應(yīng)該讓著喻長衾一點(diǎn)了。
“無礙,我還是輸?shù)闷鸬?。”即使輸了喻長衾也并不心痛,但門掌柜就不一樣了,他是黑著臉付完這些賭資的。這一年因?yàn)槔罴业募m纏,官府一直對‘青’死咬不放,這一年的利潤并不多,這幾天剛恢復(fù)了一些就被喻長衾敗光了。
蕭何看著門掌柜鐵青的臉心里痛快了許多,但是看喻長衾如此燒錢也很心痛。
“主子,您該不會是為了整那老頭故意輸?shù)腻X?”蕭何低聲在喻長衾耳邊耳語。
“我怎么可能拿錢來玩笑,平時覺得自己運(yùn)氣挺好的想玩幾盤誰知道輸了這么多?!庇鏖L衾有些后悔,“不過沒事,以后讓門掌柜再賺回來就是,反正這些錢又不是我賺的?!?p> 門掌柜跟在喻長衾身后,雖然他們的聲音不大但門掌柜卻聽得一清二楚,他胸口的那口老血差點(diǎn)吐出來。
喻長衾看到了門掌柜整理好的賬本厚厚的一摞,喻長衾翻了一頁就給蓋回去了。“太多了,我還是不看了?!?p> 門掌柜此刻終于明白公子說的喻長衾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的含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