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耶拍胸脯說:“我的兄弟,我也將我們阿尼卡的射魚技巧傳送給你!”
見他顧盼自雄,趙雁翎拍拍他肩膀,一群人勾肩搭背的呼嘯叢林。
嘴上說這不讓,那不行,實際趙雁翎沒少給水友在叢林中搜刮寶貝。未必有多值錢,但在國內(nèi)絕對罕見??粘龅牡巧桨b滿了植物種子和秧子,一些價格高昂的兩棲爬蟲等物。
在中海經(jīng)貿(mào),他沒取得生意真經(jīng),交朋友為人處世還是隨他爹趙老五那一套:不吝嗇,不佯裝豪爽,貴在交心。人敬我一尺,我還人一丈。
水友卻表示:“愛死這樣的老趙!”
瞎眼土著打入阿尼卡內(nèi)部,成了他們的一員。桑切斯說:“他小時候迷失在叢林,來到我們部落待了很久,所以會說我們的話。后來被一個獵猴人領回去了?!?p> 地包天,有幾分英斗面相??粗铣桑瑢嶋H只有二十歲。瞎眼土著歡天喜地的追隨梅耶,甘為人后!
趙雁翎發(fā)現(xiàn)他是真有語言天賦,現(xiàn)已學會幾句大碴子味華語!
忽然瞎眼土著叫了一聲,抬腳把一只5厘米大小的蜘蛛踢開。他習慣于赤腳,被這只瘋狗一樣的巴西游走蛛咬了一口。
可這貨長期生存于叢林,竟然也頗有幾分抗毒能力,除了最初叫的那一聲,流了幾滴汗就算完了。
梅耶等人哄笑。
桑切斯說:“游走蛛毒性很烈,每次不會釋放的毒量不足以使人致命?!?p> 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誰的腦洞會想到有這種毒液?
溫家大煞:“務必給我?guī)Щ貋硪恢挥巫咧?,我要取毒液!?p> 他是直播間里的老粉絲,出了名的壕。偶爾,趙雁翎都會出言幫忙冷卻他那顆強烈想要打賞的心……
阿尼卡老少爺們對每次狩獵回歸婦女兒童發(fā)自內(nèi)心的歡呼迷戀不已,這是他們不嫌跋涉討生計的動力,如今趙雁翎是他們當中的一員,帶著觀眾津津有味領略熱帶叢林生活。
部落里的孩子,今天的玩具竟然是葬甲蟲。他們把巨大的甲蟲放進罐子里,從小瓶里用樹枝蘸液體,伸進陶罐點一下,兩只葬甲就撕咬斗在一處,口器磨的咔咔響,殺的難解難分。
他湊近聞聞,果然是墟子身上的腥臭味。心下起疑,匆匆吃過飯下午泡個藥浴,進了木楞子就問:“大祭司,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葬甲蟲,是你們養(yǎng)的嗎?”
大祭司的造型略作改動,那些束起的發(fā)絲往后自然垂著,大概每天都要清洗和細致的打理。
“你過來!”
趙雁翎的問話石沉大海。
恍如昨日,她一言不發(fā)的用針刺背。熟悉的困頓又上頭了,他哪愿意不明不白的睡去,強睜眼皮說:“楚桐,就是被你們囚禁的那個姑娘,她說……”
每當理發(fā),被人挖耳朵,被人剪指甲,這些時候趙雁翎習慣性的想睡覺,但從來沒有這樣強烈過。他硬撐著把象形文字上內(nèi)容復述一遍,想探探底細。
“墟母?墟子?神?你們信這些?聽說他們把文字存入電腦,比照翻譯,得出的內(nèi)容通常錯漏百出?!贝蠹浪疽灾讣庠谒巢枯p觸游走,好像失去靈感,糾結(jié)于某個線條該如何下手?!澳阌X得我像是用死藤水治病救人的巫婆么?”
比起這些,他更愿意聽她說尖酸刻薄的話,才能顯得她心虛。趙雁翎腦袋最后閃過一個念頭:干了這碗死藤水,來生還做叢林人。
頭一歪,再次睡了過去……
醒來,又失去大祭司蹤影,神龍見首不見尾。
就因為趙雁翎和他們語言不通,被大祭司和桑切斯兩個人,把整個部落搞的神秘兮兮。他心想,或許應該以瞎眼土著為突破口,他是唯一沒心沒肺,又通阿尼卡語言的橋梁。
想曹操,曹操就到。
瞎眼土著諂媚說:“吃飯了!”
