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拜師懦夫

　　回到榮記冰室，店正在打樣。

　　老板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周至立，就大聲的喊道“你干什么去了??？讓你送個外面，出去那么久？連衣服都換了，吶，是不是偷懶??？”

　　周至立對于原劇情還是比較了解的，榮記冰室的老板和另外兩個伙計，經(jīng)常合起伙來戲弄何金銀。所以不管是為了第一個主線任務(wù)，還是為了自己替代何金銀后不再受戲弄。自己都有必要好好的想出個辦法，不然今后很多事會不方便進(jìn)行啊。

　　“老板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們讓我送的地方有多遠(yuǎn)?！敝苤亮⒀b出一副很疲勞的樣子?！耙院笤儆心敲催h(yuǎn)的地方，可不可以不要讓我去了？”

　　“有嗎？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餓其體膚，苦其心志，?！崩习灏逯樀馈?p>　　“誒，不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的嗎？”周至立立刻一聞到。

　　“?。渴菃?？肯定你記錯了?！崩习宓皖^想了下，然后堅定的抬頭說道。

　　“阿銀啊，老板這是疼你，我都好嫉妒你的?！边@是同為伙計的阿牛過來拍著周至立的肩膀說道。

　　“我知道老板看重我，想當(dāng)初我無父無母，無兄無弟，到處流浪，每天忍饑挨餓。是老板看我這個孤兒可憐，才收養(yǎng)了我?！敝苤亮@了口氣說道。

　　“吶，你知道就好。所以，以后一定要更賣力的干活，少一天到晚喊累。”老板聽著周至立的話，覺得身心舒坦，昂著頭說道。

　　“其實我剛才，之所以比平時回來的略晚了些呢。就是因為，我剛才在大街上看到了，一家乞討的人。他們真的好可憐，兩個孩子又冷又餓。”周至立忽然變得多愁善感起來“我當(dāng)時就在想，要不是有老板，我是不是會比他們還慘。所以心里對老板充滿了感激，于是下定決心以后要改頭換面，更加努力的做事來回報老板?！?p>　　老板聽周至立這么說，頓時覺得自己很偉大，再看向周至立也覺得順延多了。“我當(dāng)時可是看你可憐，阿銀啊，你能這么想，我很欣慰啊。我看這么晚了，你也累了，這里就不用你收拾了，有他們倆就夠了?！叭缓筠D(zhuǎn)身對阿牛他們大聲說道”你們倆啊，多跟阿銀學(xué)學(xué)。還不趕緊打掃完，收拾打烊。”

　　“是，是，是”阿牛兩人見老板把火力轉(zhuǎn)向了他們，趕緊唯唯諾諾的應(yīng)承著打掃起來。邊收拾，還邊偷偷私下嘀咕“奇了怪了，怎么感覺阿銀變了個人似的，這么會拍老板馬屁??？”

　　“是啊，是啊，換了身衣服而已，難不成連腦子也換了？”

　　……

　　他們不知道的是，此時的何金銀，其實真的已經(jīng)換了一個人。

　　第二天，不僅是阿牛和另一個伙計，甚至就連老板和平時經(jīng)常來的顧客，都發(fā)現(xiàn)周至立不對了。剪了個干凈的頭發(fā)，穿的干干凈凈，臉上總是帶著微笑，說話做事彬彬有禮。甚至連他平時一直戴著的遮陽帽，都不見了。

　　“這位美麗的女士，如果您真的不知道吃什么好的話，不妨聽聽我的建議。我們宋記冰室早餐最有名的，就是雞蛋三明治了，配合一杯熱牛奶，營養(yǎng)豐富還美味。我想一定會讓您的美由內(nèi)而外，全天都散發(fā)著光彩。您看可以嗎？”

　　“阿牛，這位美麗的女士需要一份雞蛋三明治和一杯熱牛奶，謝謝”

　　“好的，這位美麗的女士，您的早餐一會就到，請您稍等，有什么事您可以隨時叫我，祝愿您一會進(jìn)餐愉快?！?p>　　“這位先生，這是你的賬單……謝謝惠顧，歡迎下次再來，祝您一切順利?！?p>　　……

