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的黎元明小洋樓院和糧站一樣,相安無事,胡明一最后的夜班結(jié)束。
上午,在金融一條街上,中英“祥和”拍賣行,小洋樓院的拍賣會就要開始。
早晨八點(diǎn)鐘,胡明一從糧站回到第一警署,向安東尼克處長談起昨天晚上,與青幫首領(lǐng)趙大公子,在起士林餐廳見面的情況。
安東尼克贊揚(yáng)了他:
“胡,這太好了,我正發(fā)愁那個青幫人員的尸體,怎么讓趙大公子快認(rèn)領(lǐng)走呢?,哎,中國人就是好面子。這回可好,他取回一個死尸,還給了你一百大銀圓。你們重案組又是夜班,加班的,不能白忙乎,一百銀元作為補(bǔ)助費(fèi)用,發(fā)給你們了。趙大公子和你真作朋友也好,這租界有什么和青幫有了沖突,你就是調(diào)解人了”
還沒等安東尼克說完話,電話鈴聲就響了。
青幫的趙大公子打來了電話,通話中和安東尼克處長商定于上午十點(diǎn),他派車派人到意大利醫(yī)院停尸房,拉走那個貼身男保鏢的尸體,這由那位青幫的師爺主持辦理手續(xù)。
意大利醫(yī)院的停尸房門前,胡明一和青幫的那位師爺見了面,混混們將那個保鏢尸體裝上了一輛卡車。
臨走時,師爺把一個裝有一百塊大洋的布袋,塞給了胡明一,客氣地上了卡車,揮手告辭。
胡明一提著裝有銀圓的布袋,來見安東尼克,由財(cái)務(wù)人員入帳,以夜班,加班誤餐費(fèi)名義,發(fā)給重案組全體人員。
他剛回到重案辦公室,大太太也來了電話:
“胡警官,我告訴您一個好消息,拍賣會結(jié)束了,一個英國商人以高價拍走了小洋樓院,拍賣手續(xù)己辦妥。下午兩點(diǎn)就到租界工部局進(jìn)行房產(chǎn)過戶,英國渣打銀行人員把房款的存單給我,拍賣行的人把過戶房契,地契交給了那個英國人,這樣就拍樓的事情全部結(jié)束了,
胡明一回答到:
“好吧中午,我去王太太那去找您,我陪您去工部局,您拿到房款立即離開天津,越快越安全,最好今天就走,現(xiàn)在,我到火車東站,買一張去南京的列車臥鋪票”
大太太回答:
“這事我一定聽您的,我不擔(dān)眈時間了,您買車票吧。咱們中午見,我去飯店訂飯菜,邊吃邊談”
胡明一最明白,大太太一旦拿到巨額房款,危險(xiǎn)就要來臨。
這轟動津城的別墅小洋樓拍賣會,以引起了各種惡勢力的關(guān)注,無數(shù)的眼晴在盯著她,青幫,日本人,土匪等,不無時無刻想實(shí)施,綁架勒索行動。
為了保證大太太安全回到南京,他制計(jì)了一套方案,就是要在這些惡勢力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讓她快速離開津城。
胡明一讓警員,先找來了去三樓上檔案室辦材料,和大太太身高差不多的趙學(xué)銘:
“你不是最祟拜梅蘭芳先生,也愛唱旦角,今天你刮盡胡子,我給你一次表演的好機(jī)會,展示你一下才能”
趙學(xué)銘一聽笑了:
“明一兄,昨們在法國花園還沒唱夠,要去哪個戲臺上唱一出”