華語,字正腔圓。換個不知道底細的,或許會把他錯當華人。
“你知道他們的秘密嗎?”
“你知道他們的秘密嗎?”瞎眼土著撓頭。
他或許有天賦,但目前遠不能支撐一個交流體系,承擔起在雙方間周旋的重任。
晚上吃白糖水煮木薯,肉有兩塊,蟲有半碗!
知道他不吃生蟲,所以是烤過的。吃完飯,搭配熱帶水果溜溜縫。本以為繼續(xù)學跳戰(zhàn)神舞,桑切斯卻告訴他,讓他去找大祭司。
出了棚子,趙雁翎看見梅耶等人遠遠的沖他笑,目送他去大祭司的房子。
大祭司就等在門口,看見他笑笑說:“跟我來。”
趙雁翎不適應言簡意賅的風格,沒話找話:“這兩天可能累了,天天睡覺?!?p> 像對心已有所屬的女孩搭訕,說破天也只能看見對方搖曳的背影,豐腴柔軟的腰肢款款擺擺。
正看得拔不出眼睛,大祭司忽然轉(zhuǎn)頭問:“害怕么?”
原來天幕已黑,他們倆走的偏,距離部落燈火很遠了。趙雁翎點頭:“是啊,我非常的有點害怕吧?”
以大祭司的性格,都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趙雁翎平時沒什么幽默感,可偶爾莫名其妙的一句話就能使人發(fā)笑。
“葬甲是我們阿尼卡族,為了應付一些突發(fā)狀況,挑選體型大的一代代培養(yǎng)出來的。過了無數(shù)歲月,才有今天的大小?!?p> 精神頭被調(diào)動起,趙雁翎打蛇上棍:“墟母和墟子呢?怎么回事?”
大祭司放慢腳步,等老趙和她肩并肩才開口:“墟母就是一個騙子,召集狂熱信徒想要推翻墟王朝,被我族黃金戰(zhàn)士殺死,對外稱坐船離開。沒有160墟子,只有一個怪物囚禁在神廟內(nèi),所有傳說都是掩人耳目?!?p> 他曾有過七個版本的猜測,最終答案出乎意料,摸摸腰包:“就這么簡單?”
說話間,兩人踏上山坡。
大祭司突兀止步,轉(zhuǎn)頭看他:“如果我現(xiàn)在讓你把你包里的黃金戰(zhàn)士像歸還給我們阿尼卡部落,你會同意嗎?”
他從桑切斯那借用一個腰包,里面見天的隨身攜帶黃金戰(zhàn)士像,她是怎么知道的?
換兩天前,趙雁翎肯定要斟酌是否能全身而退,才會下決定要不要完璧歸趙。但此時想到和他們相處時,互相間袒露的真誠,毫不猶豫的把神像拿出來還給大祭司。
黃金戰(zhàn)士像,本就屬于阿尼卡一族。
大祭司隨手接過:“跟我來?!?p> 她表現(xiàn)的好像開口前就已經(jīng)給趙雁翎人品蓋棺定論,根本不需露出驚訝。
她扒開雜草叢,露出一個石門,門上有一個扁口。將黃金戰(zhàn)士像塞進扁口內(nèi),用力的推進,原來底座不只是擺放用的,竟然和石門嚴絲縫合。石門機括“吧嗒”微響,中間打開一條縫隙。兩人合力把門推開,里面黑黢黢的不可視物。
以為會有火把,結(jié)果大祭司拿出一把手電筒。抓撓幾下新結(jié)蜘蛛網(wǎng),光束晃了兩下,閃閃的金光燦若朝霞。
趙雁翎一輩子也沒見過這么多的黃金。金山銀山,說的大概就是眼前。
“我想明白了,這里是神廟的一部分吧?死在陶罐內(nèi)的植物獵人,就是為這些而來?”趙雁翎反應半晌突然說。
他早已見識過大自然的寶藏,抵抗力是有的。
大祭司點頭:“沒錯,這才是神廟的正殿,四面環(huán)著澡澤地,只有阿尼卡部落一條路通往這里,想來的人都要經(jīng)過我們這一關。知道為什么叫黃金戰(zhàn)士?黃金戰(zhàn)士獵殺墟母,墟王賞賜了大量金器,所以才有這個稱謂。”
“所以你們才會殺死闖入神廟的人,根本不是因為守護墟子。光是那些葬甲,都能讓它死兩三個來回!不對,葬甲也不是為了對付墟子,你們利用墟子身上分泌的液體,控制葬甲,阻擋那些覬覦黃金的人!現(xiàn)在只剩下一個問題,你為什么把這些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