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養(yǎng)死亡的第十六天,作為金陽市黑道龍頭,他的死造成了無數(shù)風波,金陽市的治安也因此陷入混亂,平時安靜的城市中,到處可以看到為了爭地盤打斗的混混,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吳畏,卻終于迎來了難得的平靜。
他終于如愿以償?shù)倪_到了王者段位,但是事情卻并沒有他想象的那般順利,其他的王者高手都有自己的戰(zhàn)隊,憑他們剛剛進入王者的分數(shù),根本無法招募到強力的隊員。
也的確有一些戰(zhàn)隊向他拋出了橄欖枝,但這些戰(zhàn)隊在看過幾人游戲的錄像后,幾乎都一致的將馬克排除在外,好一點的戰(zhàn)隊也只同意將馬克作為替補隊員,這點并不滿足吳畏的期望。
終于有隊伍戰(zhàn)勝了地獄人機,那就是曾經(jīng)世界第一的飛鳥戰(zhàn)隊,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人期望贏得終極人機了,能夠出線已經(jīng)成為了奢望,為此天神聯(lián)盟公司再度提高了第一的獎勵,兩千萬,只要能夠戰(zhàn)勝終極人機,便可以得到兩千萬的獎金,但時至今日,依然沒有其他隊伍出線。
吳畏的心情很不好,不光是因為沒招到隊員的事情,那天用計殺死了姜天養(yǎng)后,他絲毫沒有感到快意,而是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中,他懊惱著,不知何時自己手中已經(jīng)沾滿鮮血,這并不是他所期望的人生。
心情不好,導致操作也頻頻失誤,他經(jīng)常走神,而王者段位不同于低段位,游戲的優(yōu)勢需要緩緩的累積,一次失誤都會被無限的放大,導致整場游戲的失敗。
又輸了,吳畏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望著馬克,但也不能說什么,馬克已經(jīng)盡力了,他的潛力或許已經(jīng)發(fā)揮到了盡頭。
電話響起,吳畏根本看都懶得看,繼續(xù)指導著戰(zhàn)術(shù),不過電話卻一遍又一遍的響起,吵得他無法集中精神,于是他煩躁的接起電話。
“您好,吳先生,我是貝拉,老板想見你一面?!?p> 電話中響起貝拉那沙啞的聲音,吳畏不由得緊張起來。
貝拉的老板自然是薛朝義了,這個人怎么會突然找自己,不會是殺死姜天養(yǎng)的事情暴露了吧。想到這里吳畏盡量裝作若無其事的聲音,問道:“貝拉啊,什么事?”
電話另一邊的貝拉似乎非常不耐重復道:“老板想見你一面,下午兩點,古森莊園。”
說完也不等吳畏回復,便掛斷了電話。
這叫什么事?。繉㈦娫捜釉谝贿?,吳畏不知該如何是好,難道薛朝義發(fā)現(xiàn)了自己殺掉了姜天養(yǎng)?這件事要好好琢磨琢磨,薛朝義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心情沉重的玩了幾局游戲,眼見著離約定時間越來越近。
“死就死吧?!?p> 最終吳畏還是決定去一趟,古森莊園就是上次去見薛朝義時的豪宅,距離金陽市市區(qū)并不遠,如果不堵車的話大概十多分鐘就到了。
跟馬克說明有事,以防萬一,吳畏帶著少女一同開車前往,這樣即使發(fā)生沖突,吳畏相信憑借少女的身手,二人也不會太吃虧。
薛朝義還是慵懶的樣子,躺臥在客廳的沙發(fā)上,身穿著一件紫色睡袍,似乎剛剛起床,見了吳畏也不起身,而是莫名其妙的說道:
“不錯啊,不愧是我看中的人?!?p> 話語中的意思有些模糊,吳畏已經(jīng)習慣跟這些大人物交談,知道他們講話都是這個調(diào)調(diào),要想這樣詐出點什么,可就有些天真了。
“怎么,薛大哥忙完了?”
吳畏根本不接話茬,而是跟薛朝義聊起家常。
薛朝義眼神忽然銳利起來,坐了起來,似笑非笑的說道:“忙,根本忙不完,我剛覺得肩上的擔子輕松一些,得力手下就死了一個,你說這樣什么時候我才能輕松下來呀?”
吳畏心頭一跳,相比之前的暗示,這已經(jīng)算是明示了,不過他依然抱著僥幸心理。
“怎么,薛大哥遇上麻煩了?”
