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只要臣妾想，那么陛下的孩子都是本宮的孩子?！笆掓Φ恼f，才過一年啊，時間真是漫長。這深宮里，養(yǎng)個孩子不如養(yǎng)個寵物，寵物若是惹怒了主人，要么丟棄，要么弄死，這些皇子皇孫弄死可不容易，就算養(yǎng)了反過來咬你一口也著實讓人不爽。
”你不會不知道武黎代表了什么？“武厲，武黎，這樣一個與帝王相似的名字，這是個狼崽子啊。寄予厚望的名字卻活得顛沛流離，蕭姒愈發(fā)不懂武厲了。
”代表了姐姐？是姐姐的養(yǎng)子?”敷衍的回答。
”你姐姐與人有私“武厲忽而轉(zhuǎn)了話題。
“若真有私，陛下不會在這勤政殿里畫姐姐的畫像，臣妾不會入宮?！边w怒這個詞可是為帝王量身定做的，一人罪過牽連九族。
“姒珉想知道煙兒怎么死的嗎?”這里掛著南京煙的畫像，是帝王的發(fā)妻，皇后自然是她。繼后只能叫姒珉。
“陛下不是下了昭告，先皇后病逝?！钡弁鯐鴮懙亩ň值弁醯募沂聸]人傻到想去推翻，這沒有意義。南京煙不管怎么死的，都只能是病逝，又或許南皇后根本就沒死呢？誰知道？
“姒珉還記得朕讓你入宮時說了什么嗎?”武厲看著她。
“陛下說：蕭姒，入宮吧，武氏王朝需要一個姓蕭的皇后，帝王需要一個新后，來堵住朝野上下的嘴！來讓人忘掉南皇后留下的丑聞！來讓南家后悔生了這么一個女兒令家族蒙羞?！苯憬闶莻€像太陽一樣的人啊，就這樣死在來陰暗而污濁的地方，真替姐姐不值。
“你姐姐她不愛朕?！北绕鹚暇煾鼝圩约旱募易?。
“陛下也不愛姐姐不是嗎？比起姐姐，陛下更愛這萬里江山?！睕]有為什么，只是為了自己親愛的姐姐去反駁。武厲一把握住蕭姒的柔苐，有些用力，蕭姒安撫的親了親帝王的嘴角，卻被一把按住從背后拉到腿上，懲罰般的啃噬。
這里是勤政殿，帝王顧不了那么多，他需要安撫自己內(nèi)心的愧疚。
陸陸續(xù)續(xù)的聲音傳出，大太監(jiān)喚走了周圍的人，這不是他可以聽的。
“呵，陛下亂了。姐姐還在這呢?！鼻逍延置噪x，武厲什么都沒說，只是揮手把畫像撥到地上。他有過很多人，但蕭姒最得他心意，但去的最多的卻是曦宸妃那兒，小意溫柔，沒有家族，自然是一直寵著?？伤睦^后這兒不能多來，養(yǎng)大了氏族的心，他該睡不安穩(wěn)了，初一十五就夠了，這是皇后應得的恩寵，沒人會說什么。
南京煙是他的發(fā)妻，武厲所有的第一次都是她的，但十年的消耗，早沒了最初的模樣，他可能愛她，但一個死人，只余懷戀了，卻養(yǎng)成有心事時畫她畫像的習慣……南京煙參與了武厲的整個前半生。
武厲知道他的繼后想要他的命，一開始看在南京煙的份上，他不介意跟她玩玩，后來卻是四年過去，她依然令他新鮮的時候，他喜歡她不情愿卻硬要迎合的樣子。本來武厲不知道的，但四年多少有些蛛絲馬跡。新婚之夜，蕭姒令他驚艷，那是武厲第一次正式的大婚，南京煙那時不過是披了塊紅蓋頭，兩個有些懵懂的少年知道彼此以后要睡一張床，后來過了十七才初嘗滋味，繼位之時，南京煙傷了根本，他母后下的藥（太后第一次出佛堂卻是一擊必殺的傷了皇后的身，給了武厲成長的時間。武厲一開始不知，后來知道了卻毫無作為。南京煙調(diào)養(yǎng)了好些年，或許是出于愛，或許是出于愧疚，他等南京煙好了圓了房才納的后宮，也是那一年，宮里陸陸續(xù)續(xù)生了一堆孩子，到如今除了淑妃那一胎死了共九個。
武厲沒繼承到先皇的深情，骨子里就有點渣，像他娘—如今的太后，當年看上先皇，硬是一場荒唐后，揣著肚子里的武厲進了宮，為此，不折手段。
晨曦宮...
