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剛剛公孫棠說公孫鈺早不病晚不病,偏偏在他要當(dāng)島主的時候病了。
金明珠腦洞大開的嘀咕了一句,“該不會是公孫鈺為了不當(dāng)島主,自己讓自己生病的吧?”
說完后,金明珠就立馬甩了甩頭,“怎么可能,又不是腦子有病,讓自己生病?!?p> 院子里,公孫鈺正拿著一把精致的小剪刀剪著盆栽多余的枝葉,有人過來對著公孫鈺低語了幾句話。
聞言,公孫鈺目光閃爍了下,“哦?她真是這么說的?”
“是的,不過夫人隨后又說,‘怎么可能,又不是腦子有病,讓自己生病?!蹦侨瞬粌H照搬金明珠的原話,更是將金明珠的語氣學(xué)了個七七八八。
公孫鈺抽了下嘴角,揮手讓人退下,他拽住一根細嫩的綠枝,鋒利的剪子“咔嚓”一下,剪下了枝條。
“咳咳——”
“咳咳咳咳——”
公孫鈺從袖口抽出繡了文竹的手帕捂住嘴巴,這一下子卻是咳的又急又猛,“咳咳咳咳——”
像是要將整個肺都咳出來一樣。
他拿開手帕,低頭看去,潔白的繡帕上刺目無比。
“四爺,您又咳血了?!甭牭娇人月暭泵s來的連翹看到手帕上的鮮紅時,面上是止不住的焦急。
她蹙著眉,從公孫鈺手中接過剪刀和染血的繡帕,有條不紊的將事情安排了下去。
然后亦步亦趨的跟著低低咳嗽的公孫鈺進了屋。
走到屋內(nèi)的躺椅上靠下,短短的一段路,公孫鈺像是用盡了生平的力氣一般,他咳嗽著,玉白的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汗珠。
連翹端來漱口的杯子,湊到公孫鈺唇邊,公孫鈺飲了一口水,一旁端著鑲玉銅盆的婢女連忙將盆湊了過來,公孫鈺漱了口后將水吐到盆子里。
“咳咳咳咳——”
一灘污血落進了盆子里,端著盆子的婢女睜大眼睛,驚恐地看向連翹。
連翹的心里咯噔一下。
“咳咳咳咳——”
看著嘔血不止的公孫鈺,連翹大喊了一句,“快去喊決管家!”
她是聲音里失去了往常的鎮(zhèn)定。
糕點房里,金明珠一邊哼著曲兒一邊和著面粉,忽然,院子里傳來了嘈雜的聲音。
“快快快!快燒熱水!”
“四爺又吐血了,這次吐了好多!”
“快燒熱水!快燒熱水!”
……
金明珠一邊拍著手上的面粉一邊走到窗戶邊,疑惑地從窗戶里探出了個腦袋。
“四爺每次吐血都是在鬼門關(guān)走一圈,聽那邊說,四爺現(xiàn)在還在吐!唉!不知道四爺這次能熬過去吧?”
“老天保佑四爺這次一定要挺過去!只要四爺這次挺過去了,我就發(fā)誓吃素一個月,不,半個月!”
……
金明珠越聽越心驚。
公孫鈺在吐血?每次吐血都是在鬼門關(guān)走一圈?這次吐了好多?現(xiàn)在還在吐?
那黑心黑肝的少年要掛了?
“四爺死了,四夫人你——”
“也得跟著陪葬!”
腦海中驀然閃過金錢草的話,金明珠頓時嚇得肝膽俱裂!
不?。?!她不要陪葬!她不想死啊!
猛地一下推開糕點房的門,金明珠沖出了院子,一邊奔跑一邊在空中飄灑著淚水,“夫君?。〔灰?!你千萬不要死啊!”
“夫君!等我?。。 ?p> 夕陽下,金明珠那狂奔的身影,那飄灑的淚水,以及那發(fā)自肺腑,悲痛凄厲的聲音,無一不讓人感動。
“沒想到四夫人竟愛得如此深沉?!苯疱X草拿出粉色的手帕,一個二百多斤的漢子哭得稀里嘩啦的。
金錢草這一感慨頓時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是啊,太讓人感動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