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少欽不敢看她,脫下了自己的校服外套罩住了她。
“謝謝。”姜明月此刻冷的發(fā)抖。
還沒有上課,周圍都是人,大家被她的樣子嚇了一跳。
姜明月看著周圍人的表情,有人關切,有人八卦,有人冷漠,姜明月冷眼看著,神色平靜。
姜明月沒回教室,而是徑直走進了老師辦公室,在場的老師也是嚇了一跳,紛紛停下手里的工作看著她。
“姜明月,你這是怎么了?”班主任把畫了一半圖的三角尺掉在了地上。
“老師,我現(xiàn)在需要請假回家一趟?!?p> 班主任很是吃驚,怎么有學生作出這種事?
他又看了看姜明月狼狽的樣子也就不忍心多問了。
第三節(jié)課馬上就要上課了,班主任有課,也不能送她回去,可他依然也不放心她自己這個狼狽的樣子回去。
“要不要跟你爸媽打個電話。你這樣怎么回去?”
想,姜明月當然想,可眼下她爸媽也不在家,根本聯(lián)系不上他們。
“老師,我想讓夜清眠送我回去。”僅僅提到他的名字,她的委屈就掩藏不住了。
老師知道,夜清眠是她對象,姜明月的母親給他打過電話,他知道他們的事,上次的事他也查出來是別人污蔑這倆孩子,這次他便無條件放心夜清眠了。
班主任沒有猶豫,便讓此刻在辦公室的學校叫他去了。
夜清眠此刻正無所事事在趴在桌子上發(fā)呆,他已經(jīng)學過一遍了,這些課程自然是小菜一碟。
來叫夜清眠的是個女孩,夜清眠看也沒看就趴在桌子上裝睡了。
那個女生無奈,只能讓同學轉告給他,說四班的班主任找他。他這才起身,疑惑的往門口走去。
一路上他都不明白怎么姜明月的班主任叫他。他還擔心是不是他不同意自己和姜明月的事呢。直到走到二樓,他便看見姜明月在二樓瑟瑟發(fā)抖。
“你這是怎么了?”他滿眼的心疼和憤怒。
姜明月身邊還站著一個陸少欽,陸少欽一直站在門外等姜明月,可姜明月只說了句謝謝就再不理他了。
姜明月在二樓的樓梯上站著,她一聲都沒哭,只是咬著發(fā)抖的牙,沉默的站在。
直到她看到夜清眠下來,眼淚才像止不住的雨水一樣往下流淌著。
“冷不冷?”夜清眠還沒注意到旁邊的陸少欽,他趕緊脫下校服又給她裹上一層衣服。
“夜清眠,我想回家。”姜明月在他的手臂里嘟囔出這句話。
“好好好,我?guī)慊丶??!币骨迕咭差櫜坏闹車吮銕е髟禄厝チ恕?p> 學校門口的大爺對姜明月格外好,他們還沒來得及說回去的原因,大爺就把校門打開了。
夜清眠把姜明月抱在自行車前梁上,雙臂緊緊抱著她,她這才好點,可眼淚還是忍不住的往下掉。
她一向人緣很好的,從未跟人紅過臉,她也不是好事的人,凡事也不愛出頭。雖然她性格開朗,話也多一點,又是數(shù)學課代表,可卻并沒有得罪過誰,同學們對她評價也挺好的。
當她在廁所里走出來,那些人,無論男女,那些平時和她笑臉相迎的朋友,竟然連一張紙都沒給她,更別提關心了。
她心里更是委屈和心寒。
想到這,她又緊緊依偎著夜清眠,還好還好,她還有一個值得依靠的夜清眠。
夜清眠感知到她的靠近,心里更疼了,他停了自行車,就要攔過往的出租車。剛剛他在校門口的時候就要攔車,可這會不是放學時間,門口也沒有車。
這會到路口了,來來往往都是車,夜清眠把自行車扔下路邊就抱姜明月上了車,旁邊撿垃圾的大爺只喊他:“小伙子,這車你還要不要啊?”
夜清眠沖他擺擺手,對司機說:“開車?!?p> 撿垃圾的老大爺樂了,今天怎么撿這么大便宜。
都這時候了,還要什么自行車啊。
姜明月知道夜清眠從不是這種愛揮霍的人,也不是沒有分寸,干什么都著急的人,他現(xiàn)在肯定是因為自己慌張了。
“清眠,你別著急,我沒事?!彼故菦]那么冷了,就是衣服濕的有些難受。
夜清眠摸了摸冰涼的手,安撫著她。
他摸到了她身上的衣服,脫下了自己的上衣。
秋季校服里面通常都是配的校服半袖,夜清眠里面也是,他赤著上身,也顧不得司機異樣的眼光了。
“你要干嘛?”姜明月有些慌,她呆呆的看著夜清眠腹上的條理分明的肌肉和他的強壯有力的小臂。
“別看?!彼恢皇治孀×怂难劬?。
姜明月聽話的閉上眼,心卻砰砰砰跳的很大聲。
夜清眠見她把眼睛閉上了才騰出兩只手,給她往上挽著褲腳,又拿司機坐上的抽紙為她擦著腿,還把他的半袖墊在她的后背上。
他赤著上身,也不敢抱她,只能用手搓著她的手為她取暖。
他低著頭一邊用紙吸水一邊挪著半袖為她騰干衣服,還自責的說:“剛剛在學校就應該讓你穿上我的衣服的?!?p> 姜明月看不見他的表情,只聽見他無限懊悔的聲音,她心里,也沒那么難過了。
人真的很神奇,無論你發(fā)生什么悲傷的,不幸的事,無論你的傷口有多大,總有一個人能為你治愈,免你憂,免你悲。
夜清眠不是醫(yī)生,他是姜明月的良藥。能治愈她心傷的良藥,這個世界上,也僅有他能治愈自己。
很快就到家了,夜清眠扔了十塊錢,套上那件濕答答的半袖就抱著她下車了。
快到門口的時候,姜明月才想起來她沒帶鑰匙。
鑰匙放在她書包里,她被澆濕以后就沒回去,更是把拿鑰匙的事忘在腦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