　　看著穿梭在餐桌之間游刃有余的周至立，榮記冰室的老板和兩個伙計已經(jīng)完全驚呆了。

　　“老板，阿銀不會是中了什么邪了吧？”阿牛有些難以接受這樣的改變。

　　“看著思路很清晰，不像有什么問題??？”榮記老板有些吃不準(zhǔn)。

　　“那簡單，試一下就知道了”另一個伙計在吧臺內(nèi)探出身子，遞出一張剛剛電話來的外賣訂單說道。

　　“北投？”榮記老板瞬間明白了伙計的意思，大聲朝著周至立喊道“阿銀，這里有個外賣，你趕緊給客人送過去?！?p>　　“哦，好的，馬上?！敝苤亮⑴苓^來結(jié)果單子一看“北投？”心里立刻想到了原劇中，何金銀就跑過這單外賣，很遠(yuǎn)而且有個貌似很陡的斜坡。不過他正好想找機會出去，看看有沒有機會拜師鬼王達(dá)。于是欣然道“行，那我現(xiàn)在就去，店里就交給你們了。你們倆機靈點，老板很辛苦的，別讓老板太操心了?！闭f著招呼了下兩個伙計，就去拎著食盒，推著自行車去送外賣了。

　　“要不，阿牛，這單外賣你去送吧？”榮記老板老板聽著周至立出門前的話，忽然心里一暖，有些動搖。轉(zhuǎn)過身對阿牛說道。

　　“??？后面烤箱的菠蘿包要好了，我得趕緊去看下，千萬別烤過了?！卑⑴Ｂ劼暎s忙找了個借口，遁去了廚房。

　　而另一個伙計，看到老板的眼光轉(zhuǎn)向他，也趕緊拿了個杯子賣力擦了起來，一副我說明都不清除，別問我的樣子。老板見此，只好悻悻的去招待客人了。邊走嘴里還輕輕的嘀咕“我之前是不是對他太刻薄了？”

　　而這邊周至立先將騎到一個榮記冰室看不到的地方，然后將車鎖在路邊。接著坐車去將外賣送到，然后直奔環(huán)球體育精英中心。

　　根據(jù)他對原劇情的記憶，鬼王達(dá)被踢出環(huán)球精英體育中心后，就在體育中心的操場邊上開了個雜貨店。道理體育中心周至立直接沖向操場，果然在升旗臺的邊上就遠(yuǎn)遠(yuǎn)看到了一個破敗的雜貨鋪。而雜貨鋪前掛著一個廣告牌，上面寫著“懦夫克星”四個大字，下面還畫了個握緊的拳頭。周至立就知道自己找對地方了。

　　走到雜貨鋪門前，點還沒開門。周至立看過劇情，知道在雜貨鋪是九點開門。但是為了拜師他也顧不得許多了，直接上前敲門。

　　“喂，老兄啊，9點鐘才開門，現(xiàn)在還早著呢？你要什么??？”吳孟達(dá)造型的鬼王達(dá)，穿著件白色的背心，打著哈欠，頗為不滿的問道。

　　“我要拜師，學(xué)功夫！”周至立看著鬼王達(dá)認(rèn)真的說道。

　　“拜師？喂，老兄你弄錯了吧，我這里是雜貨鋪，要學(xué)功夫你要去環(huán)球精英體育中心里面啊?！惫硗踹_(dá)被周至立的話驚了一下，眼睛里閃過一道精光，渾身緊繃。但是又隨即反應(yīng)過來，又變回原先松松垮垮的樣子。

　　“在1974年，第一次在東南亞打自由搏擊就得了冠軍。1980年，打贏了日本重炮手雷龍。接著連續(xù)三年打敗所有日本空手道高手，贏得全日本自由搏擊冠軍。中國古拳法，被譽為空手道的克星。不過很可惜，在1988年那場中日大賽，被空手道斷水流派打斷腿以后，就銷聲匿跡。中國古拳法掌門人，綽號：魔鬼筋肉人。不知道我說的可有錯，鬼王達(dá)前輩？”

