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穿越來的校園女神12
連橙的確不是被穆嚴弄走的。而是她在看臺上好好的,突然見下面曲銘銘走過去。不知是為了準備下一場比賽還是比賽剛剛結(jié)束。
考慮到曲銘銘的問題,連橙猶豫了下,還是走下看臺跟著去了。
結(jié)果一路就走到了看臺背后的一條窄巷子里。
連橙沒敢跟得太近,卻遠遠的看到曲銘銘抱住自己的膝蓋蹲了下去。
連橙連忙跑上去。跑過去一看才發(fā)現(xiàn)曲銘銘一只手緊緊攥著手機,指節(jié)已經(jīng)攥的發(fā)白,臉色也白得嚇人。就好像……所有的血色在一瞬間褪去一樣。
“你……”連橙剛要輕輕觸碰她,就看到曲銘銘一下回過神兒來,后緊緊地抓住身邊的她的手,就像握住了什么救命稻草。
連橙聽到她抬起頭來,臉上的神情早已變成了一種茫然與隱藏在心底深處的恐懼:“她……我姐姐她……出事了……”
連橙揭過她手里搖搖欲墜的手機,看到上面最后一通來電顯示是“華南醫(yī)院徐醫(yī)生”,就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怎么了?”連橙試圖將她拖起來,曲銘銘扶著她的手才將將好站起:“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們告訴我,姐姐自殺了……”
“為什么會這樣?”曲銘銘的目光轉(zhuǎn)向連橙:“她只是、只是社恐而已啊,她沒做錯任何事。為何會自殺?為什么要自殺?她明明還答應(yīng)了我,會和我一起去看下場演唱會的。我……”
連橙也不知道說什么,怎么開口。只能默默地扶著曲銘銘不做聲,就像她當初對自己的那樣。
“我得去看她,對,我得去……”曲銘銘漸漸反應(yīng)過來點:“連橙,我……”
連橙點點頭:“我?guī)湍阏埣??!?p> 曲銘銘這時什么也不顧了,點點頭就朝著場外跑過去,留下連橙一個人佇立在原地。
社恐……真的會死人啊。連橙站在原地的身影投在地面的影子被無限拉長,連橙低垂下頭。她一直知道。
被社會所拒之門外的人,如果不是擁有極度強大的心理防線,真的會無法正視自己的存在。受到了什么刺激的時候,也沒有人能夠幫助她們。
不過……這樣一來,曲銘銘就不是那個違和者了。這證明了她的確是有姐姐的,不過步蕊不知道罷了。
……
第一天的運動會就那么結(jié)束了。穆嚴在散會的時候去看臺上逮連橙,結(jié)果撲了個空。連橙沒在看臺上。
她早就離開那里了。
連橙去了華南醫(yī)院。
她到前臺問了下精神科徐醫(yī)生,知道了個大概又去住院區(qū),就聽到有人說今天住院部死了一個女孩子。還挺年輕的。
“真可憐,平時都沒家人來看她。”
“就只有一個妹妹,據(jù)說平時關(guān)系挺好的,兩個女孩兒還經(jīng)常湊在一塊兒聽故事呢。”
“怎么就自殺了呢……是受了什么委屈……”
“她妹妹在那邊兒呢,哭的可傷心了。”
連橙聽到身邊不少人的竊竊私語。也順著她們說的方向走向最后一道門,經(jīng)過醫(yī)生允許后才進入了死者存放的太平間。
太平間內(nèi)只有一個女孩兒。曲銘銘在給她換衣梳洗。
她聽到腳步聲,回頭發(fā)現(xiàn)是連橙。就又轉(zhuǎn)過頭去,給自己的姐姐梳洗打扮,清理身體。
連橙看了會兒,也動手幫她。
躺在床上的女孩兒跟曲銘銘差不多大的樣子,至少從外表看不出年齡的區(qū)別,但是她和曲銘銘長的一點都不像,沒有曲銘銘的明艷動人,卻也是個清麗的少女。
“很奇怪吧?她的家人都沒人來認領(lǐng)。只有我一個在這兒?!鼻戙戇呌脺厮潦媒憬愕哪橗嬤呎f道:“他們家就是這樣,自從得知她社恐嚴重到無法與人做交流,甚至還有沖動暴力舉動后,就都和她斷絕關(guān)系了。”
連橙有點不能理解。
“她是私生女。母親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更不要說她的父親了。那個男人……”曲銘銘似乎有點咬牙切齒,少頃閉了閉眼,一行清淚從眼角流下。
“我只恨我為什么來得那么晚,如果我早一些過來的話,沒準還能阻止她,聽聽她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曲銘銘無聲的哭泣著。
連橙觀察到女孩兒身上并沒有被人毆打的痕跡,那么可能是外在原因,也有可能是……自己不想活了。
畢竟這也可以理解。
“其實她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也是我早就知道的?!鼻戙懻f:“我查了很多書籍,也咨詢過國內(nèi)外的知名醫(yī)師,可還是挽留不住她……”
“早先她原本只是社恐的,后面又引來了抑郁癥和一系列的自殘、施暴傾向……”
“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我看著她一點點的,沉入深淵……我卻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做……”
連橙只是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不說話。
曲銘銘哭夠了,給姐姐收拾好身體之后,那段時間一直在給姐姐下葬置辦各種東西,很多事情其實沒必要她親手去做,但是曲銘銘想要自己上手,又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件事。
連橙能夠理解曲銘銘,可能是因為她見多了別人鄙夷的眼神與態(tài)度,覺得那對自己姐姐是一種侮辱,索性對大多數(shù)人隱瞞了姐姐的存在。
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么步蕊不知道她還有個姐姐了。
曲銘銘姐姐的家人也不承認這個孩子的存在。
于是連橙就成了她唯一能與之交流的人。
那段時間,曲銘銘把連橙當自己人,畢竟她們兩個都知道了對方的秘密,又因“社恐”這個敏感話題緊緊連在一起。當曲銘銘問她愿不愿意和自己一起給姐姐挑葬禮用的東西時,連橙還是答應(yīng)了。
那段時間兩個女孩子大部分時間都用在葬禮上。
最后一天,連橙看著那個女孩兒下葬之后,覺得自己身上有什么好像也隨之一起埋在了土里一樣。
看著那個女孩兒的消失,就好像看著她自己一樣。
“對不起,我讓你幫我做了這么多事?!弊詈笠惶烨戙懜狼福骸拔颐髦滥恪赡懿辉敢饪吹竭@些。畢竟她或許對你而言就像另一個自己的影子一樣。”
“但是出于我自私的心理,還是讓你陪我了。因為我發(fā)現(xiàn)自己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堅強……我怕自己撐不下來?!?p> 曲銘銘坦然交代:“老實說我不想讓她就這么一個人沉入墓地……總要有個人和我一起,做見證人。這樣,讓我可以相信自己做的不是一個夢。今后在回憶起她的時候,還能有個人做討論。”
連橙沒說話。
“你真的很不愛說話?!鼻戙懶χ罅讼滤哪橆a:“現(xiàn)在還怕我嗎?”
連橙說不上來,說不上怕與不怕,那種陌生是根植在骨子里的,只能說面對曲銘銘的時候能稍稍冷靜下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