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陽光明媚,天氣晴朗。墓園里,夜清眠一行人跟在姜父姜母身后,暗處都是名牌的人在保護著他們,葬禮是攻克明派的最好時機,其他各幫派都知道此道理。連警察也出動了,白色的警車在門口不遠(yuǎn)處的公路上排出一排,停成一排,沒人敢喧鬧,甚至不敢有人大聲說話,大家都十分清楚,平靜的背后是濃濃的殺意。
“頭兒,那就是為一個瘋了的夜老大嗎?長得真帥誒,這么帥的男生竟然那么癡情?”年輕的女警察小聲嘀咕。
“呵,你還不了解他,表面上看起來是為他心愛的女人下葬,實際上也許是打著幌子收了那些小派呢,你可不要被他的外表迷惑了?!壁w泊如冷笑著看著他,心里暗道:夜清眠,我要看看你耍的什么把戲。
夜清眠在隊伍中間察覺到了趙泊如銳利的目光,抬起頭看他,一身便服的趙泊如沖他點點頭,夜清眠也點點頭回應(yīng)。
“小陸,你和其他人在這守著,沒有我的命令不要亂動。”
“頭兒,你干嘛去呀?”
“死的這個人是我的老相識,我要去送送她?!壁w泊如說完,跟在隊伍后面要進(jìn)去。
“你,不能進(jìn)去”守在一邊的小弟攔住了他
“等等”林季澤慢悠悠走過來,擺擺手,“趙大警官,別來無恙啊?!?p> “讓我去送送明月?!?p> “你有什么資格送阿月呢?”林季澤冷笑著
“我是她朋友?!?p> “讓他進(jìn)來?!币骨迕叽驍嗔怂麄兊膶υ挘目粗w泊如,“我只想讓她安寧的走完最后的路?!?p> 林季澤沒有感謝他,轉(zhuǎn)身跟在隊伍最后。
人們停止了議論,隊伍繼續(xù)向前走著。正值下午,天氣很熱,沒有一絲風(fēng),好像要下雨了。
到達(dá)目的地,幾個人放下了蓋著黑布的棺材。夜清眠沒有將她火化,他還在盤算著過幾天把她偷回來。尸體雖然已經(jīng)做了防腐處理,但在室外的溫度下還是會慢慢腐化,趁早接她回來吧,他心里這樣想著。
葬禮上的程序有條不紊的進(jìn)行著,沒有別的幫派鬧事。身穿黑色衣服的幾個手下一鐵鍬一鐵鍬填著土。趙泊如看著那一點一點被土覆蓋的水晶棺,心里感概萬千。曾經(jīng)他們五個那樣好,怎么現(xiàn)在都落到這樣的下場?安墨前不久失蹤了,夜清眠林季澤是黑幫老大,我成為了警察,與他們?yōu)閿常惆?,愛了他一輩子,剩下什么了,我未見他如何傷心,他啊,是沒有心的,下輩子別再遇見他了。
土,漸漸蓋滿,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濃濃的憂愁,姜父姜母一下子仿佛老了十歲,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是年老的他們無法承受的痛苦。
夜,快要降臨了,只是所有人都舍不得走。只是現(xiàn)實不允許他們呆下去,時間越長,可能會發(fā)生的危險越多,林季澤攙扶著姜父姜母一步三回頭的往回走。
夕陽的光由溫暖的姜黃色漸漸變?yōu)榧t色,均勻的灑在每個人臉上,夜眠走在最前面,一直沒有回頭,他的背影如常,只是臉上一片晶瑩。
晚上,林季澤和夜清眠都喝醉了
告訴我,為什么騙我?”夜清眠癱倒在沙發(fā)上,手里拿著半瓶酒喝了下去。
“她沒有結(jié)婚,哈哈哈哈”夜清眠笑著,笑著笑著又委屈的說“她沒有結(jié)婚,她等了我一輩子”
“阿眠,不要喝了。”林季澤擋掉他又要喝酒的手。
“你讓我喝,我沒醉,我清醒著呢?!彼频袅旨緷傻氖郑ツ镁?,酒沒有拿到,酒瓶被推到了地上,砸到了木質(zhì)地板上放著的一堆空酒瓶。
“告訴我,為什么她要騙我,還有你,為什么和她一起瞞著我?”
“阿月想領(lǐng)養(yǎng)幾個孩子,她只能和別人假結(jié)婚?!绷旨緷蔁o奈
“領(lǐng)養(yǎng)孩子?什么時候的事?”
“剛接手明派的時候?!?p> 夜清眠想了想,“你是說,上次我們見她那次,對嗎?”
“嗯?!?p> 夜清眠閉上眼,回憶鋪天蓋地般涌來。
那時候她二十六歲,夜清眠和林季澤要還是明派的小管事,他們倆平時主要負(fù)責(zé)幾個娛樂場所的運營,那天幫主卻突然把他們叫過來,讓他們負(fù)責(zé)運送槍支,卻在宣城遭到了暗算,夜清眠受傷暈厥過去,林季澤只好把他先放到姜明月那里……
夜清眠掙扎著醒來,映入眼簾的是一間狹小的小屋,房間十幾平米,卻干凈整潔。藍(lán)色的帶著彩虹圖案的床單,粉紅色的兔子拖鞋,桌子上放著粉色的保溫杯,可見主人應(yīng)該是個女人。夜清眠忍著痛坐了起來,他摸了摸槍,警惕的看著四周。
“你醒啦。”身穿淡綠色連衣裙的女人在陽臺走過來,“感覺好點了嗎?”
“姜明月,你怎么在這?”夜清眠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里是我家呀?!苯髟滦α?,黑白分明的眼睛彎成月牙狀,她坐在床前伸出手想摸了摸他的額頭。
“你干什么?”夜清眠往后躲了一下,避開她的手
姜明月不但沒有收回手,反倒伸出了另一只手,雙手固定好他的后腦勺,把臉湊了過來。
夜清眠還沒來得及拿掉她的手,就她看見近在咫尺的臉
她用額頭碰了碰他的額頭。
他呆住了,呼吸里全是屬于她的味道,近在咫尺的紅唇一張一合
“原來你喜歡我這樣為你量體溫。”
他慌忙的推開她,耳根驀的紅了
她狡黠的笑著,“嗯,燒退了?!?p> 他這算被他調(diào)戲了嗎?也只有在姜明月面前他才會這樣手足無措。他慌張的要下床,卻扯到了腿上的傷口。
“喂,你不要動,傷口才止住血,再動會裂開的。她慌忙按住他的肩膀。
“別碰我?!币骨迕叩吐暫鹬?,這個女人又想干嘛
“好好好,我不碰你好不好,你不要動哦?!彼笸肆藥撞剑诹艘巫由?。
“天黑的時候小澤就會來接你了”姜明月托著腮,眼睛亮亮的看著他
“別看我?!币骨迕卟桓铱此请p眼睛,她的眼睛里好像有一譚深水,總能把人吸進(jìn)去
“哇,你好金貴哦,看你都不行了啊,我還不想看你呢,哼”她賭氣的扭過臉,給他留一個傲嬌的后腦勺
“砰砰砰”敲門聲響起
“誰呀?”姜明月嚇了一跳,一臉緊張,不會是追殺他的人吧。
夜清眠也拿起槍對準(zhǔn)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