薛朝義臉色頓時垮了下來,眼睛也瞇了起來,露出了危險的笑容。
“小吳,咱們就沒必要這么說話,實話告訴你吧,姜天養(yǎng)是我的人,再說得明白點,整個北方行省上下都是我的人,你覺得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但在我看來卻是漏洞百出。”
這還沒有完,薛朝義站起身來,又說道:
“你一定在想,我都知道些什么,那我就告訴你?!?p> 說著薛朝義指向毫無存在感的少女。
“她叫雪莉,是帝國前國務部部長趙云政的女兒,軍部大將天輪的弟子,年紀輕輕的武道天才雪莉,兩個月前自金園自然保護區(qū)中的研究基地失蹤,是帝國的頭號通緝犯?!?p> 關(guān)于少女的身份,吳畏有很多猜測,不過怎么他也想不到,少女居然是被帝國以叛國罪處刑的趙云政的女兒。國務部部長的官職已經(jīng)是做官的極限了,僅次于帝國的國王,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尤其是趙云政,更是被稱為帝國的無冕之王。
不過這樣的大人物結(jié)果卻并不太好,最終犯下了貪污、瀆職等等重罪,在秘密逃往國外的途中被擊斃。坊間有很多傳聞,最可靠的一點是,據(jù)說他勾結(jié)北方的強國圣地亞,意圖顛覆帝國,世人皆知圣地亞雖為世界第一強國,但是卻一直想恢復古時的國土面積,重振往日榮光,勾結(jié)趙云政意圖顛覆帝國倒也在情理之中。
雪莉居然是這種大罪之人的后代,驚訝之余吳畏也有點擔心少女。
薛朝義卻擺出一副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架勢,手指又指向吳畏。
“你,吳畏,是變異人,掌握著透視或是時間類的異能。半個月前,姜天養(yǎng)帶著你去往奉仙城,在哪里贏了不少錢,還贏到一塊魔晶石,回來后不久姜天養(yǎng)便死了。不得不說,這件事你做得還算漂亮,沒有留下太多尾巴,姜天養(yǎng)死就死了,怪就怪他不該試圖掌控那些根本掌控的人?!?p> “我知道的還遠遠不止這些,你是不是好奇,為什么我會知道?其實道理很簡單,姜天養(yǎng)帶你去奉仙城,那里是什么地方,如果沒有我替你們收拾尾巴,你們真的覺得能活著回來嗎?”
薛朝義說完眼睛死死的盯著吳畏,吳畏卻并沒有因為薛朝義話語而震驚,而是似有所悟的問道:
“也就是說我被姜天養(yǎng)要挾的事情你知道,也知道我有殺掉他的能力,但卻沒有給他一點提示?”
吳畏并非是生出怨懟之心,而是換位思考了一下,既然知道姜天養(yǎng)要挾自己,那么以薛朝義所掌握的信息,不難猜出自己會對付姜天養(yǎng),也就是說,自己殺死姜天養(yǎng)實際上是其一手促成的,想到這里心中已經(jīng)有了計較。
“不錯,這是一場考試,你如何做,做的漂亮與否都影響最終的成績,現(xiàn)在,你合格了?!?p> 說完,薛朝義再度回到沙發(fā)上坐下,自桌上拿起一只雪茄遞了過來。
薛朝義忽然吐露出善意讓吳畏越來越確認了心中的猜測,接過雪茄,吳畏還是試探性的問道:“什么意思?”
薛朝義一副“你懂得”的樣子,說道:
“我知道你不習慣被人擺布,所以給你幾個選擇,第一,做我的手下,替我管理北方行省的事務,我會替你隱瞞變異人的事情,雪莉因為注射了某種藥物,已經(jīng)不可能會有恢復神志的那天,所以她也會繼續(xù)留在你身邊保護你。
第二,你我相識一場,我也不會做的太絕情,你繼續(xù)做你的普通人,但雪莉必須要交給我,以后也不可以做任何違背帝國的事情,也不可以再使用異能。
第三,替我做一件事,我同樣會隱瞞你和雪莉的事情,而且還能贏得我的友誼,如果以后再有事情求你幫忙,報酬也絕對會讓你滿意,同時你還有選擇幫與不幫的權(quán)利?!?p> 果然,命運還真是一直在跟自己開玩笑,原來自己一直都沒有逃離被人掌控的命運,逃出了一個圈子,又進入了一個圈子,這么想來,自己和小姨還是真的沒有什么分別。
不過好在薛朝義為人不錯,沒有采用逼迫的手段,但只能說薛朝義的手段很高明,實際上他和姜天養(yǎng)并沒有任何分別,區(qū)別也僅僅在于薛朝義給了自己更多選擇,但自己真的有選擇的權(quán)利嗎?
仔細的斟酌著薛朝義的話語,這第一條看似誘人,但一旦選擇無疑會失去自由,而且還會卷入帝國上層的爭斗,遠的不說,就說趙云政吧,他真的是因為叛國而被擊斃的嗎?恐怕事情并不簡單,就吳畏所知,趙云政所帶領(lǐng)的帝國老派就和二皇子帶領(lǐng)的少壯派有很多沖突,所以趙云政的死絕對不是那么單純。
而第二條看似徹底自由,不過與雪莉相處這么久,雖然吳畏刻意回避,但無疑已經(jīng)產(chǎn)生難以割舍的羈絆,將她送回去當試驗品?自己是萬萬做不來的,而且不能使用異能再度成為普通人,這點自己也是難以接受的,不使用異能連任務都沒辦法做?退一萬步講,就算自己真的不用異能,那薛朝義就會相信嗎?即使薛朝義信,帝國會相信嗎?
這樣看來,也只有第三點能夠接受,即不會失去現(xiàn)在生活,又能夠保證足夠的自由,只是不知道需要做什么事,如果太危險的事情,自己也不可能拿著生命冒險。
想著吳畏便問道:“不知道事做一件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