胡明一也笑著說:
“你算說對了,在公園你唱旦角戲都是干唱。這回給你穿上女裝再畫上妝,和梅先生一樣來個男扮女裝,怎么樣,你也演一出”
趙學(xué)銘被他說胡涂了:
“在哪演,咱們也沒服裝啊”
胡明一開導(dǎo)他:
“有啊,黎元明的大太太,個頭胖瘦和你差不多,你在她租的一個客房里,換穿上她的旗袍,裝變成她的模樣,最好讓生人一時認(rèn)不出真假”
趙學(xué)銘明白了:
“你是讓我男扮女,冒充大太太,來個貍貓換太子,迷惑對手,幫助她免遭綁票,逃離險(xiǎn)境”
胡明一驚奇的夸獎著:
“行啊,學(xué)聰明了,和我差不多了,也看出幾步來了。
趙學(xué)銘驕傲了:
“我快出師了,這個假大太太我扮定了,胡導(dǎo)演什么時候開演。
“中午,咱們就到王太太家再定,我先去到東站給大太太買火車票,回來,咱們一起去演場大戲”
胡明一說著就要走,又被趙學(xué)銘攔下了:
“明一兄,大太太怎么今天回南京,這太急了吧”
胡明一解釋道:
“就給今天走,而且下午,大太太從工部局過完戶,拿了巨額房款的存單,就去東站坐火車回南京,這叫出其不意,晚上,我請你和安東尼克吃涮羊肉,怎么樣”
趙學(xué)銘想通了,一場金蟬脫殼,聲東擊西的一場大戲開演了。
中午,在王太太的大四合院里,正房大廳的一張大八仙桌上,擺滿了從東馬路名館子里叫來的飯菜。
王太太的舅舅,祥和拍賣行的王經(jīng)理也在正房客廳,等著胡明一和趙學(xué)銘的道來。
胡明一先把一張車票遞給了大太太:
“大姐,這是回南京的車票一定收好,是包廂臥鋪票,下午六點(diǎn)開車”
大太太小心地把火車票放進(jìn),從精美的肩挎皮包里,拿出了十五塊銀圓給了胡明一:
“胡警官,你這一個半月工資都墊上了,拿著要不你虧大發(fā)”
他逗著大太太:
“您要是忘給了,我追到南京也找您要,我存錢還給娶媳婦呢?
眾人一聽大笑著圍坐在了八仙桌邊。
大太太用汽水代酒,挨個給來在座的人們倒?jié)M杯子,眼晴濕潤了:
“今天,我先感謝你們像親人一樣幫助我,保護(hù)我,我一輩子不會記你們的,來干懷”
大太太和大家碰了杯,又再想向眾人躹躬致謝。
王太太攔住了她:
“大姐別這樣,這兵荒馬亂的,誰也保證不遇到一些難事,我們沒準(zhǔn)要遇上,還會求你呢,大家互相幫助是最好的”
胡明一也說道:
“大姐您別客氣了,依我看,您下午拿了房款后,是最危險(xiǎn)時候,什么日本人,青紅幫,黑社會土匪這些惡勢力會垂涎三尺,您離開津城越快,越好。我給您買的是包廂臥鋪,也是客車最高級的坐位。只要您上了列車鎖好包廂的門,任何人叫門也別開,一覺睡到天亮后就快到浦口了,很安全。
王太太的舅舅也贊同:
“大太太,我和胡警官考慮的一樣,我和渣打銀行的高管一塊去陪您過戶。工部局的人不敢拖著辦,快辦完您快離開,減少危險(xiǎn)。怎么讓大太太在這個時間,安全上車,不被那些人發(fā)現(xiàn)呢?,胡警官說說自己的想法”
胡明一放下了筷子,說出了周密的計(jì)劃:
