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豬是怎么死的
他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這小獸,看你和群狼打群架的樣子,十分兇猛機智,難不成是被嚇傻了?”
我將頭唰的一扭,“你才是傻了!你們全家都是傻子!”
李蕭哈的笑出聲來,“你果然聽得懂我說話,我叫李蕭。從沒見過你這么兇悍的豬,原本我想著偷偷把你從狼群里抱出來算了,誰知你竟連頭狼都干掉了。聽到你那聲虎吼,我驚得差點從樹上掉下來。話說,你真的是豬嗎?”
我咧咧嘴,有些委屈,“似乎,不是?!?p> 他的手伸過來,覆在我肩上。
我身上一僵。
“別動,我給你換藥?!彼朴信骰^心間,曾經也有一個女子溫柔觸動我身上的傷口,帶著真實的心疼憐惜給我敷上浸涼的清藥。
“你看,我也是好意,狼牙有毒,雖然你的樣子——嗯,怎么看也不像中毒的樣子,”他小心的擠著我肩上深可見骨的傷口邊緣喃喃,“我還是給你敷了腐草,現在我要給你把腐草清去,大概有些疼,你不會咬我吧?”
“我第一次給豬治病,也不知用的對不對?”
我,“......”真想咬它。
李蕭伸出手,“你看,這是什么?”
他的手特別好看,瑩白如玉的手指纖長細膩,掌紋細細紋理分明,虎口處細白的老繭,仿佛精雕陶瓷上不經意的瑕疵,不但絲毫不損美感,在精美之處更顯出絲絲男人的血性精捍。
我愣了愣,然后看見他玉白的手掌上一顆深褐色的小兒拳頭大小的渾圓果實。深深淺淺的槽紋如波浪般蜿蜒起伏,淡淡的清香似有似無的傳來。
我驚異的望向他,“這是什么?好香的樣子?!?p> 李蕭晃一晃手上的果實,誘惑的笑,“這個呢,叫核桃,很好吃的,你要不要吃?”
我肚子很不爭氣的“咕?!币宦暯衅饋?。
李蕭笑得摯誠,漆黑的眸瞳漾起層層波瀾,蘊出蠱惑迷人的光。
我咽一口口水,急急張開口。
李蕭手上迅速一送,整個核桃堅硬的外殼滿滿的塞進嘴里,尖銳的突起扎進我口中的嫩肉,我痛得咕噥一聲,淚水橫流。
李蕭哈哈一笑,“你知道豬是怎么死的嗎?是蠢死的!”
“你沒看見這核桃硬得像石頭一樣嗎?笨!”
我惡很很的瞪他,“你才笨!你全家都笨!”
我長這么大都沒聽說過核桃,誰知道它是硬的軟的紙糊的?
李蕭笑得奸詐,“我現在要給你換藥,你可千萬別動,我學藝不精,可千萬別再捅個窟窿出來?!?p> 我一滯,全身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僵在那兒。因虛弱失血的蒼白臉上擠出一抹因憤怒恐懼委屈而顯得扭屈滑稽的弧度。
開玩笑,他真給我捅出個窟窿,我都沒地兒哭去。
李蕭手起刀落,開始清理我傷口的腐草和明明一點傷口卻生生被腐草腐蝕出一個大洞的腐肉。
我痛得呲牙咧嘴,恨恨的又將他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上нB哭也哭不出來了,只淚眼汪汪怒氣磅礴將他望著,眼里清澈見底毫不掩飾的恨意,將李蕭看得抖了一抖,又抖了一抖。
終于,一抹清涼傳來,疼痛稍減,溫暖忽至。嘴里一輕,李蕭笑嘻嘻的一手掰開我嘴里的胡桃,咔吧咔吧兩下,扯出里面乳白鮮嫩的果肉,對著我張口欲咬的口投了進去。
我一口風嗆進肺里,差點沒被卡死。
李蕭呵呵笑得歡快,“好吃吧?我沒騙你吧?”說著不知從哪里又掏出兩枚核桃,咔吧咔吧捏開,頭一仰手一拋,吧唧吧唧吃得門香。
我把頭扭向一邊,恨恨的想,等我恢復力氣,一定咬死你。
肥豬報仇,十年不晚。
好吧,現在是瘦豬了。
悲了催的,真餓呀。
看見那核桃,更餓了。
我虛弱的挪了挪身子,連氣帶餓,竟也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