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女傭人王玉琴陰錯陽差的,將富商黎元明的二姨太太李香玉守活寡的逗笑私密事,講給了趙友軍。
機會真的來了,開始,趙友軍打算結交王玉琴,只是為了拉攏這位女傭成為青幫的線人。
他從不缺女人,要是貪得無厭地連比大幾歲,以姐弟之稱的中年女人都不放過,這種見不得人的事讓趙大公子知道了,壞了幫主的大事,恐怕,他的腦袋也給搬家。
可趙友軍對二太太李香玉真的起了歹心,在第一次到黎元明家回訪女傭人王玉琴時,見到二十多歲,年輕漂亮的李香玉時,就被這位江南美女吸引了。
李香玉長得皮膚白晢,如似乳奶,黑亮大大的單鳳眼,秀麗的瓜子臉,高挑圓潤,凹凸曲線的身體都讓趙友軍垂涎三尺。
而且,她出眾與一般美女不同的文雅姿麗,是趙友軍心中的難得夢中情人,如將這位美人搞到手,可為一舉兩得,即懷抱美人歸,又了掌握住富商黎元明的命脈。
怎么接近李香玉呢,趙友軍絞盡腦汁,還是從女傭人王玉琴那里得到突破口。
他從王玉琴一次見面時得知,二姨太太李香玉經常到省立第一圖書館去看書,借書,覺得這是一個大好的時機。
民國時期,HEB省立第一圖書館座落在HB區(qū)的中山公園內,離意租界并不遠,坐人力黃包車或快走,十幾分鐘或半個小時就能來到這里。
圖書館為一座法國式三層樓房,紅色圓頂?shù)墓靶未伴T,漢白玉頂柱,白色石墻,橡木棕色的雕刻花欄屋檐,都顯示出豪華西洋風格。
第一層樓為大型閱讀室,寬大明亮,一排排書架和一張張書桌,環(huán)境雅靜。
在每個書桌旁,一些讀者靜靜坐木椅上翻閱著書藉,聚精會神,即有學者文人,教師學生和各階層的人士們,洋溢著書香門弟的濃厚風氣。
孤獨寡欲的二姨太太李香玉經常到這里,消磨青春的時光,讀一讀書,可能也會使她心情愉悅,興趣盎然。
2
禮拜日的一天,休班的趙友軍跟蹤李香玉來到了省立第一圖書館,從外文書架上拿了一本熟細的英語教材,這也是他在一個洋人司機學校里學習時,看過的一本書藉。
趙友軍坐在了偏辟人少地方的一個書桌上,瞟眼看見了不遠處的李香玉,和那一雙美麗大眼睛里閃出的溫柔目光相遇。
他們倆人點頭表示敬意,沒有出聲,因為,這處書香之地不容大聲喧嘩,誰不愿招來在坐的幾十位讀者的責怪目光。
趙友軍慢慢起身,又到書架換了一本書,來到李香玉的對面椅子坐下,小聲問道:
“二太太您什么時間來的”
李香玉也微笑了,看了看趙友軍手中英文的書藉:
“趙先生,我來了一會兒,您也會英語”
他隨口回復:
“噢,我上過一年英國人辦的學校,懂一些。在工部局勞務處工作經常與外國人打交道,也用得上,業(yè)余時間時就到這看看英文書,黎太太也會英語吧”
她謙虛地了:
“我在南京上大學時,有英語和日語的課程,我偏重學習日語,現(xiàn)在英語都快忘的差不多了,我還給向您學習”
趙友軍故意問:
“哎,黎太太不客氣,互相學習吧,您經常來嗎”
李香玉很爽快:
“現(xiàn)在家的買賣,我也幫不上忙,就經常來這消磨時光,您呢”
趙友軍把對話引向正題:
“噢,我禮拜日休息,上午八,九點鐘來這里看書,快到中午時回家做飯”
黎元明的二太太李香玉好似被他這位裝作文雅,身高強壯,眉粗眼亮的青年男子漢吸引了:
“趙先生怎么自己做飯,你太太也上班,不做中午飯”
他裝作不好意思了:
“哎,前年,我太太因病去世,只好自己做飯了”