“王經(jīng)理,那就是讓對手認(rèn)為,大姐在今天不想回南京,在旅店等待親屬幾天來接送。呆會兒,讓她準(zhǔn)備一個空旅行皮箱,和一個裝好回南京所有物品的大提包,大張齊鼓去東馬路上的一家大旅店去租客房,別怕后面有人跟蹤,我讓趙學(xué)銘秘密保衛(wèi)著。
他又向王太太的舅舅分附:
“大太太過戶后,拿到房款,您的轎車把我和大太太送到東馬路的這家旅館,您隨車就可以回拍賣行,別的由我安排”
下午兩點(diǎn)鐘就將到了,拍賣行的那輛雪鐵龍轎車停在了王太太的四合院門前。
胡明一,大太太,拍賣行的王經(jīng)理和王太太告別,出了大院子,坐上了雪鐵龍轎車,向意租界的工部局駛?cè)ァ?p> 坐在轎車架駛室的胡明一,從車子的反光鏡里,看到兩輛可疑黑色轎車跟蹤在了他們后面,他不由摸了一下腰中的手槍,警惕的注視著。
大太太一行人來到了意租界工部局大樓門前,那兩輛黑色轎車也停在大樓不遠(yuǎn)的街邊。
這次過戶很順利,那個英國人買主,一名渣打銀行的主管早就來到了工部局,英國銀行的一個職員把巨額房款存單,遞給拍賣行的王經(jīng)理進(jìn)行鑒定。
大太太也仔細(xì)看了巨額存單后,放在貼身的小皮包里,乘作著拍賣行的雪鐵龍轎車,回到了東馬路,那一家旅店的門前。
胡明一告辭了王經(jīng)理和司機(jī),來到了趙學(xué)銘租住的客房,兩人見了面后,他開始換衣服,化裝打扮。
大太太也走進(jìn)了自己客房,化妝打扮,脫下旗袍,換上一身豪華的連衣裙,裝伴成千金小姐的新形象,以假亂真。
十分鐘過后,大太太改裝打扮好,等趙學(xué)銘進(jìn)入她的客房時,就快步出了屋子,和裝成闊少爺一樣的胡明一前后腳走出了旅館。
他們兩人趁沒人注意,乘坐著一輛大黃包車,快速的來到火車東站的候車大廳時。
此時東馬路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員多了起來,在這家旅館內(nèi)外和街上,游逛或監(jiān)視。
火車東站的停車大廳里,像位富家小姐的大太太,與如同闊少爺?shù)暮饕蛔陂L木椅上,等候列車。
大太太的雙手用肩挎包,緊緊靠在腹部,護(hù)著被衣服遮蓋的拉鏈小皮包,那里存放著巨額房款的存單,她一點(diǎn)也不敢松解。
胡明一戴著一副茶色水晶墨鏡,警惕地監(jiān)視著周圍的人們和情況。
大太太有生第一次感到這幾小時的等車時間,像渡過一個月那樣慢長。
她也不能和胡明一多說話,怕影響他的注意力,但心里一股無法用語言表達(dá)的感激之情涌,上心頭。
終于,等來了檢票員放人的時間,胡明一幫大太太拿著大提包,將她送上開往南京的列車,走進(jìn)這個列車最豪華的一個臥鋪包廂。
雖然,包廂空間不大只有一個單獨(dú)的床,一個人睡在里面也狠舒服。安全性也好,一旦關(guān)上暗鎖的厚木門,除了有鑰匙的乘務(wù)員,外人無法進(jìn)入。
包廂的密閉性也很好,在里面說話,外邊的人聽不見任何聲音,這樣臥鋪包廂,就是專門為富人準(zhǔn)備的,價錢很貴,一般百姓很少有人乘坐,可車票很好買。
胡明一就是為了安全,才讓大太太乘坐這個包廂。