“賤人，虧她還是中宮之主!”曦宸妃砸了一整套貔貅首飾。那時什么地方，勤政殿，她進宮十年，除了皇后就沒有后宮之人可以進去，皇后不像皇后，到像個狐媚，自建朝以來從未有之。
后宮諸妃聽聞晨曦宮砸了一地，只道誰又惹著她了。
勤政殿...
蕭姒安撫的抱住帝王的頭，像在哄個孩子，任他亂來……
“你也不愛朕”聲音有些虛幻，四年夫妻，武厲依舊沒弄懂他的小妻子，蕭姒也沒弄懂武厲。
“不愛，陛下后宮佳麗萬千，不差臣妾這一個?！笔掓芮宄弁醵啾∏椋暇熅褪乔败囍b。四年來，帝王像床伴，初一十五，還有醉酒，武厲從不來她這。
“你不愛也是我的妻，此刻躺在我身下。“武厲睨她。年近三十的武厲很成熟很冷靜，他二十歲的繼后長開了，風華正茂，正是鮮嫩的年紀，提醒者武厲，他大了她七歲，老牛吃嫩草。
”這就夠了不是嗎？不愛就不會嫉妒，不愛就不會惡毒，不愛才能做好這后宮之主。姐姐愛了，深宮成了她的墳墓?！翱侦`的聲音回蕩在勤政殿里。
”今日之后，你莊重全無?！蔽鋮枅髲偷男ΑＫ睦^后每年都有三分之一的時間不在宮中，他知道也默許著，他開始忘了南京煙了，繼后卻把前程往事攤開在他面前。他有些憤怒，想毀了她在宮中的形象。
“如陛下所愿，前朝后宮，臣妾再無威嚴?！笆掓⑹治赵诘弁醯牟弊由希葎澲螤?，剛好半個脖子，眼前人毫不設防，這是要他命最簡單的手段，她可以一擊斃命，想了想沒有握緊，只是換了個面撫摸著他的喉結(jié)，情事是這個人教的，最愛的是這塊骨頭，按住揉捏，就能聽到帝王隱忍的聲音。
”嗯哼，朕以為姒珉想殺了我，怎么不動手？“喉結(jié)處不斷的滑動讓他有些難熬。
蕭姒停下手，忽地把身上的人推開，看他滾到身側(cè)，還好帝王在勤政殿不敢太亂來衣服不算太亂，蕭姒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褻褲，綁好，放下裙擺，隨手挽了一個婦人髻，整理了一下已交，又是一派莊重。四年的相處，她不怕武厲。
”皇后這是不打算管朕了?”他瞅她。
“陛下現(xiàn)在吃飽了，不餓，選秀在即，臣妾替陛下去挑挑美人?！笆拝栆?，只得起身去了側(cè)殿，蕭姒沒亂，倒是他亂的跟被凌虐了似的，背上還有抓痕，蕭姒悄悄伸進衣服里下的黑手。
武厲不想讓宮人上藥，蕭姒又不管他，去溫泉里打理好自己，就屁顛屁顛跑去曦宸妃那了，讓人家?guī)兔ι纤?，曦宸妃差點沒氣瘋，卻也老老實實開始上藥。不敢問抓痕怎么來的。嬌嬌柔柔的想獻身，衣服脫完了，結(jié)果武厲今天用狠了，沒用，武厲臉都黑了，穿起衣服就走。以前蕭宸妃一勾一個準，蕭厲除了初一十五去繼后那，偶爾去其他嬪妃那，基本都是給曦宸妃。結(jié)果今天居然烤熟一半的鴨子飛了。
武厲現(xiàn)在看到曦宸妃就想起自己的丑事。
后宮中人發(fā)現(xiàn)皇帝那日從曦宸妃那出來就再沒去過。
曦宸妃不敢去，帝王的黑歷史發(fā)生在她面前，她只敢等帝王慢慢忘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