李香玉有些同情:
“對不起我失言了,提起您傷心的事,今天,您不用做中午飯了,我請客,就算向您學英語的報酬吧”
趙友軍順水推舟:
“您太客氣了,互相學習,今天我請您吧,如下個禮拜日再到這里,到了中午您在請我,以后就這樣”
這兩人小聲交談著,遠處的讀書的人們根本聽不到他們說什么,也沒引起人的注意。
此時的圖書館里,一位穿中山服,戴黑圓架眼鏡的中年男子,坐在了趙友軍和李香玉旁邊的書桌。
兩個人這才停止了說話,靜靜看起書來。
己近中午,趙友軍,李香玉分別還了書,兩人一前一后走出圖書館大樓,來到院子里,停步在了一個開滿鮮花的圓花壇旁,用簡單地英語交談了一會兒。
趙友軍己覺得二姨太李香玉的英語,確時不如他流利,可被她美麗動人,新女性的大方開朗感染,心底那種冷酷血性好似淡化了。
從那開始,趙友軍與李香玉越走越近,在近幾個月的每個禮拜天上午,圖書館成了他們秘密約會的地點。
4
又一個禮拜日來臨了,趙友軍和往常一樣到了HEB省立第一圖書館內,從書架拿了一本書,剛坐在李香玉常坐的書桌邊,一位文雅的中年男人來到了他的身旁。
趙友軍抬頭一看,這個人就是和二姨太太李香玉第一次相遇時,坐在他們兩人不遠的男士。
中年男人打著招呼:
“您是,趙友軍先生吧”
趙友軍的心中一震,仔細打量著這位莫生男人,他身穿深藍色中山服,臉色白晢,戴著圓架玻璃眼鏡,說話穩(wěn)重像是一位學者:
“您是哪一位”
那中年男人嚴肅地低聲說道:
“我是哪一位并不重要,趙大公子讓你現(xiàn)在到趙公館去一趟,走吧,外面有車接你”
趙友軍一聽后,背后一陣發(fā)涼,起身警惕地環(huán)視著四周,看見了在圖書館門口,正停著一輛嶄新的福特黑色轎車,從車牌號來看,就是幫主趙大公子的座駕。
他這完全明白了,第一次和二姨太李香玉相見時,就被人跟蹤發(fā)現(xiàn)了,而且可能是他們青幫內部的人員。
可在趙大公子的青幫里,他從來沒見過此位神秘者的中年男人,這才意識到,雖然給幫主忠心辦事,但主子還是對他不太放心,自己任何私自行動可能都是被控制的,也是危險的,幫里的內線人無處不在。
這次他是犯了大錯,到了趙公館,挨罵受罰是免不了。
趙友軍想到這里,垂頭喪氣的隨這位中年男人走出了圖書館,坐進了那輛黑色福特轎車。
他透過車窗,也望見了二姨太李香玉興高彩烈地,走在離圖書館不遠的街道上。
4
黑色福特轎車行駛到津城中心區(qū)的勸業(yè)場的一個門前,中年男人下了車子,走進了這座聞名于華北的大商場。
在民國時期,勸業(yè)場是津城商業(yè)繁華的標志性建筑,座落于法國租界,營業(yè)面積二萬多平米,于一九二六年籌建,由法藉阿布雷工程師設計,在一名上海工程師幫助下,斥資百多萬大洋建成。
這不光是一處大商場,還開辦了一些娛樂的場所,其中“八大天”最為有名:
即天宮影院,天華景戲院,天樂戲院,天升戲院,天偉球社,天露茶社,以及屋頂露天花園,號稱津城最大的娛樂場,每天晚上,人滿為患。
津門的軍政官員,富豪名人,三教九流,以及外國人等都是這里的常客。
理所當然,繁華的商業(yè)中心“勸業(yè)場”,也成了天津青幫,國民黨特務組織,日本,英法美等各國諜報機關,及其它黑幫勢力的情報來源,和必爭之地。
趙友軍望著這位中年男人走進了勸業(yè)場里的背影,不由想到此神秘者,是不是受趙大公子派遣而跟蹤他,監(jiān)視他的呢?