在列車上,大太太關(guān)好了包廂的木門,心情才平靜下來,感謝著胡明一:
“在過十分鐘車就要開了,我一走,我們不知什么時候再見面。我真不知道怎么感謝你,你就是我的親兄”
胡明一高興地回答:
“您也是我的好大姐,幫助您的事不要掛在心上,我真實(shí)地告訴您,我?guī)湍袃蓚€目地,一是您善良是個好人,二是,我不管您這小洋樓是用什么錢蓋的,也不管您丈夫和二太太走錯了路,掙了非法的巨款。但是,我不能讓拍賣小洋樓院的大筆錢財(cái)落到殺人放火,無惡不做,侵略咱們的小日本和那些黑勢力,軍閥土匪的手里”
大太太聽得熱淚盈眶:
“好兄弟我懂了,我也下了決心,吸取我丈夫和二太太李香玉的教訓(xùn),用這筆錢投資船隊(duì),干正當(dāng)?shù)馁I賣,你放心吧。可你成家的事一定要抓緊,別考慮太多,我這有一千元的銀票給你做婚事之用。以后還會大力支持你。
胡明一擋住了大太太遞過銀票的手:
“您別這樣,我要是有因難一會告訴您的,我現(xiàn)在剛交的女朋友,行不行還不一定。有人說,這男人錢多就學(xué)壞,您這么錢給我,萬一把持不住就學(xué)壞了,您先存著,用在做買賣上,我真娶媳婦時,有困難我在找您,行吧”
大太太知道說不過胡明一:
“好吧我說不過你,可你有了什么困難一定告訴我,”
胡明一笑著:
“我一定,如果我要是被租界洋人辭了,我還到南京找您,”
大太太認(rèn)真了:
“那太好了,我舉雙手熱烈歡迎你。
姐弟倆正說著高興,客車鳴了笛聲,列車員們勸說車廂里送行的人們趕快下車,大太太戀戀不舍地和胡明一告別。
開往南京的客車啟動了,奔向了遠(yuǎn)方,胡明一心里徹底輕松了,安東尼克處長交給他的最后任務(wù)完成了,又回到了王太太家里。
這時,趙學(xué)明提著裝有大太太綢緞旗袍,和胡明一身警服的旅行包,得意地回來了。
他笑著向胡明一說起在旅店的經(jīng)過:
原來,趙學(xué)銘快速進(jìn)了大太太這個房間后,關(guān)好了屋門,沒有一分多鐘就換上了旗袍,戴上了女人的假發(fā),穿上一雙女鞋,臉背對屋門,躺在了床上。
一會兒就真有人敲門。
他學(xué)大太太一樣的女人聲音問道:
“誰啊”
門外一個青年人的聲音:
“太太,訂晚飯嘛”
趙學(xué)銘沒好氣地說:
“真討厭,我昨天晚上沒睡好覺,可困了,你們別打攪我”
那個男青年趕忙道歉:
“對不起太太您睡吧,我也告訴別的服務(wù)員吧,沒人打擾您了”
趙學(xué)銘聽了這些話捂著嘴,差點(diǎn)笑出聲來,也確定屋外的人可能是一個男服務(wù)員。
那幾句“真討厭,要睡覺的話”,還真管用,幾個小時服務(wù)員的都沒來敲門打擾,或送什么物品”
到了晚上七點(diǎn)鐘,趙學(xué)銘估摸大太太乘坐的那列客車,早就駛出了天津,就開始脫下旗袍,換上他自己的衣服,耳頭貼在房門上,聽一聽樓道的動靜。
一會兒,又有人敲門,趙學(xué)銘沒搭理,也聽到好似一個中年男人和男青年的對話:
“聽服務(wù)員說,那富商的女人還睡著呢?”
“都幾點(diǎn)了還睡?
“管這個干嗎?”
