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蓮藕般的小腳丫,上面沾滿了口水,一瞬間吳畏便想明白了前因后果。
將腳丫推了出去,吳畏忍不住干嘔。
“怎么了,我看你舔的挺開心的”
嘲弄聲不合時宜的響起,吳畏抬頭怒視著聲音的主人,但對方根本不為所動。
吳畏無奈的收回目光,掃向四周。
這。。。。
眼前的房間干凈整潔,與之前的狗窩可謂是天差地別,自從爺爺走后,自己房間就從來沒有這么干凈過。
不過吳畏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爺爺走后,房中不少陳設都被叔叔伯伯拿走了,倒并不是叔叔伯伯們欺負吳畏孤身一人,他們每家拿走一些東西,只是為了睹物思人而已,事后都給了吳畏遠遠超出物品價值的經(jīng)濟補償。
現(xiàn)在吳畏的客廳內(nèi),除了沙發(fā),茶幾,雙人床,電視以外,基本上沒有其他東西,就連衣柜都沒有,這也是為何吳畏的衣服都堆在床上的原因。
可是現(xiàn)在的問題就在于自己的衣服怎么全沒了?
“我的衣服呢?”
“扔了”少女平淡的回答道。
“扔了?”吳畏感覺兩眼一黑,連忙問道:“扔哪里去了”
少女指了指窗外,意思很明顯。
“什么時候扔的?”
“昨天晚上”
聞言吳畏頓時沖出房間,半個小時后,他又一語不發(fā)的回到家里,頹廢的坐在了地上。
少女津津有味的看著電視,見吳畏回來,說道:“我餓了”
吳畏轉(zhuǎn)頭看向少女,盯了一會兒問道:“你是誰?”
少女聞言,思索了一會兒,搖了搖頭。
“不記得了,不過你可以叫我雪莉”
雪莉很明顯是個假名,吳畏現(xiàn)在沒心思糾結(jié)這些。
“知道自己的家在哪里嗎?”
“不知道”
“你家里有錢嗎?”
“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吳畏頓時翻了個白眼。
“嘉聯(lián)商超聯(lián)合大發(fā)集團,在本市舉行的大胃王比賽還有兩個小時即將開始,歡迎各位踴躍報名。。。。。。。
本次活動由大發(fā)集團旗下野山豬熱狗冠名。。。。。。
這位是主辦方的負責人,現(xiàn)在讓我們來采訪一下。。。。。
我們野山豬熱狗,采用的原料是純正的野山豬,經(jīng)過。。。。。?!?p> 電視上的節(jié)目忽然引起了吳畏注意,他的腦海中立刻被熱狗兩個字填滿,瞌睡來了就有人送枕頭?
“等著”
留下了兩個字,吳畏便沖出了房間,他現(xiàn)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女孩能不能餓死,已經(jīng)不在吳畏的考慮范圍了,他只是迫切想解決已經(jīng)迫在眉睫的生理需求。
吳畏所居住的團結(jié)小區(qū),屬于金陽煤炭公司的家屬樓,是五十年前建成的老小區(qū),位于南城。
而電視節(jié)目中提到嘉聯(lián)超市,則位于金陽市這幾年才開發(fā)的新城,也就是市民口中的北城,距離團結(jié)小區(qū)少說也有好幾千米的路程。
吳畏身無分文,自然是沒錢坐車的,不過在饑餓感的催促下,吳畏還是一路小跑的來到了北城。
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很快他就來到了報名處。
“先生,拿好您的登記牌,比賽還有一個小時零四十分鐘開始,請耐心的等待”
登記人員看了一下表,輕聲解釋道。
聽到工作人員的解釋,吳畏有些愣神,自己從團結(jié)小區(qū)到這里,才用了二十分鐘的時間,這都快趕上打車的速度了!
其實吳畏并不知道,電視臺的現(xiàn)場直播都有延時,一般在十分鐘左右,也就是說,他只用了不到十分鐘便從金陽市的南端來到北端。
如果知道這一點,不知道他會作何感想。
不過顯然吳畏不會想這些,他一直處于高度饑餓的狀態(tài),思考能力在這種條件下,幾乎一直處于停滯狀態(tài)。
要是換做思維正常的人,恐怕在經(jīng)歷了這么多事后,都會停下來好好想一想。
來到等待區(qū),聽著臺上主持人不斷的鼓吹,野山豬熱狗如何的好,吳畏的口水就沒停下過。
仿佛過去了一萬年,就在吳畏忍不住要沖到臺上時候,比賽終于開始了。
吳畏第一個沖了上去,拿起熱狗不由分說的就吃了起來。
“比賽還沒正式開始,現(xiàn)在吃的可不作數(shù)哦”
主持人還在調(diào)侃,可吳畏根本管不了那么多,也許是吳畏的行為影響了主持人的發(fā)揮,主持人又尷尬的說了兩句,便無奈的宣布比賽開始。
終于可以敞開懷抱盡情吃了,吳畏一手抓著五六個熱狗,連嚼都懶得嚼拼命的往嘴里送著。
與其余選手相比,吳畏進食速度完全是碾壓式的,有的選手甚至干脆停下來看著吳畏吃。
作為活動的主辦方,自然不希望出現(xiàn)這種局面,他們更希望比賽呈現(xiàn)出一種焦灼的態(tài)勢,否則這場為期一周的活動根本沒了懸念。
在主辦方的要求下,主持人刻意漏報了熱狗數(shù)量,吳畏往往一口就要吞下兩個熱狗,但主持人卻只報出一個。
但即使這樣,吳畏依舊超越了大部分的選手,本來熱鬧的歡呼聲消失不見,這場比賽完全成了吳畏的個人秀。
終于,饑餓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與倫比的滿足感,吳畏拍了拍肚子,環(huán)視四周。
這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周圍所有的選手都保持著一副活見鬼的表情,整個比賽場地鴉雀無聲。
不知過了多久,才傳來了主持人僵硬的聲音。
“53號選手,吳畏吃。。。。吃。。。。吃了二百支熱狗?”
