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何人有良策?
面對兒媳婦猝不及防的撒嬌,皇帝則是一副拿小輩沒有辦法的神情,笑道:“好好……既然你和宸兒早有打算,朕這個做父皇的還能跟你們小輩計(jì)較不成,就依了你吧?!?p> 蘇夜弦立即笑瞇瞇的謝恩,順便還拍了個馬/屁:“謝父皇!臣媳就知道父皇最好了!”
哎喲這高帽子,皇帝爸爸表示他戴得還挺舒服的。
皇帝愈發(fā)的心情好,“呵呵”笑出聲來:“你倒是愈發(fā)會哄父皇高興了,朕這個兒媳婦沒選錯。”
言罷,卻又朝君慕宸板了面孔道:“你看看你,有夜弦一半會哄父皇也好啊,從來都是一副沒有正經(jīng)的樣子!何時能懂事!”
君慕宸無端躺槍,卻也只是無所謂的撇撇嘴,一副被訓(xùn)慣了模樣,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道:“是,父皇教訓(xùn)的是?!?p> 蘇夜弦在一旁忍笑,這父子兩演技都不錯嘛。
皇帝倒也沒多說什么,只又朝南弦歌說道:“既然你是朕這兒媳的師傅,朕也不為難你,只是今后,你需隨傳隨到。”
南弦歌緩緩看了蘇夜弦和君慕宸一眼,又垂下頭去,恭聲道:“是,草民遵旨。”
雖說他并無意要長居宣王府,更不樂意被皇帝隨傳隨到。
但比起長居宮中,又或是被楚懷遠(yuǎn)做個什么其他安排,如今這個結(jié)果對他而言,無疑已是最好的。
他自然也明白,蘇夜弦這番話只是為了解他一時燃眉之急,必不會如皇帝又或楚懷遠(yuǎn)一般,禁錮他的自由,又或是心存利用之心。
皇帝微微笑著點(diǎn)頭,似乎對南弦歌印象還不錯,喚了一聲:“來人,給南弦歌賜坐?!?p> 立即便有宮人妥妥的安排好。
南弦歌自然極不喜這種場合,卻也不能只顧自己一時舒坦連皇帝也一并得罪,只得聽從安排。
楚懷遠(yuǎn)一盤好棋被人生生給截胡,心中憋著一團(tuán)火,惱怒的瞪了一眼蘇夜弦。
卻不想如此之巧,蘇夜弦也正好朝他坐的方向看去,正好見到他對自己十分不友善的目光。
楚懷遠(yuǎn)神情一滯,登時有些不知做何反應(yīng)。
倒是蘇夜弦,朝他微微一笑,然后就自然而然的看向了別處,好似全不在意。
楚懷遠(yuǎn)本就一肚子肝火,被她這么無視,越發(fā)心情暴躁。
可大殿之上,皇帝面前,他也是有火發(fā)不得,只好端起面前一杯酒,一仰頭整懷喝了下去,又將空酒杯重重砸在桌上。
楚如兮擔(dān)心的拉了拉他的袖子:“爹……”
楚懷遠(yuǎn)看她一眼,也知剛才被蘇夜弦氣昏了頭,竟一時沒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只得重重嘆了口氣,暫時壓下心頭諸多不滿。
今日本是要讓楚如兮出彩,好借機(jī)向皇帝重提叫君慕宸迎娶她一事,再將南弦歌攬入相府門下,以便招攬更多官員土紳,擴(kuò)大他在朝中的影響力。
如今卻適得其反,倒為他人做了嫁衣裳!
他楚懷遠(yuǎn)為官多年,倒是頭一次被坑得這么慘!
蘇藍(lán)蕭那一向蠢笨丑陋的嫡女,怎么就忽然變得這般貌美,還這般詭計(jì)多端?
看來,如今要對付的不僅僅是宣王和蘇藍(lán)蕭,還有這位忽然性情大變的將軍府嫡女,宣王的正妃!
她既也要如她父親一樣壞他的事,那也是時候好好查查她的底細(xì)。
他還不信了,一個人的變化竟會如此驚人。
她變漂亮也就罷了,畢竟她如今的模樣與她生母生父都確有幾分相似。
可變得這般聰明,卻是極不正常的。
難不成蘇藍(lán)蕭是尋到了什么令人變得聰慧的靈丹妙藥?
又或是找到什么隱世神醫(yī)?
他正于心中兀自多番猜想,卻忽聽又皇帝于座上說道:“近日景州又傳來多起斗毆之事,當(dāng)?shù)毓賳T也無從解決,你們何人有良策可行么?”
景州一地,蘇夜弦雖從未曾去過,但卻早已耳聞過它的大名。
倒不是因?yàn)槟堑胤接卸喾比A又或是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名人。
恰恰相反。
那里長年因干旱而顆粒無收,上游和下游的居民更是經(jīng)常為了搶奪一點(diǎn)為數(shù)不多的水資源而大打出手,鬧出人命也是常有之事。
而當(dāng)?shù)毓賳T對于整個地區(qū)暴動起來的平民也是一籌莫展。
出兵鎮(zhèn)壓也只鎮(zhèn)得一時,也不能真的傷了老百姓。
畢竟人若沒有水,跟等死并沒有本質(zhì)上的差別。
既然民不畏死,又奈何以死懼之?
于是這便成了一個多年來的老大難問題。
再加之鄰縣于豐縣,又年年受水患所擾。
兩個地方雖隔得不遠(yuǎn),但卻竟然形成了一邊連年干旱,另一邊連年水患的無解之局。
這也是云影最大的民生問題,多年來年年提及,卻一直沒弄出個治本的好法子來。
如今在這宴席之上皇帝既然提起,想必也是因最近景州斗毆事件愈演愈烈的緣故,于是底下一眾官員一時都面面相覷。
君辭亦想了想道:“父皇,景州干旱乃因當(dāng)?shù)靥鞖夂偷貏菟窒?,正如于豐水患是同一個道理,唯今之計(jì),也只有派遣欽差前往發(fā)糧,再協(xié)調(diào)上下游居民用水制度,由官府定下水源取用時間?!?p> 皇帝微微皺眉:“以往不也是如此解決么?你這法子等于沒說,治標(biāo)不治本,非長久之計(jì)?!?p> 君辭亦面上掠過一絲尷尬,卻又聽楚懷遠(yuǎn)道:“皇上,雖說這法子不能治本,但也能緩一時之需,景州和于豐之事已是多年陳疾,除非兩地居民都遷往別處,否則確實(shí)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法?!?p> 君慕宸在一邊淡淡道:“景州和于豐都是云影的一部份,且面積不小,怎能棄之不顧,任其荒廢?再則當(dāng)?shù)鼐用褚膊粫膺w離,祖祖輩輩生活的地方,大多數(shù)人是寧死也不愿離開的?!?p> “宸兒所言甚是?!被实鄢烈鏖_口,又長長嘆息一聲:“哎……也不知何時才能解決這棘手之事?!?p> 楚懷遠(yuǎn)不懷好意的瞥一眼對坐的君慕宸,忽然有趣的笑道:“宣王殿下既說老臣之提議不可取,莫非是殿下心中已有良策?”
他又看一眼高高上座的皇帝,高揚(yáng)了聲音道:“皇上,若殿下有何良策,不如此刻說出來,正好眾臣都在,大家也好一齊商量商量?!?p> 這老東西!
分明故意給君慕宸找事!
都說了是陳年舊疾,歷朝歷代能人輩出也沒能解決的無解之題,他竟然當(dāng)堂拋給君慕宸一個才不過十九的皇子!
楚懷遠(yuǎn)那張老臉還要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