　　”小子！你是誰？”鬼王達(dá)目錄兇光，頗為不善的看著周至立。

　　“鬼王達(dá)前輩不用戒備，我叫何金銀，是個孤兒，從小被附近宋記冰室的老板收養(yǎng)，在店里做個小伙計。以前一直比較懦弱，所以被人看不起。前幾天，我受到一些事情的影響，想要振作起來。又恰好無意中知道了前輩的一些事跡，隨意專程來拜師的?！敝苤亮⒉]有被鬼王達(dá)嚇到，反而十分沉著的回答道。

　　“我已經(jīng)退出江湖，你還是另請高明吧”鬼王達(dá)似乎陷入了過往沉痛的回憶之中，臉上露出了一絲頹色。

　　“我可以付學(xué)費”周至立見此，直接祭出殺手锏，從兜里抓出一疊錢，這是何金銀平日的一半積蓄了。

　　“有錢早說嘛，走，跟我來吧?！惫硗踹_(dá)看到周至立手上的錢，立刻眉開眼笑。連忙將周至立引到雜貨鋪的后門，帶他走了進(jìn)去。

　　“這里啊，就是我們體育中心里歷史最悠久的中國古拳法部，正如你所知，我就是中國古拳法的掌門人，有魔鬼筋肉人之稱的鬼王達(dá)。其實，開雜貨店只是我的興趣，教拳，才是我的正業(yè)。”打開后門，只見屋里正上方，掛著一塊帶有中國古拳法字樣的標(biāo)志牌，中間紅色的圓中留白處一個大大的拳字。鬼王達(dá)用手比向這個快牌子，向周至立介紹道。

　　“原來如此”周至立表現(xiàn)出一副原來如此的樣子。

　　“同時我這個人呢，淡泊名利。最討厭別人沽名釣譽了?！闭f著鬼王達(dá)走到一張桌子前面坐下，然后從身邊拿出兩張裱起來的黑白相片，指著上面的人接著說道“我跟李小龍根本就是師兄弟，難道我到處去告訴別人嗎？成龍他們呢，整天都要跟我一塊喝茶，我很少跟他們應(yīng)酬啊，這就是成龍你也看到了難道這些我要告訴你嗎？有什么了不起？?！闭f著不等周至立看清，隨手就扔到了一邊，看著周至立問道“怎么樣？想學(xué)什么？”

　　“那有什么可以學(xué)的呢？”周至立看著鬼王達(dá)，一副請繼續(xù)你的表演的樣子。

　　“鐵砂掌，源于泗水鐵掌幫，無力無窮，任何人被擊中，五臟俱碎而導(dǎo)致送醫(yī)途中不治！”鬼王達(dá)點燃一根煙，走到一邊的大鐵鍋前，一邊用力的猛插鍋中的沙子，一邊叼著煙介紹道“三日練成，收費六百?！闭f著，手指甲不小心頂?shù)搅髓F鍋底部，疼的直甩手。

　　“鐵布衫，源于FJ省以北七十公里，汕尾以南三十海里之南少林。連城之后全身堅硬如鐵，刀槍不入，而且水火不侵。”鬼王達(dá)又走到另一側(cè)，拿起一把西瓜刀，撩起自己的白背心掛在脖子上，另一只手拿起一只雞毛撣子，不停“啪啪”的拍打著胸前道“五日練成，收費八百。”

　　“血滴子，源于明末清初，乃是大內(nèi)暗殺組的獨門暗器。取人首級于千里，易如反掌。”之間鬼王達(dá)這次換了個溜溜球，一邊甩，一邊介紹，最后還擺了個造型“由于殺傷力太大，所以用這個溜溜球代替，七日練成，收費一千?！甭牭弥苤亮⒁荒樀臒o語。

