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們先前拍的可不止烏香草,基本每件東西他們都叫價了,但都是在叫價幾次就放棄了,如果是著急救人,哪有那個閑情逸致參與那么多的商品拍賣???他們連瑪瑙石都競拍了,這種純擺設(shè)用的物件只有那些富家老爺、太太才會想要吧?!?p> 費昕蹙著眉,思索道:“辛雨,我記得,你拍鮫魚淚前,那三個人也叫價了,我當時還奇怪,三個胡子拉渣的青年男子怎么會想到拍這個……”
谷辛雨還欲細細考究,就看到一道紅色火光被拋上了屋頂?shù)母叨?,又迅速掉落?p> “走,包梓他們抓到人了!”
拍賣場兄弟三人此時正被季霖和包梓二人圍困。西樵因為沒有攻擊手段,為避免被誤傷,獨自藏身在一處無人知的角落靜觀動向。
谷辛雨三人趕到巷子口的時候,季霖正揮舞著大刀跟那位帶頭的大哥纏斗在一起,修長身形在黑色夜行衣的襯托下顯得格外瘦削頎長。
帶頭大哥在季霖的猛烈攻勢下節(jié)節(jié)敗退,身旁的小弟幾次想上去幫忙,卻被包梓用來做障眼法的帶火布條逼退。
二人又不敢拋下自己的大哥跑走,站在原處進退不得。
谷辛雨輕聲囑咐,“小希,你的御靈太顯眼了,還是在旁邊找個地方躲起來吧,如果我們對付不了,你再用幻靈對付他們,也免得被看到御靈的模樣,暴露了身份。”
“好。”夏希本就不愿意做劫掠的事情,巴不得不用參與,藏身在能看的到纏斗處的墻角后面,關(guān)注狀況發(fā)展。
谷辛雨從儲物戒中取出狴犴劍,握匕在前,悄然靠近戰(zhàn)斗中心。
谷辛雨不擅長強攻,因為本身力量不突出,這三年來,蒼松也只是教了她一些纏斗的技巧和偷襲的手法。
此時的狀況下,季霖已經(jīng)與其中一人纏斗,時不時還要分心揮刀將另一人打退,包梓能盡量攔住二人,卻也無法同時對兩個有武藝底子的人造成傷害。
如果能悄無聲息從后面接近,將其中一人解決,便能保證一半的勝利了。
谷辛雨側(cè)頭潮費昕做了個手勢,后者點點頭,袖間的花青蛇吐著鮮紅蛇信直奔其中一名小弟躥去。
那名小弟正要突破包梓的防線,腳踝突然傳來刺痛,緊急皺眉去看,一條色澤艷麗的青蛇正從他腳邊溜走,也不知有毒無毒,心下慌張,手上揮劍的速度都慢了下來。
谷辛雨便是趁此時飛快跑到他身后,腳尖在他膝蓋快速點下。
腳踝的痛楚和膝蓋后頭傳來的酸麻感幾乎同時襲來,讓他防不勝防,后心又被谷辛雨的胳膊肘猛然一擊,單膝狠狠跪倒在地,膝蓋接觸地面,發(fā)出讓人耳酸的沉重撞擊聲。
而另一名小弟此時已被包梓全力圍困,更是無力改變現(xiàn)狀,看了一眼已有頹勢的自家大哥,又看了眼已經(jīng)被困住的兄弟,跺跺腳,趁著包梓的一輪攻勢漸緩,轉(zhuǎn)身逃離了小巷口。
領(lǐng)頭人自然第一時間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小弟叛逃,面容惱怒,大喝,“你給我回來!”
包梓也沒有去追,只看著那人跑遠,將一個小火球砸向帶頭男子的頭發(fā)上,男子急欲躲避,漏了破綻,下一瞬,鋒利大刀已經(jīng)被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季霖瞟了眼他手指上做工并不精致的儲物戒,冷聲道:“將手上的儲物戒摘下來,扔到墻邊。”
“想要我的儲物戒?決不可能!”領(lǐng)頭男子被制,不敢亂動,咬牙恨恨。
季霖沒有再說話,手中的大刀抵住了他的脖子,男子暴露在外面的肌膚很快被劃出一道血痕。
谷辛雨一行人也是頭一次做強盜之舉,面對這般情景,也不知如何應(yīng)付,一時也沒人說話,只靜靜看著領(lǐng)頭男子和跪在地上的小弟。
就是這般寂靜壓迫的氛圍更讓人覺得不安。
跪在地上的小弟感受著抵在腰間的尖利,瑟縮著身子,忍不住開口,“大哥,你就給他們吧,反正里面也就十株烏香草,不至于為了這點東西丟了命?。 ?p> 領(lǐng)頭男子聲音狠戾,“你懂什么!”
“大哥,我看著他們不像是地靈拍賣場的人……”
“閉嘴!”男子咬牙看著季霖露在面罩外的眼睛,“如果不是地靈的人,怎么可能會知道我身上有烏香草!還興師動眾要來搶?”
谷辛雨一行人有些不解,這二人說的話他們怎么從頭到尾都聽不懂呢。
谷辛雨等人聽不懂,跪在地上的小弟卻是當真了,只覺得腰間的匕首刺入更深了,連聲求饒,“各位地靈的大爺,咱們都是給自家拍賣場做事兒的,沒必要這么趕盡殺絕吧?這樣,我大哥手上的儲物戒里就十株烏香草,你們得了后拿去拍賣,將我們放了就行,成吧?”
包梓走到領(lǐng)頭男子身旁,本想撓撓臉,又想到自己臉上還蒙著黑布,收了手靠近,“我們只要你手中的烏香草,不論你手上的儲物戒中有沒有其它的值錢東西,我們都不拿走,你覺得如何?”
谷辛雨沖著費昕使了個顏色,將目光投向領(lǐng)頭男子的手上。
費昕會意點頭,站在領(lǐng)頭男子身側(cè),花青蛇探著腦袋,朝著領(lǐng)頭男子的手臂纏去。
手掌傳來尖利刺痛,手臂也在同一時間被花青蛇纏緊,使不出太多力氣。
費昕趁此機會,抓過領(lǐng)頭男子的手,將他手上的儲物戒快速捋下,捏在自己手心。
儲物戒無法認主,就如同一個個儲物框一樣,只有在人手上時,才是獨屬于某人的物件,可一旦離手,便能成為他人的東西。
“這是什么?”費昕從儲物戒中取出十株裝點在玉匣中的烏香草,隨手遞給了身旁的包梓,又從中摸出了一塊木質(zhì)令牌,上頭刻了【天行】二字,一時不解,“這是天行拍賣場的令牌嗎?”
領(lǐng)頭男子很是不屑,“明知故問!”
回想起費昕剛剛在小巷口說的話,谷辛雨皺眉,抬起狴犴劍用匕首后端重重擊打在那名小弟的后脖頸上,將其擊暈放倒在地。
不遠處似乎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季霖沉著臉,看向同樣回身望向小巷的谷辛雨,道,“有人來了,得趕緊離開?!?p> 說罷已用手刀擊暈領(lǐng)頭男子,放倒在地。
包梓還在翻看手上的木質(zhì)令牌,訝然抬頭,“就這樣走了嗎?”
季霖看了眼小巷的方向,“應(yīng)當剛剛放走的那個人,叫了人回來了,聽腳步聲人數(shù)不少,不能久留了?!?p> “走!”
谷辛雨回首去叫夏希,西樵也從一旁的黑暗角落中走出,與眾人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