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玄與沈逸翀一起征戰(zhàn)沙場,感情極好,勝似兄弟。又因二人的關(guān)系,兩家便開玩笑說要將趙清元許配給沈逸翀。
未到午膳時間,碧落便匆匆趕去卷閣找了葉錦,今日沈逸翀來府中拜訪,趙彥吩咐了,必須正裝出席。離午宴時間不多了,碧落得把自家小姐逮回去梳妝打扮。
葉錦隨手擺弄著妝臺上的珠花胭脂,一臉不悅,這趙清元的未婚夫要來,干嘛非得拉她作陪,此時正推敲到關(guān)鍵時刻,現(xiàn)在被打斷,過后又得重新來過??磥斫袢账煤煤帽憩F(xiàn)表現(xiàn),出了這口惡氣。
葉錦到了宴廳,見趙清元已候在那里。
“三姐姐來的好早,怕是迫不及待想見見那位未婚夫了吧!我聽哥哥說,他這次又立了戰(zhàn)功,陛下更是賞賜了千金,已準許他開衙建府,他父親又是侯爺,想必日后前途無量,定可作為諸侯鎮(zhèn)守一方了?!?p> 趙清元聽罷面上并無半絲喜悅,反而似乎有些生氣。葉錦也并非喜歡挑事之人,見她不理自己,便找了個角落坐了下來。
外面嬉笑聲越來越近,向門口看去,只見趙清玄與沈逸翀一邊說笑一邊向廳內(nèi)走來。趙清玄見了葉錦便向她招了招手,“清兒過來?!?p> 葉錦極不情愿參與這種應(yīng)酬,但又不好表現(xiàn)出來,好在這沈逸翀也是一表人才,倒也不讓她反感了。
“見過沈公子。”葉錦行了禮,便走到趙清玄身側(cè),撒著嬌,“哥哥有了好友對局,怕是要忘了我這個妹妹的存在了。”
沈逸翀爽朗大笑,“清玄,你這妹妹的性格倒是與往常有所不同?!?p> 趙清玄一臉寵溺,“此次回來我也發(fā)現(xiàn)我們清兒長大了,少了幾分羞澀,多了幾分氣度,確實與眾不同了?!?p> 沈逸翀羨慕的緊,自己沒有妹妹,只有兩個令他傷透腦筋的弟弟,“我真羨慕你,有個這么清秀可人美麗大方的妹妹,而我只有兩個惹事精的弟弟,想想就來氣?!?p> “大哥,你這在背后說人壞話的習(xí)慣可是得改改了。”葉錦回頭便見沈逸澈走了進來,一柄折扇指著沈逸翀,“我哪里給你惹事了?莫要在人前污蔑我。”
沈逸翀?zhí)忠粨],奪過折扇,佯怒道,“沒規(guī)矩?!?p> “怎么都在門外站著?”,楊瑞寧迎了上來,趙清霖跟在身后。話說楊瑞寧對沈逸翀這個準女婿甚是滿意,越看越歡喜,“清玄你也真是的,怎么不讓他們進屋說話,豈不是要讓人覺得我們照顧不周?”