如是后一種情況,那證明趙大公子只是利用他,一旦,他給這位主子闖了禍,招惹來大麻煩,或沒有了的利用價值,那就是一個棄子,下場可能不如一條喪家犬,甚至招來殺身之禍。
趙友軍思考到這里,也下了決心,要給自已留一條逃生的后路。
5
趙公館座落于勸業(yè)場后身的一條大街上,也屬于法租界,是一處帶院的二層的平頂樓房。
從這幢院樓的外觀看,好似如一處富商的住宅,可青幫人員都把它稱叫虎穴,是他們的大本營。
大樓院里內的機關密布,地下室里存放著各種武器,槍支彈藥和刑具,也有關押人的牢房和審訊室。一條地道與幫主趙大公子的一樓辦公室相通,以備幫主和重要人物有危險和不測情況時,逃生躲避。
黑色福特轎車行駛到趙公館的大鐵門前,司機按秘密規(guī)定發(fā)出幾聲長短不同的車笛,鐵門打開了,車子開進了樓院。
趙友軍走下了轎車,快步來到一樓的趙大公子的辦公室,只見主人臉色陰沉,坐在大辦桌后的皮椅上。
他強露微笑:
“表哥,您找我”
趙大公子一張口,就嚴厲訓斥:
“趙友軍,你要知道,干大事,秘事的人員最忌諱的是私自貪戀女色。要不是有人發(fā)現(xiàn),你就闖了大禍。你和黎元明的二姨太太搞在了一起,你提前通知誰了!一旦,你一沖動暴露了或讓這個年輕女人懷了孕,那黎元明能不知道嗎,那一切都完了。黎元明可不是等閑之輩,他身后有日本人,你這明日張膽的亂來,壞了我的大事,我還要你有什么用”
趙友軍聽了最后一句話,嚇得撲通一聲跪下哀求:
“表哥,不,幫主我知錯了,其實我和二姨太太李香玉套近乎,是想多打聽黎元明的內幕消息,沒有別的意思。我沒把這個行動告訴您,私自決定,我有錯,您原諒我這一回”
趙大公子抬了抬手:
“你起來吧,你和二姨太太還沒鬧出什么亂子,但事可而止。這事我也有責任,你的老婆死了近一年多,身邊沒個女人怎么行。我也知道,你最近和日租界春香院的姑娘張秀玲要好,我和那的老鴇子說好了,過幾天你把她領回家,成了親吧”
他又嚴厲的訓斥:
“可從今以后,不許你私自接觸漂亮女人,干你這行的最怕貪女色,弄不好讓對手用美人計害了你,知道嗎!,回去吧趕緊辦婚事,別和黎元明的二姨太太往來了”
趙友軍千恩萬謝的辭別了趙大公子,回去辦了婚事。
6
從那以后,趙友軍在也不敢到中山公園的HEB省國立圖書館,去見二姨太太李香玉,就連黎元明的別墅小洋樓也不敢拜訪了。
沒過半年多的時間,天津警察局秘密抓捕了黎元明,在審理走私大煙,槍支案件中,也懷疑二姨太太李香玉參與她丈夫的不法買賣其中,準備趕赴意大利租界的居住地拘逮她,曾派警官到第一警署協(xié)商授權事宜。
趙友軍在意租界工部局工作和警署的幾位意大利人警官很熟,就將得到的“天津警局逮住了黎元明,還要抓捕李香玉”這個重要情報,告訴了青幫主子趙大公子。
這位青幫大佬也從天津警察局的內線得知,富商黎元明手里有一筆巨款不知去向,而且也涉及到二姨太李香玉。
青幫也對這一大筆黑錢垂延三尺。
趙大公子十分清楚,二姨太太李香玉要是被天津警察局拘捕了,那黎元明的神秘巨款就可能被他們得了去。他又想起趙友軍過去與李香玉有一段私情,現(xiàn)在正是利用的時候。
趙大公子趕忙讓趙友軍一邊利用意租界警署的好友,阻止天津警察局的拘捕李香玉的事宜,一邊暗中保護李香玉,并取得她的信任,用各種方式,打聽到黎元明那筆遺失巨款的下落。
主子的命令下達了。
趙友軍十分興奮,這回可以明正言順地去與李香玉見面私混了,而且主子讓他用各種手段的含意,更是好理解。
他馬不停蹄地來到黎元明的別墅小洋樓去找二姨太李香玉,告訴她處于的危險狀況,也終于見到了日思夢想的美女情人。
這也燃起了他們兩個人的舊情,而趙友軍和李香玉一起也墜入了危險和死亡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