　　“電光毒龍鉆！源于龍虎門的王小虎，原本只是一種幻想，但是經(jīng)過我的改良，已經(jīng)成為了一種必殺的腿法！收費一千五！”鬼王達(dá)繼續(xù)賣力的展示，站在一個健身轉(zhuǎn)盤上，高舉右手，左手立掌胸前，擺出金雞獨立的姿勢，并努力的維持著不讓自己掉下來。

　　“看來鬼王達(dá)前輩，真的覺得我是個三歲的小孩了?！敝苤亮⒖吹竭@里，就知道接下來他要擺出咸蛋超人的造型了，連忙阻止道?！盎蛘咴诠硗踹_(dá)前輩看來，我人傻錢多呢？”

　　“你放心，童叟無欺，實事求是是我教拳的宗旨?！惫硗踹_(dá)看唬不住周至立，只好放下準(zhǔn)備切咸蛋的菜刀，一邊走向桌子，一邊一臉正色的說道。

　　等走到桌子前的時候，忽然鬼王達(dá)沉腰跨馬，掄起右手，大喝一聲猛的拍在桌子上，屋內(nèi)頓時一片安靜。

　　看著鬼王達(dá)慢慢伸向桌腳的左手，周至立猛的一腳踢向桌腿。只聽“嘩啦”一聲，桌子應(yīng)腿而散，濺起一地塵土。

　　“鬼王達(dá)前輩，這樣的伎倆有意思嗎？”周至立苦笑著搖了搖頭，一臉失望的看著呆住了的鬼王達(dá)“難道前輩真的就準(zhǔn)備這么自暴自棄下去？”

　　“你怎么知道？”鬼王達(dá)還是一臉的難以置信。

　　“騙別人容易，騙自己難。別再自欺欺人了?！敝苤亮聪鹿硗踹_(dá)仍然僵在半空的的右手，非常誠懇的看著他說道“中國古拳法已經(jīng)被踢出環(huán)球精英體育中心了，你難道還想繼續(xù)看他這么沒落下去嗎？”

　　“可……可我……已經(jīng)瘸了，我已經(jīng)廢了啊”鬼王達(dá)痛苦的說道。

　　“那有怎么樣？即便你沒有瘸，你還能打，可你還能打幾年？中國古拳法難道就只有你一個人嗎？”周至立有些恨鐵不成鋼道?！澳銘?yīng)該教出更多的魔鬼筋肉人，讓他們繼續(xù)努力下去，一代更比一代強?！?p>　　“可是我已經(jīng)被踢出環(huán)球精英體育中心了啊，我怎么教人？”鬼王達(dá)忽然變得激動起來，用力的拍著自己的瘸腿，憤憤的喊道“怎么教？就憑這條破腿嗎？還有人會讓我教嗎？行嗎？”

　　“當(dāng)然行！我不是來找你了嗎？”周至立大聲的沖著鬼王達(dá)說道“只要你有心，怎么不能教？”

　　看著頹坐在一旁沉默不語的鬼王達(dá)，周至立知道此刻只能讓他自己想通，除此之外沒有人能邦得聊他。

　　“過陣子，打敗你的那個人的弟子，號稱人間兇器的日本空手道斷水流大師兄，就要入駐環(huán)球精英體育中心了?！敝苤亮⑸钌畹膰@了口氣，說出一個讓鬼王達(dá)震撼的消息“他這次意圖整改體育中心，把整個體育中心都變成空手道館。我想他一定很樂意看到中國古拳法就這么消亡吧。原本，我聽聞了你的事跡，想拜你為師，學(xué)習(xí)中國古拳法。將來代表中國功夫堂堂正正打敗日本空手道，讓中國古拳法重新回歸環(huán)球精英體育中心的?，F(xiàn)在看來，是我錯了。我會去其他地方拜師，我一定會證明中國功夫才是世界第一。至于你，繼續(xù)在這里自暴自棄，當(dāng)個懦夫吧。對不起，打擾了！”說完周至立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去。

　　“站??！既然來拜師，怎么還不行禮？”就在這時，一個深沉但又堅定的聲音，從周至立身后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