“大夫人言重了,我與清玄之間無需計較這些?!?p> 一行人入了坐,等趙彥下朝便開席了。葉錦覺得憋悶,席間無人言語,都在各自用飯,毫無交流。她借此把每個人都打量了一番,忽然像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般。她又瞧了一會兒,必定不會有錯,這趙清元看沈逸澈的眼神不一般啊,眼中波光流轉(zhuǎn),在細看,才發(fā)現(xiàn)今日她穿的是淡紫色的衫子,配了一條顏色較上衣略深的紫色羅裙,好在膚白又自帶一股子書香氣,不覺庸俗,倒分外雍容。雍容?葉錦腦子里一閃而過這個形容貴婦的詞自嘲不知是在夸她還是在貶她。沈逸澈倒是不變,依舊紫金色的一身,今日這樣看去,他倆兒倒是挺像情侶裝的。葉錦心中惱火,難怪之前酸她和沈逸翀不但毫無喜色反而有些不悅,想著不覺將筷子重重放下,引的一桌子的人都看向她。
“成何體統(tǒng)!”趙彥怒斥。
葉錦本就惱火,被莫名一吼竟有些委屈,淚水奪眶而出,起身行了禮,“女兒身體不適,先行告退了?!?p> 不等趙彥開口,她便小跑著離開了。大約一刻,沈逸澈借口方便也離席了。他去了淺云苑卻未見到趙清一,四下尋找,竟見她在池邊喂魚。
“咳咳、趙一一,這魚與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你居然下此毒手?!?p> 見來人是沈逸澈,葉錦便沒好氣說,“我喂魚吃食,算什么毒手!再者我叫趙清一,不叫什么趙一一?!?p> “旁人都喊你趙清一,我若跟著自然顯不出特別,所以這趙一一便是只能我喊的,獨一份兒的?!?p> 葉錦白了他一眼,“油嘴滑舌?!?p> “還喂?這財鯉半月才需喂一次,你這一頓給它們吃這么多,無需多久便都要被你撐死了?!?p> 葉錦恨恨的將魚食一把扔在沈逸澈身上,“與你何干!”
沈逸澈在席間就看出來她心情不好,便追了出來瞧瞧,誰知她似乎見了自己脾氣更大了,有些不明所以,難道說什么時候惹了她自己忘記了?
“火氣怎么這么大?”
葉錦只是撇過頭坐在池邊自顧自的生氣,也不說什么,沈逸澈只覺得她此時像極了爆竹,怕是一點就要炸了。便識趣的不說話,陪她坐著。
過了許久,葉錦的氣散了大半,仔細想想自己也沒什么可生氣的理由,如果單是因為沈逸澈與趙清元的衣服那也沒必要氣到這種程度,顯得她有多在乎沈逸澈一般。不說出來又覺得憋得慌,自己都覺得自己變扭。
“今日在席間你不覺得趙清元看你的眼神不對勁嗎?”
沈逸澈聽聞一愣,隨即一臉探究的表情看向她,“你這是……吃醋了?”
葉錦被戳穿了心事覺得特沒面子,“我?我怎么可能吃醋。也許是我看錯了,她應(yīng)該看的是你大哥?!?p> “那是自然了,她與我大哥的婚約雖是兩家人一時開的玩笑,但時間長了大家就都默認了?!鄙蛞莩喝粲兴?,忽然湊到葉錦跟前,“你不會真的是因為她看我才生氣的吧?”
“我哪里生氣了?!”
“嗯,你沒生氣,興許是我看錯了?!?p> “就是你看錯了。”
不遠處趙清元正陪著沈逸翀在園中散步,將他二人的舉動都看在眼里。
“逸澈這個臭小子定是惹你妹妹生氣了,估計現(xiàn)在是在賠罪呢!”
“沈二公子如此深明大義自然不會與清兒計較,必是清兒耍了小性子。”
“不過這樣看去,他二人還真是般配?!?p> 趙清元聽罷一愣,“般配嗎?我倒覺得清兒配不上沈二公子呢!”
“是清元太高看逸澈了。我們過去吧,我稍后要與清玄去演武場,必須把這小子也帶上,免得他在外頭又闖禍?!?p> “既然如此,我就不過去了,還望逸翀哥哥見諒?!?p> “無妨,你若是累了就先回房歇著吧?!?p> “清元告退?!?p> 沈逸翀望著趙清元離去的背影,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雖是離的很近但又覺得相隔甚遠,他們兩個是長輩湊成的一對,但他對趙清元卻是一見鐘情,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最主要的是性格極好,溫柔賢惠,娶妻當(dāng)娶賢,所以他對趙清元極為滿意。他一介武夫也怕委屈了她,明里暗里試著問過,趙清元也是一切憑父母的說法,在他看來算是默認了他們二人的關(guān)系了。只是現(xiàn)在這種若即若離的感覺總讓他覺得不安,或許是他長年駐扎在外,與趙清元不如之前親密了,此次回來定要好好彌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