“這個女人交了三天的房費(fèi),其碼住三天,等家人來接她回南京吧?”一個年青人的猜測語聲。
“那就在店門口守著吧,我看見幾個可疑人街上亂逛,不知是哪方面的”,那個中年人又說了。
“別管那些人,快回街上去,這幫人要發(fā)現(xiàn)了我們,也不得了”這兩人說著離開了。
腳步聲越來越遠(yuǎn),一會兒,樓道里沒了聲響。
趙學(xué)銘開了個房門縫,探出頭來,見樓道沒人,就快速裝好衣物,提著大包,離開大太太的客房關(guān)好了門房,快步走到了服務(wù)臺。
他向服務(wù)員退了自己租的房間,大模大樣的走出了旅店,仔細(xì)觀察身后,沒有一個盯哨,就回來了。
胡明一和王太太聽了他的講敘,笑壞了。
趙學(xué)銘又夸講了:
“明一,你快成了諸葛亮了,這幫黑勢力的人員圍著大太太租的那客房,還給忙乎三天。等他們打開那客房門一看,只有一個空的旅行箱,人早就走了,非給氣瘋不可”
王太太又樂得合不上嘴了。
時間不早了,胡明一在王太太的一個沒人房間,脫了那一身像闊少爺?shù)钠烈律褤Q上警服,將服裝回歸原主。
王太太就是不要這套衣服,又找出不少漂亮的夏,秋季服裝,連幾雙皮鞋送給了兩位警官,全裝進(jìn)了趙學(xué)銘拿來的大提包里:
“兩位警官,這些衣服都是我丈夫去前幾年的,沒上身就瘦了,現(xiàn)在他發(fā)了福穿不了,你們拿回去,誰能穿就穿,以后,你們要作新便裝就到我這來,要什么料子隨便挑”
趙學(xué)銘哪見過這么多好衣服,開心死了:
“謝謝王太太,您以后有什么事道知我們,隨叫隨到”
胡明一聽到趙學(xué)銘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不能再埋愿他了,也只能道謙了。
夜幕己降臨,趙學(xué)銘背著裝滿好漂亮衣服的大提包,走在前,和胡明一回到了第一警署的警員宿舍。
胡明一打開屋門瞧見安東尼克處長己經(jīng)坐在雙層床上,等著他們倆人,一眼看到那個大提包:
“胡,趙,你們完成了大太太的護(hù)送任務(wù),又采買去了,這么一個大包里面是什么?”
趙學(xué)銘一看情況不妙,怕說漏了嘴,太摘面子,直往后躲。
胡明一反應(yīng)多快,微笑著說圓了來歷:
“處長,您交給的任務(wù)完成了,大太太順利上了回南京的列車。這提包里裝了一些衣服,是為了迷惑對方,買丨的行裝,在估衣街劃了價采買的”
安東尼克處長好像相信了:
“胡,這好事把處長忘了吧,沒給我捎一件?”
胡明一想起有大太太留下的那件短袖,上等綢緞的旗袍,趕忙哄上了安東尼克:
“處長,您對我們這么好,能忘了您嗎,我們給您的夫人挑了一件好旗袍,我拿去”
他說著從提包里,拿那件漂亮旗袍,遞給安東尼克。
這個洋上司眼睛都亮了:
“胡,這旗袍太漂亮了,正適合我太太穿,多少錢我給你”
胡明一借花獻(xiàn)佛:
“處長,這是在估衣街喝的估衣,我們壓價了沒多少錢,送給您了”
安東尼克高興地收下了:
“好吧,我請你的吃刷羊肉,我等你們辦半天了,走”
在清真飯館里,這頓用大太太旗袍換來的涮羊肉,胡明一吃的很香,安克尼克處長也值了。
可趙學(xué)銘是“雞孵鴨子”白忙乎,吃完涮羊肉后,回到警員宿舍,打開大提包把一堆漂亮的上等衣服都試了,才傻了眼。
他個子矮,那些好衣服又長又肥,幾雙皮鞋也是號大,沒有一件合適的。
可是,胡明一試穿上這些衣服件和皮鞋,樣樣合適,就像按他體形定作的一樣,最后全歸了他。
趙學(xué)銘自嘆爹媽沒賜給一個好身材,白空喜一場。
此間,胡明一向這位好友斷定:
黎元明的神秘巨款存在英國人的銀行,他的匯票或存單可能藏那幢小洋樓里。要不,為什么一個英國富商花了大價錢,買了一個讓中國人看來,十分誨氣的兇宅。
難道這位英國商人知道黎元明神秘巨款的存單,匯票去處,是誰提供了重要線索,英國情報(bào)人員也參與其中了?
這些疑問開始在兩位警官的腦海里,徘徊著。