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溶月幾次三番的給李瑞清說好話,趙向零怎么會聽不出來?但她還是淡淡斂眉,將這件事蓋了過去。
看出她的避而不談,夏溶月又嘆氣:“向零,那賭場的事我聽說了?!?p> 趙向零稍稍掀開眼皮。
夏溶月道:“這件事是澈兒不對,等到時候我去那賭場一趟,將那個妖女捉到你面前來賠罪?!?p> 咳咳。趙向零輕咳了兩聲。似乎夏溶月知道這件事的途徑不是李瑞清?自己是不是誤會了什么?哦,不對,她是不是也誤會了什么?
夏溶月以為趙向零咳嗽是在暗示她,笑道:“到時候?qū)⒛茄踉诮o你下毒的那人旁邊,嚇?biāo)粐槪此€不敢不敢勾搭我們家澈兒!”
那個妖女……此刻就躺在你旁邊……而你還叫她寶貝,要替她出氣……
“向零寶貝兒,別生他的氣了,這回他不僅輸?shù)袅怂约旱睦掀疟?,還輸?shù)袅怂睦掀疟?,他爹正在家里磨刀?zhǔn)備宰他?!毕娜茉滦呛堑溃粗忸^的眼底有殺氣在閃,“家里沒糧食了,我和落落打算燉兒子。”
說得夸張了些,倒也八九不離十。
畢竟燉兒子這件事,夏溶月不是第一回干。
“想想他也挺可憐?!毕娜茉吕^續(xù)道,“要不然向零寶貝兒你就收留他一下,讓他待在宮里當(dāng)個抄書小官什么的,實(shí)在不行刷刷恭桶也可以。就是太監(jiān)不能做,畢竟我是他娘,還不能太絕?!?p> 想想李瑞清去當(dāng)太監(jiān),趙向零沒忍住,終于笑了出來。門外傳來響動,似乎是有人站不住。
笑著笑著,嗓子一苦,一口黑血吐了出來,夏溶月將早擱在一旁的痰盂取來,接住那口黑血。
“成了?!毕娜茉滦Γ坝喽疽呀?,你無大礙?!?p> 原來,她故意的逗著趙向零,就是為了叫她沉在丹田的那口毒血吐出來。
“夏姨,你又救了我一命?!壁w向零笑道。
夏溶月轉(zhuǎn)念,也笑:“如果你要說報答就算了,落落已經(jīng)以身相許給我了,如果你也要以身相許的話,其實(shí)我覺得澈兒也不錯。雖然是挺糟糕的,但是也沒那么糟糕?!?p> 門外,有人輕咳兩聲。
趙向零望著門外那抹剪影,知道那是誰,大聲笑道:“以身相許就算了,不過可以給個名份,畢竟朕憐香惜玉,不會白白糟蹋了左相的清白?!?p> 門外剪影消失,腳步聲漸遠(yuǎn),李瑞清落荒而逃。
再重重咳嗽兩聲,趙向零眼前發(fā)烏,好半晌都沒緩過氣。
夏溶月?lián)u頭:“你們這又是何苦。澈兒也是,非得當(dāng)個勞什子左相,提到這個左相我就氣不打一出來,你說說他,非要參加什么科舉,非得趟渾水,也不知這又危險又沒錢的左相究竟有什么好當(dāng)!”
“或許是有其他的想法?!壁w向零低聲,隱晦道。
“什么想法能比命重要!”夏溶月皺眉,臉上終有一絲怒氣,“你不知,三年前他尋到我,差點(diǎn)死在了山門外。我以為這次他又快要死了,才會記起我!”
三年前?趙向零捉住了一句話的關(guān)鍵:“我怎么不知這件事?”
握住夏溶月的手,趙向零坐起身。余毒已清,她底子好,喘口氣就覺得沒了大礙。
“那時你忙著處理宮中動亂,哪里忙得過來?!毕娜茉聡@,“況且他有心瞞著你,閉門不出,你當(dāng)然不知道?!?p> “雖說我嘴上不待見他罷,但也畢竟是我兒子,我唯一就這樣一個兒子,若死了,以后可沒人替我披麻戴孝。”
“夏姨,這件事你能不能詳細(xì)同我說說?”
“對,越詳細(xì)越好?!?p> “嗯,很重要。”
根據(jù)夏溶月的描述,趙向零大抵知道了李瑞清三年前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他受了很重的傷,幾乎只剩下半口氣。刀傷,劍傷,明顯是一場劫殺。
他究竟做了什么沒有人知道,但唯一可以確定的是,絕不是他將宮中的防布圖偷了出去。
如果他交出防布圖,鏵王一定會將他奉為座上賓,絕不會派人刺殺他,而且是這樣的不遺余力。難怪當(dāng)初自己斬落鏵王的時候并沒有費(fèi)太多氣力,原來是已經(jīng)有人幫自己處理了一道。
也難怪,那次變亂他沒有出現(xiàn),不是因?yàn)樵诎抵兴艡C(jī)待發(fā),而是因?yàn)樗揪蜎]有辦法出現(xiàn)。一個快要死的人,如何出現(xiàn)在朝堂之上?
所以,偷出防布圖的另有其人。
“向零?”夏溶月?lián)]揮手,打斷趙向零的思路。
趙向零笑:“夏姨,有件事我必須同你交代。”
說著,她招手,示意青瓷將自己桌上的那只梳妝盒取了過來。
將那梳妝盒遞到夏溶月手中,趙向零道:“夏姨,前些日子同瑞清賭博的那個妖女,是我。”
“哦,原來如此?!毕娜茉曼c(diǎn)頭,然后瞪大眼睛,“什么?居然是這樣?”
趙向零以為她在生氣,忙道:“這件事……”
“這個混小子,是我小看他了,居然聰明得很?!毕娜茉戮趩?,“向零寶貝兒,你可別輕輕松松被他騙了,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p> 某處深山之上,李落打了個噴嚏。他瞇眼,覺得一定是自家媳婦又在惦記自己。
趙向零笑:“李瑞清不是東西。”也不知是在辯護(hù)還是在罵他。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毕娜茉麓蜷_看一眼梳妝盒里頭的銀票,又合上給趙向零,“你贏來的,要么收下,要么自己還給那混小子去,我和他爹還不至于差銀子?!?p> 說著,她起身:“既然余毒已清,我就不久留了,家里還有人等著我回去,可能現(xiàn)在已經(jīng)餓死尸體都涼了?!?p> 深山上,李落又打了個噴嚏。瞇眼,怎么媳婦去了這么久還不回來?混蛋小子,長這么大了還和自己搶女人!也不知道回家看看,就知道搶人!
趙向零不方便起身,李瑞清送著夏溶月出了宮,又命石流護(hù)送夏溶月回去,才返回梧桐宮。
這些天,趙向零一直都睡在他這里。主要是因?yàn)樗约旱膶m殿全是陷阱,無人可入。
只是究竟要不要去看她,李瑞清有些犯難。
想來,她是不愿意見到自己的罷?
蜜蓮子
你們可以猜猜看誰是下毒的人~我覺得你們猜不到∠(?」∠)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