事實上,主持人根本不知道吳畏吃了多少,如果按照主辦方所報上來的數(shù)量,恐怕得上千支,如果吳畏再不停下,可能主辦方事先為比賽準備的熱狗根本就不夠吃,但這數(shù)量實在是太過驚人了,如果報出來,根本不會有人相信。
于是主持人折中再折中,選擇報出了一個能夠被人接受的數(shù)目,可即使二百支也足夠打破世界紀錄了,過了好久看熱鬧的觀眾才傳來了歡呼聲。
主持人進行了一段冗長的講話,無非就是介紹野山豬熱狗,隨后今日的比賽便宣告結(jié)束。
而吳畏則稀里糊涂的被領到了后臺的辦公室,見到了此次主辦方的負責人,對方一上來二話不說便扔出了一打現(xiàn)金,光從厚度判斷,應該能有一萬塊錢。
吳畏有些懵逼,不知道對方這是什么意思,記得工作人員曾經(jīng)說過,這場為期一周的比賽乃是循環(huán)賽,每日都會決出一位冠軍,人人都可參與,冠軍的獎品是嘉聯(lián)超市價值一千元的購物卡。
可現(xiàn)在對方卻直接扔出了一萬塊錢,弄得吳畏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沒有讓他等太久,很快主辦方的負責人就說話了。
“拿著這一萬塊錢,以后不要來了”
雖然依舊稀里糊涂,但吳畏并不傻,隨著饑餓感消失,他的思考能力正在逐漸的恢復。
就算之后的比賽,自己天天拿冠軍,也頂多能拿到七千塊錢,而且還都是只能在嘉聯(lián)超市使用的購物卡。
主辦方也很會做人,如果主辦方只給他五千塊錢,得到?jīng)]有比賽獲得的多,沒準自己就會拒絕,所以才直接拿出一個讓自己無法拒絕數(shù)字。
吳畏自然不會不識趣的找麻煩,畢竟人家都已經(jīng)做到這種地步了,他現(xiàn)在更想搞清楚,自己這兩天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
白拿錢誰不高興?樂呵呵的將一萬塊錢收入囊中,又在嘉聯(lián)超市買了一些菜,吳畏才搭上小汽車回到了團結(jié)小區(qū)。
沒想到在小區(qū)的門口,居然遇到了自己的中學同學楊姍姍。
中學時候,跟自己住在一個小區(qū)的楊姍姍,一直是吳畏暗戀的對象,可惜,中學念完,吳畏便輟學了。
之后他一直暗地里關注著楊姍姍,可以說,吳畏至今沒有處過女朋友,有一半的原因都在楊姍姍身上。
前兩年的某一天,吳畏突然得知了楊姍姍結(jié)婚的消息,一直不善飲酒的他居然喝了個酩酊大醉。
關于某些人的記憶,并不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被沖淡,反而會像白酒一樣,隨著時間的積累,變得越來越醇厚,楊姍姍對于吳畏顯然就是這樣。
“好久不見”
二人見面,楊姍姍首先開口,吳畏嘴唇顫抖了幾下,有些話終究還是說不出口,千言萬語終無言。
“好久不見”
“你最近在忙什么?”
“沒忙什么,還是干老本行,給人修修電腦。。。。。。”
“哦,對了,我老公前幾天買了一臺新電腦,最近好像不太好用,你有時間去我家給看看唄”
聽到楊姍姍提到“老公”兩個字,吳畏的內(nèi)心本應該充滿苦澀,但此時的他卻有點心不在焉。
團結(jié)小區(qū)是老小區(qū)了,道路年久失修,前兩天剛下過雨,在兩人的不遠處,有一個泥坑,臟水混合著污泥呈現(xiàn)著黝黑的色澤。
不知怎么的,當吳畏看到泥潭后,總有一種想要沖到泥潭里打滾的沖動,而且隨著時間流逝,這種沖動越來越強烈,幾乎已經(jīng)到了把持不住的程度。
在心儀的對象面前,自己怎么可能如此失態(tài),于是吳畏強壓下了心頭的沖動,隨意的敷衍了一陣便提出告辭,逃一樣的跑回了家。
蝸牛蓋瑞
原始的沖動 忽然發(fā)現(xiàn)沒辦法修改章節(jié)名,就先寫在這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