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十幾個馬賊意識到是遇到狠人了,在城中和曹奮起沖突顯然是不明智的,他們架起被砍斷了雙腿的同伙慌亂撤退,至于糧食此刻也沒有閑情理會了。
看到這一行十幾個人的馬賊匆匆離開,周舟包括圍觀的烏壘城居民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有的人已經(jīng)打定主意這段時間要龜縮在城中不出去了,不然出城的話還不知道會遇到什么事情。
那些來自漢唐的商隊人員更是一臉的苦澀,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們也不打算出城了,否則馬賊團的怒火指不定就要出在自己這些人的頭上。
周舟對曹奮說道:“你們這段時間就躲在烏壘城不要離開了,或許時間長了這件事的影響會消退下去,到時候再考慮離開?!?p> 事情既然已經(jīng)發(fā)生了,周舟雖然很火大,但是也沒有呵斥曹奮,現(xiàn)在說什么都已經(jīng)是徒然了。
說完話周舟扶起大哥周圍離開,地上散落的糧食回頭再說,現(xiàn)在最要緊的是去見大首領,必須盡快的將這件事告訴首領知道。
其實曹奮動手之后就打算在這里多待一段時間。
他無視了那些居民還有商人有些憤怒的眼神。
對于那些所謂的漢裔,曹奮的接受程度要遠高于這個時代的人,那些許容貌上的差異在他看來壓根就不算什么,那不就是后世的新疆人嗎?
而且這所謂的西域在自己看來也終究是要納入華夏的版圖的,一路上曹奮見多了馬賊的殘暴不仁,要不是自己這些人有自保的能力。
估計下場和陶然老爺子他們也不會有什么區(qū)別。
至于今日對馬賊動手也只是看不慣他們對那些可敬的人的羞辱。
只是對于都護府處理對待周邊關系的方式,曹奮是一點都看不上的,歷史上無數(shù)次血的教訓讓曹奮比他們更了解,對待外敵一味的虛與委蛇是行不通的,只會讓他們覺得你軟弱可欺從而變本加厲的欺凌你。
烏壘城作為漢朝就設立了西域都護府的所在地,原本就該是扎在西域地界上的一根釘子是鋒刃,可是現(xiàn)在他們卻想著做一塊盾。
也就是西域本身復雜的情勢,以及漢唐的崛起,諸多因素糾纏在一起才使得烏壘城能夠在夾縫中茍延殘喘。
不強勢一點的話自然是人人都會來欺負一下你們,所謂的防守更加是笑話,真要動你們的話,彈丸之地的烏壘城拿什么去守。
回到都護府休息處的曹奮一個人進入了安排給自己休息的房間。
“出來吧,都跟了一路了?!闭业胤阶碌牟軍^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說道。
話音落下什么動靜都沒有……
“要么就現(xiàn)身,否則就別繼續(xù)跟著我了,在這域外之地不明身份的人我只能當成敵人。”
這次曹奮說完房間內(nèi)總算是有了動靜,一個人從房間陰影處走了出來,來到曹奮的面前單膝跪下。
“少主?!?p> 這個一聲黑衣的人剛剛走向自己的時候,曹奮渾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畢竟對方的身份還不明確,誰知道會不會暴起傷人。
其實早在從吐蕃一路逃亡開始,曹奮就隱約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邊似乎隱藏著一些人,好多次都有人送紙條過來預警危險,讓身處塞外的曹奮一行人躲過了好幾次的危機。
直到現(xiàn)在,暗中的人現(xiàn)身了,還跪在自己的面前口呼少主。
“說明你的來歷?!?p> “諾!屬下是霸府麾下寒鴉組黑五,奉命暗中保護少主。”
說著一身黑衣自稱黑五的人還雙手托上一塊令牌。
曹奮順手接過來一看,上面篆刻著一個曹字。
慧眼發(fā)動之后,基本信息一致,忠誠度一欄顯示的是曹奮從沒見過的死忠,曹奮已經(jīng)放下了心中戒備,其實就算沒有慧眼,曹奮也能基本判定這人應該是友非敵,真要害他的話一路上的機會不少。
更何況這些人還一直在暗中助力自己。
不用說這些一定又是老曹的暗手,曹奮很無語,你既然連唾手可得的稱帝機會都給放棄了還暗中布置這么多的花活干什么,也不嫌累的慌。
想到這里曹奮也懶得去過深入的探究,“你們有沒有可以快速將消息傳遞出去的手段?!?p> “有!不知道少主有何吩咐。”
“幫我送一封信到朔方交給荀叔,能做到嗎?”
“能!”
“大概需要多久時間能送到?”
“不需半月即可?!?p> 說實話聽到答復的曹奮心中還是驚了一下的,沒想到這個所謂的寒鴉辦事效率還挺高的,交通并不算便利的這個時代傳信的效率居然這么高。
“恩,你等一下?!?p> 說完曹奮找出一張紙,伏在案上書寫起來,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將寫好的信件密封好交給了黑五。
想了一下之后從腰間取下曹家老夫人給自己的玉佩也一同交到了黑五的手中。
正要接過玉佩的黑五在看清楚之后將手又縮了回去。
“少主,屬下會安排將信件完好的交到荀老手中,上面會有屬于寒鴉特有的暗標,不會有人懷疑信件的真實性?!?p> 曹奮聽后就重新將玉佩佩戴回腰間,自己本來就是擔心朔方那邊可能會懷疑信件的真實性才打算放個信物的。
既然他們有自己的確認方式那么自己也就沒必要多此一舉了。
“好了,盡快送出去?!?p> “諾!”
答應一聲之后黑五就打開房門走了出去,這讓坐著瞪大了眼睛的曹奮hin失望,他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就是想看看黑五是準備怎樣嗖的一下消失。
可是黑五卻是光明正大的打開門走出去的。
房中只剩下曹奮一個人之后,他起身站了起來,胸口的憋悶讓他有些坐不住,和之前在朔方的時候不同,那個時候雖然自己也射殺了不少的突厥騎兵,但是像今天這樣近距離砍斷人腿的事情曹奮真的是第一次做。
這會兒冷靜下來難免有些反胃,這些馬賊不拿活人的性命當回事,手頭沾染的血腥怕是洗不干凈了,陶然老爺子一行人的遭遇自己也是親眼見到的。
曹奮以為自己對付這些馬賊的時候會毫無心理負擔,可是現(xiàn)在腹腔內(nèi)的惡心感讓他知道還是高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