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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帝招夫

第十六章 因奸細帝相起爭執(zhí)(一)

凰帝招夫 蜜蓮子 2102 2018-12-20 08:00:00

  垂眸,趙向零也放下筷子:“江南今年雖有蝗災,卻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價格瘋漲,多半是因得有人在屯糧?!?p>  只有糧食短缺,才會讓價格漲起來。而短缺的背后究竟是什么,不用趙向零說得透徹。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囤糧草不過兩種可能,乘著糧荒撈錢,堆著日后打仗,既然不是前者,自然也只能是后者。

  “陛下可需要臣去查探?”李瑞清問道。

  趙向零眼眸微動,淺笑:“不必,何苦勞左相去這一趟。事情尚未定論,屆時再論也來得及?!?p>  李瑞清不再說話,只看向趙向零,瞧見她分外沉靜的一張臉。

  她就是這樣,需要冷靜的時候,頃刻就能嚴肅下來。

  “朕用好了,待會讓青花留下來收拾?!壁w向零起身,抖了抖袍子,“國師,你還是待在梧桐宮為好。李相府近來很不安定,也不知左相究竟是惹上了什么人物,害得有人派出殺手頻頻刺殺,險些連朕也牽連進去。”

  李瑞清跟著起身,聽見這番話不免蹙緊眉頭。刺殺?他?

  “朕走了,不必送。”趙向零往前去,青瓷立刻跟在身后,青花留下,將桌上碗筷和未用完的飯食都收拾了下去。

  “青瓷。”走在回自己寢殿的路上,趙向零轉(zhuǎn)頭問青瓷道,“讓你留在梧桐宮里看著國師的人,為何一個都沒發(fā)現(xiàn)異常?!?p>  青瓷為難道:“陛下,您知道國師大人功夫不低,他不想要人接近,那當真是半個宮女都別想靠近他的屋子?!?p>  不是沒有試過,而是每次都被轟了出來。轟出來的人多了,也就沒有人敢去了。

  趙向零道:“那就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他手上的傷口?”

  “傷口?”青瓷接道,“這件事奴婢聽下頭人說過,是因著是被蓮花梗的刺劃破了手,就沒有同陛下您回稟,陛下,您不知道么?”

  那日扯國師落水的人分明是趙向零,青瓷以為這件事她應當知曉,就沒說給她聽。

  然而,趙向零并不知道。

  她腳步一頓,沉默片刻,方喃喃道:“原來,是蓮花梗的刺么......”

  不待她想清,悠悠笛聲傳來,輕輕揚揚,鉆入她耳中。

  望了眼天色,逐漸在暗,不可能有宮人還有此閑情。

  趙向零眼眸微動,青瓷立刻道:“陛下,是您上回招進宮中的玄音公子,就是同國師大人一同的那位?!?p>  大宴那日,進宮的不止李瑞清一人。

  “玄音?”趙向零冷笑,眼中厭惡一閃而過,“既然他在這里用笛聲喚朕過去,那朕就賞他個臉?!?p>  掉頭,趙向零往笛聲方向去。

  青瓷見了,忙跟在她身后:“陛下,按照您的吩咐,奴婢命東林調(diào)查此人身份,果然發(fā)現(xiàn)了端倪?!?p>  “哦?”

  “此人雖然身份完整,說是前朝隱居醫(yī)圣的后代,并有證據(jù)證明他的身份,也能查到蛛絲馬跡,不過陛下您知道,醫(yī)圣后代是......”

  是李瑞清。

  這點趙向零再確認不過。當初自己身上胎毒發(fā)作,找的就是李瑞清的娘。

  頓了頓,青瓷接著道:“后來順藤摸瓜,發(fā)現(xiàn)他同江南織造似乎有些聯(lián)系?!?p>  趙向零側(cè)耳聽她說話,發(fā)覺她似乎已經(jīng)說完了。

  “還有呢?”

  青瓷答:“陛下,目前就知道這些?!?p>  “傳令下去,東林一干人等,罰俸半月?!壁w向零道,“給他們兩天多的時間,就查出了這點東西!”

  青瓷道:“陛下,他背后的人物實在是......”

  “同江南織造有關系,不用你們查朕也知道。”趙向零哼道,“他那日來見朕穿的青袖,就是杭造的絲織,身上青竹的出處你也認得,是先前替朕繡過龍袍的那個會雙面刺繡的繡娘?!?p>  認得刺繡手法的當然不會是趙向零,而是她身邊精通刺繡的青風。

  “一眼看出來的東西,東林用兩天時間也沒查出個所以然,朕沒扣光他們的俸祿真是仁慈?!壁w向零說道,“叫他們給朕好好查,專門往工部尚書頭頂給朕查!”

  江南織造的資金來源于工部和戶部,其中與工部的聯(lián)系最大。

  “是,陛下?!鼻啻纱鬼?,低聲應道。

  玄音住的地方乃是片竹林,同趙向零第一回見到他的印象倒很一致。

  一人長身而立,笛聲悠悠,聲聲怨泣。

  趙向零命其他侍從都留在原地,只讓青瓷青云跟著她上前。走了幾步,在距離玄音不遠處停下。

  一曲畢,玄音收起笛子,轉(zhuǎn)頭朝向趙向零。他伏身大拜道:“陛下?!?p>  “免禮?!壁w向零站在原地,沒有要上前的意思。

  玄音起身,直直看著趙向零,眼神沒有絲毫躲閃。趙向零不說話,他便不能自行離開,只能站在原地等候吩咐。

  半晌,趙向零才道:“玄音師承醫(yī)圣?”

  玄音拜道:“正是。”

  “那么......”趙向零伸手,露出一截胳膊,“不如替朕瞧瞧?”

  皓腕如雪,在初升月光之中顯得愈發(fā)晶瑩透徹,趙向零似乎將此人當做自己人,并未同他講究男女大防。

  玄音探手,要將手指搭在趙向零腕脈上:“既然陛下信得過草民,草民又有何推辭之理?”

  他剛想手指覆在趙向零肌膚之上,誰料后者將手一背,指著身后涼亭道:“站著這兒怪累的,不如咱們站到那里去?!?p>  玄音的手落在了空處。他望著趙向零的臉,輕輕頷首:“既陛下有言,玄音豈有不聽的道理?”

  趙向零笑,提步率先往亭子去。玄音跟在她身后,保持兩步距離。

  青瓷命人鋪好軟墊,趙向零坐下,指著自己對面,輕笑:“玄音你就坐在那里,不必拘禮。”

  玄音瞧了眼兩人相隔距離,明白了趙向零的意思。這個距離,可不是把脈能夠得到的。

  他也沒有再提起這件事,而是坐下,看著對面趙向零臉上的笑容,和她手上抱著的......一只花公雞。

  有那么一瞬,玄音的眼中有過絲錯愕。

  趙向零恰好捕捉到,摸了摸公雞瑞清的腦袋,對玄音笑道:“這是朕新得的雛鳥,怎樣,好不好看?”

  趙向零手中,那只‘雛鳥’長著通紅的肉冠,一對烏色眼睛外裹著一層褐色,嘴巴用小籠子綁著,油光羽毛覆在表面,紅褐色黑色白色皆有。

  這就是只大公雞再明顯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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