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半夜做賊
離開祠堂,夏夫人回到自己的房間,便看見夏蓮正坐在那里等著她,望見她立馬站起身來,高興的扶住夏夫人的胳膊,“母親!您今日又去祠堂啦?”
“傻丫頭,你姐姐找到了,我自然要去和你父親說一聲的!”夏老夫人伸手指了一下她的鼻子,“這么晚了,還不睡覺?”
“母親,我……”夏蓮還未說話,臉卻紅了,她低下了頭,低聲說道,“母親,您說過的,要為我尋一個好親事,如果我有喜歡的人,我也可以……”
“你還小,母親還想留你幾年呢!”夏老夫人打斷了她的話,“而且你姐姐的婚事在前頭,你呀,就更不需要著急了,快去睡覺吧!”
夏蓮將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想將自己的心里話說給夏夫人聽,此刻卻再也難以說出口,她艱難的點了點頭,失落的離開了房間。
三更天,周圍的一切都安靜了下來,宇文慕之悄悄來到夏竹青的房間,便看到一身黑色緊身衣的夏竹青正站在那里等著他,那身衣服將夏竹青的身體圖顯得玲瓏有致,該高聳的高聳,該翹的翹,宇文慕之見狀臉上不由一紅,“以后你少穿這種衣服!”
“怎么了?”夏竹青不明所以的望著他,“這可是前段時間,我讓少琳找人好不容易做出來的,我看夜行人都是這么穿的啊,我們半夜做賊肯定不能太顯眼???”
“……”半夜做賊?這什么比喻?宇文慕之懶得理她,扭頭走了出去,夏竹青楞了一下,今晚的慕之好像心情不太好?她搖了搖頭,也跟著出了門。
入夜之后的侯府靜悄悄的,府里的防備很松懈,宇文慕之與夏竹青并未花費多大功夫便來到了夏老夫人的房間,外面有個小胖丫頭正在低頭打瞌睡,宇文慕之伸手在她后面點了一下,小丫頭便頭一歪徹底睡了過去。
夏竹青朝著宇文慕之伸了個大拇指,兩人悄悄來到床前,夏老夫人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夏竹青輕輕的搖了搖夏老夫人的胳膊,夏老夫人從睡夢中醒來,睡眼蓬松的望著站在她床前的兩個人。
宇文慕之見狀,上前行禮說到,“我是慕之,老夫人,以前經(jīng)常來夏侯府找夏朗侯爺?!毕睦戏蛉藴啙岬难劬镫y得的露出一絲清明,她愣了片刻,驚訝的望著宇文慕之,努力的抬起手,用手指指著宇文慕之,宇文慕之朝她點了點頭。
夏竹青望著床上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問道,“祖母,我是青青啊,今日你在我手心里寫的“小心”、“走”是什么意思?是要我提防這里的什么人嗎?”
夏老夫人聞言,才認(rèn)真的打量著夏竹青,她努力的想了想,神色異常的看了夏竹青一眼,然后又搖了搖頭。
她的目光落在宇文慕之身后,似是在等什么人出現(xiàn),夏竹青一頭霧水,貌似夏老夫人已經(jīng)將她當(dāng)做了陌生人,可白日里她那關(guān)愛、愧疚的眼神不似假的。宇文慕之見狀,對著夏老夫人問道,“您是在等夏侯爺?”
夏老夫人點了點頭,不再說話,仍然期盼的望著宇文慕之的身后,宇文慕之見狀,朝著夏竹青搖了搖頭,夏老夫人體力不支,上下眼皮不斷地在打架,不一會又“呵呵”的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夏竹青失望的看了宇文慕之一眼,說道,“或許你說的是對的,我陰謀論了。祖母她明顯已經(jīng)神志不清,今晚連我都不認(rèn)識了,胡言亂語也是有的?!?p> 宇文慕之點了點頭,夏老夫人已經(jīng)病入膏肓,如今也不過是糊涂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少罷了。
兩人看著熟睡過去的老人剛要轉(zhuǎn)身出去,宇文慕之忽的停下,害的心情沉重的夏竹青一不小心撞在他背后,夏竹青摸了摸自己撞疼的鼻子,忍不住抱怨道,“干什么忽然停下?”
宇文慕之轉(zhuǎn)身來到桌子旁邊,上面放著點燃的熏香,他低頭去聞這香氣,又看了一眼已經(jīng)進(jìn)入夢鄉(xiāng)的夏老夫人,隨即皺了皺眉。
“怎么拉?”夏竹青來到桌邊,伸手也聞了聞熏香,香氣很好聞哪,并未察覺有什么不妥。
宇文慕之將剩余的熏香掐滅,然后裝了起來,大步走出了房間,夏竹青見狀只好跟了出來,兩人一起回到了宇文慕之的房間。
宇文慕之將熏香拿了出來,然后朝著外面說道,“來人!”
一身黑衣的夜風(fēng)像是一陣風(fēng)一樣的飄了進(jìn)來,朝著宇文慕之行了一禮,又對像是見了鬼一樣的夏竹青歉意的笑了笑,沒辦法,他也不想這樣,可身為主子的貼身侍衛(wèi)兼暗衛(wèi),他必須要神出鬼沒的一刻不停的跟在主子身邊,保護(hù)主子的安全。
“去將這一根香交給程山,讓他查一查這里面都是什么成分?!庇钗哪街畬⒛侵隳昧顺鰜斫唤o了夜風(fēng),夜風(fēng)點頭然后又像鬼魂一般飄出了房間。
夏竹青記得程山,他曾經(jīng)是宇文慕之給她找的大夫,可見這香不一般。
夏竹青沒有心思去想夜風(fēng)的神出鬼沒,她急切的問道,“慕之,是不是那柱香有問題?”
“江湖上有一種藥,叫顛草香,由它制成的香,香氣宜人,讓人身心放松,但長期聞下去的話,輕者有輕度的思維混亂,經(jīng)常語無倫次,對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一般能有一些印象,但更多的是事情前后顛倒。而嚴(yán)重的話,則會頭暈,渾身乏力,腦子不清醒,不認(rèn)識人,則整天生活在自己的臆想之中,且更傾向于幻想,所以不能分辨清楚外界和自己的狀態(tài),記不住期間發(fā)生的事情,只是沉溺于自己幻想的自我世界里?!庇钗哪街岷诘奈萃?,緩緩的說道,“如果屋里點燃的真的是顛草香制作成的香,看夏老夫人的樣子,這種香應(yīng)該是點燃的時間不短了,才會導(dǎo)致她神志不清,白天你們?nèi)サ臅r候正處于她清醒狀態(tài),所以她才能做出一系列正常的反應(yīng),而今天晚上的她處于糊涂狀態(tài),她才會不認(rèn)識你?!?p> “顛草香?”夏竹青重復(fù)著宇文慕之的話,抬頭望著他,“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