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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帝招夫

第二章 女皇帝設宴金鑾殿(二)

凰帝招夫 蜜蓮子 2073 2018-12-06 08:00:00

  趙向零似乎被這一幕嚇呆,站在原地沒有動。她剛錯身而過的這次選拔而出的國師拽住她的胳膊,生生叫她后退兩步避開這刀,白光一閃,那個刺客的頭也落了地。

  “漂亮?!壁w向零看著血珠落地,對已經(jīng)護在她跟前的青云笑道,哪里還有方才的半分懼怕。

  “未能覺察此人攜帶兵器,是奴婢失職?!鼻嘣票Γ椭厣涎E大拜道。

  “他將武器藏在自身血肉中,你能發(fā)覺才是奇事?!壁w向零道,揮手示意她退下,“那個......公子,你留步?!?p>  被叫住的公子身著青竹色長袍,轉(zhuǎn)身姿態(tài)優(yōu)雅,垂頭立在趙向零身前也如同修竹一般清雅。

  “我見你形色清麗,與旁人不同,想來家世不差......你可會吹笛?”趙向零笑問。

  那人點點頭:“略曉得些。”

  趙向零道:“那你就留下幾日,朕此處正好缺個吹笛人,等過了十五大宴再行,你看如何?”

  那人笑拜,兩袖如同青竹葉微微拂動:“承蒙陛下厚愛,豈有推辭之理?”

  趙向零滿意:“都下去罷?!?p>  眾人聞言,皆要退出。

  趙向零又發(fā)聲道:“等等,朕還沒讓你走。那個......他叫什么?”

  指著方才五人中的勝利者,趙向零轉(zhuǎn)頭朝青瓷詢問道。

  青瓷道:“南壹?!?p>  “對南壹,你,過來?!壁w向零回到龍座坐下,朝南壹招手。

  宮女效率極快,在這短短的幾息功夫中,刺客尸體已被拖走,就連染著血跡的地毯也被一并換去了。

  南壹走在新?lián)Q的地毯上,雖樣貌平凡,卻給人一種無比自然的感覺。似乎他早已在這路上走過無數(shù)遍,即使不用低頭看,也對每一層階梯都再熟悉不過。

  他在趙向零面前站定。

  “草民南壹,拜見陛下?!?p>  他躬身,剛想要跪下,一只冰涼如玉的手托住了他:“愛卿不必多禮?!?p>  南壹剛想直起身,聽得耳邊風聲起,自覺不好,閃身避開,手卻被人死死拽住,掙脫不得。

  趙向零幽幽在他耳邊道:“李愛卿真是有閑情,居然披著張臉來同朕玩捉迷藏?!?p>  說話間,她抬手勾住南壹的臉,拉住一角用力一撕,縱然是最老成淡定的青瓷也不忍閃了一下目光。

  人皮面具之下,端的是初春雪融,覆得是凜冬紅梅。一對九天橫飛星辰目,一雙似怒非怒冷冽眉。

  暖一分如春,冷一分似冬。

  被撕下面具,來者也只是稍稍彎腰,本著他向來不變的平淡語氣,緩緩道:“陛下。”

  他并未再跪拜。

  李家于先帝有數(shù)次救命之恩,故先帝特赦,李家后人無需朝皇上行跪拜之禮。

  趙向零已經(jīng)重新坐好,她雙腿交疊,看向來者:“李相是不是該同朕解釋解釋?”

  當朝李相,名李澈,字瑞清,年僅二十有四,是南國歷史上最為年輕的宰相。

  在民間,他是降臨于人間的無瑕醫(yī)仙,三日破解城北瘟疫之災,慷慨無私,不懼艱險;在宗廟,他是拯救百官于水火的正義之士,朝堂中唯一一個敢同當今皇上正面叫板的人,從不畏懼威壓,從來維護任何無辜受累之人;可是在趙向零這里......

  哼!不說也罷!

  李瑞清仍同平日一般高潔無瑕,端著同朝堂飛檐四角萬年王八石雕一樣嚴肅的表情:“還請陛下就此收手,莫要再任性妄為,早日回歸正道?!?p>  趙向零看著他這樣大義凜然的樣子,不知道是該氣還是該笑。然而,她還是選擇笑道:“朕這個大宴,不好么?”

  “自然不好。”李瑞清仍舊是滿面嚴肅,“陛下,經(jīng)此一宴,朝堂上對您非議頗多,流言蜚語雖不亮刀刃,卻也能直戳人心,您擱御書房奏折來此,本就是不妥之舉,如今勞民傷財辦此大宴,非......”

  “非明君之舉?”趙向零咯咯笑道,她望著李瑞清,眼底里竟有一絲隱含不見的殺意,“如此說來,李相認為朕乃昏君?”

  李瑞清面色不變,垂頭道:“陛下開國庫以私用,置百官諫言于無物,事務積壓,六部皆有不滿,上對不起青天,下對不起百姓,陛下再如此任性妄為下去,怕是無顏再入祠堂,見南國先皇之碑,而臣只好非常時期行非常之法。”

  趙向零笑道:“非常之法?莫非李相想要黃袍加身,將朕取而代之?”

  “臣不敢?!?p>  趙向零冷笑,對身旁青瓷道:“傳旨?!?p>  青瓷跪地,靜聽吩咐。

  “左相李澈,年邁體衰,故乞骸骨。朕深感可惜,念李家只此一嗣,又于朝堂有功,賜良田千畝,金萬斤,回江南水鄉(xiāng)客居,待病好后回朝?!?p>  這是要貶左相的意思。什么病好回朝,貶出去的人豈有回來的道理?什么年邁體衰?他李瑞清年方二十四,風華正茂,哪里來的乞骸骨!

  李瑞清上前一步:“陛下,不必您擬旨,臣有腿,自己走!”

  然而兩人心中都清楚,左相之位,無人可動搖,哪怕趙向零是皇帝,也罷免不了他。

  趙向零沒有理他,厲聲道:“國師南壹,形貌端莊,特賜梧桐宮,撥宮人十六,以此嘉賞?!?p>  紅袖飛揚,宛若兩只剛出殼的蝴蝶,翩翩然舞動,上頭金線繡制的牡丹似乎在嘲笑,又似乎在大怒。

  李瑞清仍舊上前一步,幾乎快要觸及這鮮紅的蝶:“陛下,您囚臣于宮中不過是給您自己徒惹麻煩罷了。”

  “若朕非要如此,你但當如何?”趙向零大笑。她指著李瑞清,眼底戾氣愈壓愈重。

  李瑞清垂頭:“陛下若定要如此,設立國師,任意罷免相位,必然引得朝堂大波,民心不穩(wěn),亦同昏君!”

  說到后頭,他的聲音也厲了起來。

  可趙向零比他更有底氣。她用她最冷的聲音,一字一句笑道:“昏君。李瑞清,你果然這樣想!”

  “來人,壓國師入梧桐宮,沒有朕的命令,不得有人出入!”

  趙向零大笑,展臂一揮,左右兩個侍衛(wèi)如同幻影般出現(xiàn),壓住了李瑞清的手。

  李瑞清并未反抗,他靜靜望著趙向零,一如既往的平靜:“陛下,臣乃左相,南國史上未有無端廢相之理,若您要自斷后路,也怪不得臣不講情面!”

  

蜜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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